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瞥瞭兜兜一眼，目光充斥著警告，但在厲凌煬的面前，卻是一副乖巧的模樣，“道瞭！”
要他和這個雜種道歉，這簡直比殺瞭他還要難受！
兜兜的睫毛一抖，小肩膀瑟縮著，沒有反駁。
厲凌煬不動聲色追問，“兜兜，程程哥哥究竟有沒有和你道歉？”
兜兜輕咬著下唇，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瞭。
厲凌煬看著女兒，“兜兜，小朋友要誠實，告訴爹地，哥哥道歉瞭嗎？”
兜兜猶豫瞭幾秒鐘後，搖瞭搖小腦袋。
程程的臉色一白。
死兜兜，現在居然連圓場都不給他打瞭！
厲凌煬的臉色一沉，怒意瞬時在心中勾瞭起來，“程程，男子漢大丈夫，做錯瞭事就要認，什麼時候你學會對我陽奉陰違瞭？你現在馬上給兜兜道歉！”
憑什麼？！
兜兜本來就是個野種啊！
程程不停地在內心叫囂，卻沒有反抗的勇氣。
如果媽咪還在，自己一定不會受委屈……
程程的鼻子一酸，更難過瞭，磨蹭瞭好一會兒後，這才開口，細若蚊聲的，“兜兜……對，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大點聲！”先前他罵兜兜的時候，聲音可沒有這麼小。
程程眼眶更紅瞭，但面對這樣的情況半點兒的辦法都沒有，隻好咬瞭咬牙。
“兜兜，對不起，我以後不會欺負你瞭！”
兜兜心中的疙瘩解開，忙用手比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沒關系哥哥，我原諒你瞭！”
程程垂下眼簾，一抹屈辱的不甘閃瞭過去。
誰用她來原諒……
厲凌煬溫柔地撫瞭撫兜兜的小腦瓜。
“好瞭，時間不早瞭，都回房間去休息吧。”
兜兜點瞭點頭，程程卻有些糾結。
“爹地，我擔心媽咪的情況，她一個人生病，孤零零在醫院待著真的好可憐，你能不能讓我白天過去陪她？”程程懇求道。
厲凌煬知道他要說這話，臉色漸漸又沉瞭下來。
“你媽咪的身邊有護工，你一個小孩子，就算去瞭也沒用，反而讓她牽掛。”
“爹地……”程程的淚水湧入眼眶，忍不住地掉落瞭下來。
厲凌煬沒有心軟，語氣嚴厲，“回去睡覺。”
兜兜扯瞭扯程程的袖子，示意他別激怒爹地。
程程沒瞭辦法，擦瞭把眼淚後，隻能跑出瞭房間。
厲凌煬的目光復雜的望著兩個孩子離開，比起三觀思想都被母親蠱惑，讓母子分離算什麼？
再絕情的事他都能做出來。
……
豪華的私人別墅內。
黑色的大理石鋪成地板，風格獨樹一幟，夜風從窗外緩緩吹來，薄紗下的流蘇金珠微微晃蕩，整個客廳內，被蒙上瞭一層神秘氣息。
厲靖庭坐在真皮沙發上，細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上好的雪茄，吐出瞭淡淡的煙霧，遮擋住瞭他的面孔，情緒難以捉摸。
眼眸，更是深沉如海。
他今天親自將程程的頭發，送去瞭鑒定中心……
隻要等到後天，就可以拿到結果！
程程究竟是誰的種，真相馬上揭曉……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助理恭敬頷首，低頭說道，“庭少，有一股神秘實力，順著我們先前購買的水軍調查瞭起來，已經查到瞭M國去……”
這麼快？
是厲凌煬？
還是寧以初？
再或者……是那個墨柏佑？
厲靖庭的眼中殺意湧動，“想辦法讓對方閉嘴！”
“是！”助理心領神會，“還有一件事，最近有私傢偵探一直在打探沈江清小姐的情況，正是先前在酒店……偷拍過您的那個，要不要也一並解決瞭？”
寧以初的人？
有意思。
厲靖庭想到她對自己冷淡拒絕的態度，眼中精光浮現，快速掠過瞭一道算計。
“不用。”他勾唇，饒有興致地交代道，“順著私傢偵探這條線，給我查清楚她現在的位置。”
東西，不是搶來的更有意思點嗎？
“是，我馬上去辦！”
助理應下後，背影就消失在瞭濃鬱的夜色中……
月亮悄悄躲到烏雲後，光芒都變得黯淡，帝都街道上的人稀疏安靜。
厲傢老宅的書房內，還亮著一盞昏黃的臺燈。
厲凌煬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登陸上瞭遊戲後，就看到瞭今天King來過的痕跡……
並且還借著大BOSS留下瞭一句話。
“喂，你這速度也太慢瞭吧，究竟行不行啊？”
簡單一句話，但卻嘲諷意味直接拉到滿！
厲凌煬的眼角青筋突突狠跳。
這個King！
真當他破譯不瞭這遊戲啊……
他隻是最近太忙，太忙沒時間好嗎？！
厲凌煬一下子被激起勝負欲。
目光專註對著電腦屏幕，骨節分明的大手操控著鼠標和鍵盤。
但，很可惜，畫面一次又一次地暗瞭下來。
在死瞭五次後，厲凌煬總結出瞭一個規律，最終BOSS的傷害雖然很高，但是行動速度卻是極慢的，尤其是揮刀的動作，是可以振掉的！
如果配上奪魂玉，以及護甲，還是有的一拼。
畢竟遊戲一旦開始，大BOSS有無數次機會，而他隻有一次……
厲凌煬為瞭好的裝備，隻好重新刷起瞭副本，進入瞭戰鬥模式！
……
翌日清晨。
寧以初醒來後，第一時間就看兩個孩子。
她發現寧寧神情仍舊有些不安……
寧寧從小身體就不太好，當初經過那場手術後，雖控制住瞭病情，但稍有不慎，很容易復發。
如果環境一直難以改善，恐怕真的要帶她換一個地方去療養調節瞭。
這時候，兜裡的電話突然響瞭起來。
寧以初看到是私傢偵探的來電，連忙按下瞭靜音，來到陽臺接起，“怎麼瞭？”
先前出瞭輿論的事後，寧以初第一時間就懷疑到瞭沈江清的身上，並讓私傢偵探幫忙調查。
不過出事不久沈江清就被厲凌煬接回瞭厲傢，這條線索暫時就擱置瞭。
“寧小姐，沈江清突發心臟病，現在被送去私人醫院療養瞭，厲傢還在黑市上發佈瞭巨額懸賞，希望有人能提供Majesty醫生的下落。”
玻璃窗外初升的陽光折射進來，灑落在寧以初的身上，但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反而透徹冰涼。
心臟病又發作瞭？
還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