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後,寧以初推著輪椅,帶著母親到新的病房轉瞭一圈,最終來到瞭陽臺。
微風徐徐吹來,外面是瑰麗的楓山,上面一片火紅,蜿蜒的小溪順著上面潺潺流下……
她關心問道,“媽,你感覺這裡怎麼樣?還適應嗎?”
寧母眼神空洞望著,在聽到瞭她的聲音後,才緩緩聚焦回過神來,理解著她的意思。
寧母的神智雖然比起以前恢復瞭許多,但還是達不到正常人的。
“是挺不錯的,不過這裡的費用也挺貴的吧,初初你能負擔起嗎?”
“放心吧,你女兒現在可是帝都首屈一指的玉雕師,咱不差錢!”寧以初難得俏皮。
“沒想到我傢初初已經這麼厲害瞭。”寧母的眉眼慢慢彎瞭下來,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愧疚,“媽媽沒用,沒辦法像別的父母一樣幫襯你,這一路走來,一定很難吧?”
寧以初一下子被觸動瞭內心最柔軟的那根弦,鼻子突然酸澀。
“沒有,我遇到的貴人多,沒吃苦。”
“男朋友有瞭嗎?”
寧以初結婚離婚那幾年,正是寧母狀態最糟糕的時候,她還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有瞭三個孫子……
“還沒有,對瞭媽……”寧以初腦海中想到厲凌煬冷峻的面孔,眼中微暗,試探開口,“昨天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你為什麼對我的那個朋友……那麼反感?”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刺激到寧母。
然而寧母卻一下子像想到瞭什麼可怕的事,臉色倏然大變,猛地抓住瞭她的手腕,癲狂地說道,“壞人,不可以……你們不能做朋友……要遠離……”
又是這樣的情況……
寧以初懵瞭,“什麼不能做朋友,為什麼他是壞人?媽,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瞭?”
“啊……”
寧以初再問,寧母卻忽然捂著腦袋,尖叫瞭起來!
像是陷入瞭某種循環裡……
寧以初再也不敢多問瞭,連忙上前安撫。
她沒想到母親光是聽到她說起厲凌煬,就會受到這麼大的刺激……
寧以初一直在這裡待到下午,看著母親睡著後,這才交代張醫生看守好離開。
她的眼底冷光閃爍,究竟是咽不下被厲靖庭報復的那口氣……
下午的陽光正好,在帝都某棟私人別墅,也舉行著泳池party。
波光粼粼的藍色遊泳池內,滿是三點一線穿著性感的美女。
站在露臺上嫻熟入水,濺起的水花引發全場沸騰,漂亮如同美人魚一般,被坐在休息區的中年男人觀賞。
不得不說,厲靖庭還挺會的。
每次安排的節目,都非常合他們的胃口……
厲靖庭穿著黑色的浴袍,無所顧忌大敞。
精壯的軀體完美暴露,面孔英俊,眉宇之間滿是一片邪佞,薄唇上揚,對著各位股東說道,“這些全都是個各位專程安排的,喜歡隨便帶走。”
今天他組織的這場聚會,全都是厲氏集團已經朝他這邊站隊的股東,用來籠絡人心。
他的死忠王董看著眼前的‘盛宴’,笑得眼睛都快沒瞭,“庭少這樣說瞭,那我可就不客氣瞭。”
厲靖庭微微一笑,說瞭聲請便後,就被助理叫走,來到瞭客廳。
玻璃門外的畫風逐漸放肆……
“庭少,我們給徐鶴還有高層裡的那幾位老股東發瞭邀請函,但他們直接拒絕瞭,看來,還是站在厲凌煬那邊!”
厲靖庭眼底的笑意換成瞭陰鷙,今天前來的股東雖然多,但大多手中都是沒有什麼實權的,說的話也不夠分量!
光憑這點,根本無法撼動厲凌煬,更無法從他手中奪權。
必須要徐鶴帶頭的這群股東站在他這邊才行……
“是人總有弱點,你再想辦法調查一下,目前的局面對我們還是不利。”
“是,庭少!”助理低頭應下。
厲靖庭跨開腿,坐在沙發上,點燃瞭一根香煙,漫不經心開口。
“對瞭,寧以初那邊怎麼樣瞭?”
“他們昨天晚上將寧夫人找瞭回去,後面就派瞭警方和厲凌煬的保鏢駐守,人還在那間精神病院裡,但具體情況尚未得知。”
他們的人滲透不進去。
“沒事,警告到位瞭就行。”厲靖庭吞雲吐霧,“這女人暫時應該會消停點……”
助理微頓,想到寧以初倔強不服輸的性格,覺得她這次吃瞭這麼大的一個虧,應該沒這麼簡單。
念頭才剛升起沒多久,他的電話鈴聲就響瞭起來,是手底下的司機!
這是出什麼事瞭?
助理接起,臉色驟然大變,慌張地喊道,“不好瞭庭少,程程小少爺不見瞭!!”
厲靖庭抽煙的動作一停,赫然間站瞭起來,臉色陰沉。
“你說什麼?!!”
“司機打來電話,說剛剛去聖彼德幼兒園接到程程小少爺,正要帶他回車上,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影瞭……”
助理簡直頭皮發麻,“我們的人已經去聯系校方,調取監控瞭……”
客廳內的空氣倏地大變,宛若一灘死水一般。
厲靖庭的臉色更是鐵青一片。
他因為身世的原因,從小就是孤身一人,可以說是無牽無掛的狀態。
認回瞭程程之後,心中這才有瞭些許親情羈絆,卻同時忘記自己也有瞭軟肋!
現在突然失蹤下落不明,頓時怒不可遏,狠狠摔滅瞭煙蒂。
“是厲凌煬,寧以初?還是其他的仇傢?是誰這麼卑鄙?”
“抱歉庭少,我們的人還在調查……”
“速度!”
厲靖庭的心好似被人潑瞭一盆熱油,叉著腰在原地走來走去,
一想到自己曾經折磨人的手段,很有可能報復到程程的身上,就根本無法冷靜,脆弱的神經在不停瘋狂跳動。
“備車,我親自去找!”
助理一驚,“可是庭少,這些股東還在這裡呢,您要是現在撇下他們離開,他們怕是會有意見……”
“我現在沒有閑心管他們,派人招待著!”
目前,程程才是最重要的。
厲靖庭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系緊瞭腰帶,闊步朝外走去。
助理看著泳池那邊的情況,滿臉為難,隻好打電話叫瞭公關過來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