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清理瞭理身上的絲綢睡袍,臉上有幾分懇求,“服務員陪著他,阿凌,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安靜的獨處瞭,今天能陪我一會兒嗎?”
厲凌煬眼眸微掀,看瞭眼客廳的掛鐘,淡聲道,“還有二十分鐘,我要去接孩子們,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現在你連跟我聊天,都要按照分鐘來計算瞭嗎?”沈江清愈發的委屈起來,抽噎著,透露著幾分落寞。
厲凌煬削薄的唇輕抿,沒有接話。
沈江清梨花帶雨的望著他,陷入瞭回憶,感慨地說,“我好想回到很多年前,我剛救你的時候,在那個小木屋裡,你眼睛看不見,但我卻仿佛是你的雙眼,代替你去看世界的景色,然後告訴你,外面有多美好……”
厲凌煬眸光輕閃,那段安靜的歲月,他也始終銘記於心,也一直很感恩她的救援。
但過去瞭這麼久,他在她身上已經看不到兒時她的影子瞭……
巨幅的玻璃窗上映著兩人的身影。
彼此都面目全非瞭。
厲凌煬甚至能感覺到他一點都不愛這個女人,如果沒有孩子,他會毫不猶豫的跟她分手。
他淡漠又絕情,“我一直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但也隻是感激,對我沒有愛情,是嗎?”
“江清,你還年輕,其實沒必要耗在我身上,就算我們分開瞭,我也會保你一世無憂,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厲凌煬眸光灼灼的盯著她,神色坦然誠摯。
沈江清捏著酒杯的手慢慢收緊力度,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和他分開瞭,他再護著她不受委屈,那能有做厲太太風光嗎?
她沈江清這輩子好不容易才爬到現在的位置,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
“算瞭,我們還是別提這些瞭,就靜靜的陪我喝兩杯酒吧?”
沈江清將酒杯遞瞭過去。
厲凌煬不知怎麼的,也生出瞭幾分傷感和煩躁,低頭將紅酒一飲而盡!
沈江清眼前一亮,也抿瞭一口紅酒,借著酒意,喋喋不休道,“前天,媽又給我打電話瞭,她說,孩子們都上幼兒園瞭,但我們還不辦婚禮,她的牌搭子都在嘲諷她瞭,阿凌,我不想和你分開,就算是為瞭責任,我們是不是也該辦婚禮瞭?”
厲凌煬蹙眉,“這些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可婚禮是女人一輩子最大的期待,我也想要一場婚禮……”說話間,沈江清走到瞭他的面前,嬌軟的身體一歪,倒進瞭他的懷裡。
“五年瞭,整整五年瞭,你都沒有碰過我,外人都羨慕我是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你有名無實的未婚妻!”
她越說越是曖昧,仿佛沒有骨頭似的,雙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摩挲。
“你喝醉瞭!”厲凌煬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推開,可身體裡突然湧現一股熱意!
厲凌煬眸光驟然一沉,盯緊著那杯紅酒,疾言厲色,“你在酒裡放瞭東西?”
“阿凌,愛我!”沈江清已經豁出去瞭,“我真的好愛你……”
隻要今晚生米煮成熟飯,就憑厲凌煬的脾性,哪怕會憤怒幾天,但最終一定會對她負責的!
救命之恩啊,她可是他的恩人……
淡淡的酒香夾雜著茉莉花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厲凌煬雙眸仿佛著瞭火般,但當沈江清仰著腦袋想要吻他時,厲凌煬眼前閃過寧以初那張倔強清麗的面龐,猛地將她甩開瞭——
“沈江清,你他媽當我是什麼瞭?”
沈江清直勾勾的被甩到瞭地上,手腕被擦破瞭皮。
聽到男人的怒吼,她一點不覺得羞恥,反而再度撲瞭上來,死死抱住瞭他,“我們是未婚夫妻,我們連孩子都生過瞭,做什麼都很正常的……”
厲凌煬額頭青筋一根根的鼓瞭起來!
……
“哥哥,哥哥,你快來看,那是不是壞女人和渣爹?”
在陽臺運動消食的寧寧不經意的,看到瞭斜對面的獨棟別墅樓。
剛好窗簾沒有拉合,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寧寧看到厲凌煬雙手撐在欄桿上,身後是沈江清,下巴差點驚呆瞭。
“他們在幹什麼啊?打架嗎?還是跳舞?”
宸寶和兜兜聽到動靜,一前一後的跑瞭過來。
他一眼就看出瞭渣爹的異樣。
他忽然想到瞭媽咪曾說沈江清搞瞭一些白色粉末,不會給渣爹下毒瞭吧?
兜兜是最心疼厲凌煬的,看到厲凌煬這麼痛苦,瞬間就坐不住瞭。
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她要去救爹地!
“兜兜你別著急啊……”寧寧看兜兜手忙腳亂的往外跑,忙拉住瞭她,“那個壞女人要是不給我們開門怎麼辦?”
兜兜大眼刷的亮瞭起來,比劃道,“我們去找阿姨吧。”
宸寶摩挲著下頜,如果渣爹真的被下毒瞭,他們幾個小孩子,還真不一定能搞定。
“好,我給媽咪打電話。”
……
嗡嗡嗡。
寂靜的房間裡,手機震動聲劃破瞭過分詭異的氛圍。
寧以初渾噩的躺在床上,俏臉不安分的擰成一團。
聽到手機的震動聲,她很努力的掀開眼皮想要看清眼前的場景,但瞳孔卻有些難以對焦。
“初初?初初?”墨柏佑矗立在床邊,看到她眼簾微睜,立刻上前詢問,聲線因緊張而變得輕微顫抖。
但寧以初根本就沒多大的意識,腦袋歪斜著,痛苦的嗚咽,完全沒辦法回應他。
墨柏佑蹙眉,瞬間意識到瞭不對勁,撥瞭個電話出去,“你找個醫生來我房間!”
剛才在篝火晚會上,他也不好跟她解釋“告白”,他希望就算他們當不成戀人,也不要就此疏遠瞭,可剛找到她,就見她和助理小艾昏沉的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