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助看到寧寧有次說吃膩瞭雷克雅的食物,秉持寵著厲傢小公主的原則,幹脆就連夜請來瞭帝都的廚子,在這一層搞起瞭小廚房,專門做華國的美食。
寧以初也更喜歡這些華國美食。
厲凌煬的幽眸一沉,挑起眉,故意當著寧以初的面用右手去拿勺子。
手背上還插著輸液針,剛動瞭兩下,針管馬上回血……
“厲凌煬,你別亂動!”
寧以初的眼皮一跳,剛剛還真沒註意到,厲凌煬的右手插瞭輸液針,連忙從他手裡拿走勺子。
“你就在這裡躺著就好,我來幫你!”
他的身體,現在可是不能出半點兒的差錯……
厲凌煬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淡笑,表面不動聲色勾起瞭唇,“那就辛苦你瞭。”
“……”怎麼又一種掉進這男人圈套裡的感覺?
輕嗯一聲後,寧以初硬著頭皮,端著碗舀瞭勺粥,輕輕吹瞭兩下後,就要送過去。
卻不想,抬起瞭眸子後,就對上瞭厲凌煬如同深淵般的眸,目光侵略性十足,灼灼逼人。
“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守著我嗎?”
“我還聽到你說……”
“隻要我能醒過來,你什麼都願意答應我。”
心臟忽然間停瞭半個拍子,寧以初的手指一抖,碗裡粥撒瞭大半,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瞭?他在這兒胡編亂造好嗎!
可更糟糕的是……
碗裡的粥剛好撒到瞭厲凌煬的腿上。
“嘶……”
一陣燙意襲來,厲凌煬眉頭微擰。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寧以初連忙抽出紙巾,幫忙擦拭瞭起來。
擦著擦著才發現,剛剛粥撒的地方,竟然是厲凌煬……
轟的一下,寧以初大腦剎那間宕機,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擦。
“你……沒燙到吧?”
病房內溫度忽地升高,空氣中彌撒著一抹說不出的曖昧。
就好像兩個人在無形中,被人拉上瞭一根線,牽動著心扉。
厲凌煬看到她雪腮緋紅,眸間含著一汪秋水,喉結一緊,瞳色加深,“稍微有點。”
聞言,寧以初的神色瞬時緊張,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害羞,反而擔心起瞭他腿上的槍傷。
“是不是濺到你傷口上瞭?”語氣中帶著瞭些許愧疚。
“傷口有繃帶纏著,倒是沒什麼大礙,隻是……”
厲凌煬的墨眸中藏著戲謔,面色卻一本正經,認真說道,“就是褲子濕著有些難受,你能不能幫我換瞭?”
哈?!
幫厲凌煬換褲子!!
寧以初的手一哆嗦,尷尬地要死。
雖說她和厲凌煬發生過關系,但那些究竟都是因為意外,現在的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輕咳一聲說道,“我叫主治醫生過來幫你吧?”
聞言,厲凌煬直接拒絕,“不行,我不想別人看到我的身體!”
“你一個大男人,這有什麼的?!”總不是因為害羞吧?
厲凌煬似笑非笑的,“反正除瞭你之外,別人就是不行。”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寧以初敗下陣來。
隻是換個衣服而已,況且她還是醫生,有什麼沒見過的?
就當是塊白花花的豬肉瞭。
寧以初給自己做足瞭心理建設,但是心臟卻還是噗通噗通。
紅著臉強裝出一副鎮定模樣,彎腰到瞭他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幫忙褪瞭起來……
厲凌煬渾身的血液都有些熱,腦袋裡也冒出許多不該有的想法,口幹舌燥。
像往常這種時候,身體早就隨之沸騰。
但偏偏——
怎麼回事?
厲凌煬俊臉黑如鍋底一般,瞳眸中折射出不可思議。
“你怎麼瞭?”寧以初已經拿出瞭新的要準備幫他換。
就發現他的臉色不對勁,好像發生瞭什麼大事一樣,隨口問道。
厲凌煬作為一個極其要面子的男人,自然是絕對不可能承認,可能身體出現問題!
僵笑瞭下,故作雲淡風輕,“沒什麼,就是辛苦你瞭。”
還算說瞭句人話。
寧以初的動作麻利,很快幫他換好瞭褲子,“剛剛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身體沒事就好。”
“……”他現在的身體,事情可大瞭!
厲凌煬這會兒的心情真的是簡直瞭,卻偏偏不能在寧以初面前表現出半分,隻能強顏歡笑點頭。
寧以初看他今天還算老實的份上,也就繼續幫他喂起瞭早餐,“張嘴!”
厲凌煬扯瞭扯唇,吃飯味如嚼蠟般,不是滋味。
在寧以初走後,他就迫不及待喊瞭主治醫生過來,還讓保鏢看守病房,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搞的主治醫生還以為自己做錯瞭什麼事,微微發憷。
“厲……厲先生,您叫我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厲凌煬半躺在病床上,沉著臉沒吭聲。
現場更是死寂一片。
主治醫生心裡打鼓,細想起自己接手厲凌煬的病情到現在,也並沒有犯過什麼重大錯誤。
他這突然叫自己過來,一句話也不說,究竟是怎麼瞭?
就在主治醫生被這沉默折磨得快要懷疑人生的時候,厲凌煬終於開口瞭。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好瞭,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主治醫生擦瞭把汗,“厲先生您放心,保護患者的隱私是我們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厲凌煬鷹隼般的眸子一片肅殺,臉上浮起不自在,咬牙說道,“我的身體出瞭問題,對喜歡的女人,沒有反應。”
末瞭,他又補充瞭句,“我以前不是這樣!”
主治醫生愣住,反應瞭好幾秒,確認問道,“厲先生,您說的是你……”
“……”厲凌煬心情崩潰,算是默認瞭。
“您這個現象很正常,因為您這次主要受傷的部位在大腿外側,距離那兒非常近,加上傷口還沒有痊愈,還在剛剛復原的階段,大腦神經為瞭保護您的身體,自然暫時不會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