寧以初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沈江清話裡的潛臺詞,挑眉道,“我們很熟嗎?我有必要跟你匯報我的行程嗎?”
沈江清臉色難看瞭下,“昨天晚上,我未婚夫也在這兒。”
“是嗎?那更奇怪瞭,他為什麼有傢不回,還跑來住酒店?”
沈江清萬萬沒想到寧以初居然臉皮這麼厚,還反將瞭她一軍。
她嗤笑,“怪隻怪外面有些下賤放浪的野花,總喜歡纏著這些有權有勢的男人,總以為就能一步登天瞭,可事實上,男人對野花隻是玩玩,當妓女一樣,發泄品罷瞭,最終還是會回歸到傢庭中。”
寧以初漂亮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但她很快恢復如初,冷笑著睨道,“據我所知,你們還沒結婚吧?那現在的你,又比野花高尚得瞭多少?擱在以前,充其量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小妾罷瞭。”
沈江清氣得胸膛微微起伏,不知想到瞭什麼,語氣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阿凌愛我,而且我們還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遲早也會結婚的,對瞭,兜兜你見過瞭對吧?她好可愛,大眼睛,高鼻梁,櫻桃小嘴,阿凌每天回傢第一件事就是抱抱她親親她,而你呢?聽說當年你離婚的時候還懷著野種,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啊?”
沈江清也不能百分百確定,當年大哥放的那場火有沒有把寧以初的孽種燒死,便故意這麼說著想要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豈料,寧以初隻是眸中寒光一閃,便沒瞭波瀾。
難道孩子真死瞭?
不然阿凌怎麼會無動於衷?
想到這兒,沈江清不由竊喜起來。
“噢,不好意思,我忘瞭,這好像是你們寧傢的傳統?你那個精神病媽媽,當年也是被莫名其妙的男人搞大瞭肚子才有瞭你!據說她生完你就瘋瞭,還被寧傢逐出瞭族譜,不知道你的野種是兒子還是女兒?要是女兒,我可真得小心瞭,別讓她將來扒著我的兒……”
“啪——”
沈江清尖酸刻薄的話還沒說完,寧以初就揚起手,狠狠的抽瞭她一個耳光。
她本來不想大庭廣眾的和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動手,可她一字一句的,都在往她的逆鱗觸碰,一會羞辱她寶寶是野種,一會兒又侮辱她的母親!
一股怒火在胸腔裡亂竄,這巴掌更用瞭十足十的力。
沈江清捂著被打得紅腫的側臉,不可思議的狠瞪著她,“寧以初,你敢打我?”
她猩紅的雙眼裡,滿是猙獰的恨意。
“啪!”
寧以初手起手落,又是一巴掌落下去。
比之前那一巴掌,更重更狠,甚至連她掌心都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沈江清嘴角被牙齒磕破瞭,還嘗到瞭血腥味。
“你……”
“這兩巴掌七年前和五年前就該分別給你瞭,隻是我太善良瞭,一直下不去手,今天就連本帶利還給你,什麼野花傢花的,你搞清楚,你當年才是那個小三,婚姻不講什麼先來後到!”
寧以初目光狠戾,周身氣場全開,殺氣逼人。
沈江清眼眶通紅,兩邊臉頰上都映著五根手指印,看上去楚楚可憐。
“以後再被我聽到你羞辱我的親人,我保證,你的心臟病絕對會變成你的催命符!”寧以初霸氣外露的撂下狠話,轉身就走。
身後還若有若無的傳來沈江清不服的叫囂,隨著距離逐漸拉遠,而緩緩消失。
街對面的紅綠燈路口,趕來接沈江清的徐特助把這一幕看瞭個完完整整。
莫名就覺得……
女人撕逼真可怕!
他還是不要談戀愛的好……
沈江清挨瞭兩個巴掌,而且臉都腫瞭起來,哪裡還有心情去醫院做什麼檢查?
不久後,厲凌煬高大挺拔的身軀出現在瞭酒店大廈門口。
沈江清找準時間,狼狽的出現在瞭她面前。
厲凌煬看到她兩邊高腫的臉頰,神色一凜,“怎麼搞成這樣瞭?”
“嗚嗚,是寧以初!”沈江清就像找到瞭發泄口,委屈的吸瞭吸鼻子,“我剛才在樓下等徐特助過來送我,偶然看到寧以初也在這附近,就上去跟她說瞭兩句,結果她好像發瘋一樣,打瞭我四個耳光……”
沈江清自以為哭得我見猶憐,殊不知她兩邊臉頰腫的跟包子一樣,發型也亂瞭,眼線筆也花瞭,看上去十分膈應人。
厲凌煬額頭青筋跳瞭跳,遞給她一張濕巾。
沈江清一邊擦淚,一邊哭訴,“嗚嗚,她羞辱我說我們沒有結婚,我隻配做一個小妾,不止這樣,她……她還拿我的病情攻擊我!詛咒我早點死!”
那哽咽著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背過氣去。
厲凌煬不信寧以初會無緣無故的詛咒沈江清。
要知道,當初他和她離婚的時候,也不見她滿嘴怨憤。
不過畢竟過瞭五年瞭,她牙尖嘴利的,和以往也不一樣瞭。
他皺著眉,淡聲道,“你的病情不能太激動。”
“嗚嗚,我也想冷靜,可我一想到寧以初那囂張的樣子,我就冷靜不下來。”
“我讓徐特助送你去醫院,順便把傷口處理一下。”
“那你……”
“如果寧以初真這麼歹毒,我會給你個說法。”
厲凌煬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這讓沈江清略微有些竊喜。
還好,他心裡還是向著自己的。
然而,當沈江清上瞭徐特助的車,意外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己如今醜陋惡心的模樣時,眼皮外翻,差點沒昏死過去!
她剛才就是這幅樣子跟厲凌煬哭訴的?
她為什麼沒有提前照一下鏡子?
……
寧以初買好瞭早餐,乘出租車回傢。
她並不後悔給沈江清的那兩巴掌。
哪怕媽媽有精神病,那也是她最親愛的媽媽,沒人可以在她面前詆毀她。
當出租車停在一個紅綠燈路口時,寧以初透過車窗看到瞭路邊的一傢藥店,頓時一個激靈坐直瞭身體,差點忘瞭最重要的事。
兩分鐘後,寧以初從藥店出來,手裡拿著一盒避孕藥和一瓶礦泉水。
她找瞭個公園長椅坐著,將白色藥丸摳瞭出來,擰開水瓶打算沖服吃藥,但指尖剛捻起藥丸,旁邊忽然有一道黑色的陰影逼近,籠罩瞭她。
接著她的手腕就被男人給擒住瞭。
寧以初一抬頭,就看到逆光而來的高大身軀,挺拔健碩,正一瞬不瞬的逼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