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
醫院,病房內。
寧以初一直守護在女兒的旁邊,哄著她睡著後,高懸著的心這才慢慢落瞭下來。
看著小姑娘稚嫩的臉龐,寧以初再次想到瞭離開。
並且,要越快越好!
行動快於理智,她幹脆看起瞭機票。
墨柏佑剛打瞭熱水回來,目光無意一瞥,正好就看到瞭她的屏幕,若無其事的問,“初初,你打算去A國瞭?”
“蘇慧月和厲傢都是不定時炸彈,我不想再讓寧寧受到波及。”
一旁的宸寶,眼皮微跳。
無論如何,他都會陪伴在媽咪的身邊!
至於渣爹……
哼,連惡毒奶奶都管控不瞭,太無能瞭!
“媽咪,我要跟你一塊走。”
“初初,我也陪你一起去。”墨柏佑低醇的嗓音也緊跟著傳來。
寧以初錯愕的望著一大一小。
宸寶她還能理解,雖然名義上是厲凌煬的親兒子,但厲凌煬估計很快也就能查到她們的關系瞭,帶他走也無可厚非。
可墨柏佑……
“墨總,這段時間你已經幫瞭我們很多忙瞭,接下來的事不能再繼續麻煩你瞭,何況,北極在帝都目前發展一切良好,你沒必要為瞭我……”
“不是為瞭你,而是A國本來就有業務,這次玉雕展也算順路過去學習瞭。”
當然,這些都是借口。
深愛過的人,又怎麼會甘心隻做朋友呢?
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去國外那麼遠的地方,他不看著他們平安,哪裡會放心?
寧以初頓時被堵地說不出話來。
的確,這個玉雕展還是墨柏佑告訴自己的……
……
厲凌煬在天臺抽完煙後,就下樓去瞭病房。
剛到就看到墨柏佑和宸寶,陪著寧以初一起守護著寧寧,像極瞭一傢四口……
暖陽悠悠傾斜灑入,裡面氛圍安靜而又美好,讓人不忍破壞。
厲凌煬的心口處發堵,真想不顧一切沖進去,哪怕隻把宸寶一個人帶走,那也能給他們添點堵,可這樣一來,寧以初估計更恨死他瞭。
罷瞭……
再忍忍。
厲凌煬的目光不舍地看瞭那道嬌俏的身影一眼,毅然離開瞭醫院,往警局而去。
途中順便給秘書打瞭個電話。
“小陳,你馬上去商場買點吃的喝的,日常生活用品,還有能逗大人和孩子們開心的禮物送到博特爾醫院,但別打擾到他們。”
不到半小時。
厲凌煬的生活秘書便就將搜羅來的日用品送到瞭病房。
原本狹小的病房內,霎時間變得更加擁擠瞭起來。
寧以初都快無語死瞭。
厲凌煬人都走瞭,還這麼陰魂不散?
“寧小姐。”秘書是個人精,畢恭畢敬地說,“厲總說瞭,您現在心情不佳,特意讓我送瞭點日用品和小玩意兒,希望小少爺和小小姐看到瞭能喜歡。”
寧以初不耐煩,“多少錢?我轉給你。”
“寧小姐,您可別為難我瞭。”秘書哪裡敢收寧以初的錢?
麻溜地撂下一句就要開溜。
“陳秘書等等!”宸寶卻在此時叫住瞭他。
陳秘書躬身,臉笑成瞭一朵花,“宸寶小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宸寶墨色的瞳眸幽幽轉著,透著無盡的危險,“你現在是要回厲氏集團嗎?”
陳秘書點點頭,“是的。”
“正好,我有點事要去見一下渣爹,你帶我去集團等他吧。”
陳秘書知道厲凌煬一直想和他們緩和關系,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應承瞭下來。
寧以初不知道兒子都要跟自己出國瞭,還去厲氏集團做什麼?
有點擔心,萬一他去瞭被厲凌煬扣押怎麼辦?
“宸寶……”
“寧阿姨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宸寶朝寧以初眨瞭眨大眼,隨即輕抿粉嫩的薄唇,毅然跟著陳秘書離開瞭。
既然他們都要離開帝都瞭,那他這個做兒子的,總要回敬一下渣爹吧?
寧以初知道兒子有主意,再加上要照顧寧寧,也就由得他去瞭。
幾個小時後,淺眠的寧寧醒瞭過來。
神色明顯比先前好轉瞭許多。
各項生命體征也趨於正常……
“寧寧你醒瞭?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喝點水?”寧以初忙溫柔的詢問。
寧寧搖瞭搖小腦袋。
她其實也沒有那麼脆弱,今天完全是被蘇慧月給氣到瞭。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媽咪,哥哥呢?”
“哥哥有點事出去一下。”寧寧看著女兒,耐心的問,“寧寧,媽咪有個問題要問問你。”
“媽咪你問吧。”
“你願意和媽咪去A國嗎?”
寧寧體征正常以後,坐飛機應該是沒問題的,而且她畢竟也是醫生,一路上可以照顧。
寧寧眨巴瞭兩下眼睛,“那哥哥會跟我們一塊去嗎?”
“會的,不僅哥哥,還有你的墨帥叔叔,也會跟著一起去。”
……
黑色的勞斯萊斯很快停到瞭警局的門口。
司機恭敬地替厲凌煬打開瞭車門。
西裝筆挺的男人長腿一邁,穿過大廳走廊,直接來到一間辦公室內。
徐特助等人,隔著單向玻璃,觀察著季施宛的情況。
“怎麼樣瞭?”厲凌煬問道。
徐特助回復,“我們已經和季施宛透露瞭季傢破產的消息,季施宛聽到後情緒崩潰瞭一次,但還是沒有松口……”
“看來,還是籌碼不夠……”
厲凌煬冷冷說道,“繼續加碼!”
“是。”
……
季施宛被關在拘留室內,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合過眼瞭,神色憔悴不堪。
尤其——
徐特助剛剛過來說,她父親因為股市的虧損,公司眾董事的背叛,以及8.2億的負債等等,已經急火攻心進瞭醫院。
季傢能在帝都屹立不倒這些年,全都是靠季父撐著。要是他再倒下來,那一切可就徹底完瞭。
季母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完全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怎麼辦,怎麼辦……
季施宛雖然恨極瞭寧以初,但是卻不得不為傢人考慮。
難道真的該將真相說出來嗎?
可心中又爬滿瞭不甘。
憑什麼她要替寧以初鋪路啊……
拘留室的大門‘哐當’一聲,被人從外打開。
穿著制服,神色嚴肅的警察,走瞭進來將她從椅子上解鎖帶走。
“季施宛,跟我們走吧!”
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捏住,季施宛的呼吸都停止,“走?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