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嵐心虛,不敢吭聲。
墨柏佑頭更大瞭,扭頭道歉,“不好意思初初,嚇到你瞭吧,我媽隻是想來看看清婉阿姨,沒什麼惡意。”
……清婉阿姨?
寧以初腦袋裡的問號放大。
她貌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墨柏佑,關於自己母親的事!
“伯母和我媽認識?”
墨柏佑的深眸復雜,看瞭自傢老媽一眼,“媽,您自己和初初解釋吧。”
“……”沈姿嵐想到昨天晚上和那個人的對峙,臉上的神色變瞭又變。
她本來想今天瞞著所有人,先偷偷過來看一下寧清婉,看能不能和她確定一下關於當年的事……
本以為一切順利,沒想到還是被寧以初發現失敗瞭……
“初初,其實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我年輕時候的好朋友寧清婉,居然是你的母親!”
“你們認識?”寧以初錯愕瞭一秒鐘,顯然是被這個消息震驚到瞭。
沈姿嵐點瞭點頭,如實將和墨柏佑發現照片的事如實說瞭出來。
“要不是這臭小子覺得你母親眼熟,恐怕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沈姿嵐的眼中擔憂,“初初,清婉她現在怎麼樣瞭,我想……和她見上一面。”本來是打算偷偷溜進去的,可這下被撞見瞭,也沒辦法瞭。
寧以初微瞭個,慢慢消化瞭這個信息,眼眸中異光閃過。
如果墨伯母是母親曾經的閨蜜,那是不是知道她當年所經歷的一切?
自己的生父是誰?母親和厲傢又有什麼恩怨?
“可以,隻是我媽精神有點錯亂,忘記瞭很多以前的事,我也不敢保證她還記不記得您,我要先進去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聽到這話,沈姿嵐陡然紅瞭眼圈,“好好好……”
她相信清婉一定會記得她!
墨柏佑想到顧傢,復雜的目光停留在瞭寧以初的身上,帶著母親坐到瞭休息椅上等候。
……
寧以初敲門而入。
坐在陽臺上發呆的寧清婉聽到動靜扭頭,臉上露出瞭詫異。
“初初,你不是回去瞭嗎?怎麼又回來瞭?”
“媽,我在樓下撞見瞭一個阿姨,她說是你的老朋友,叫沈姿嵐,你願意見她嗎?”
寧以初的語氣柔和,但寧清婉的手指還是不自覺地抓緊瞭輪椅的扶手。
“沈姿嵐,沈姿嵐……”
寧清婉嚅囁著唇瓣,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許多深埋的記憶頃刻間湧現瞭出來……
她的神色微變,濺起瞭陣陣激蕩,“是她……她來瞭?”
“嗯,現在和她的兒子就在外面呢,您要見嗎?”
她的兒子……
寧清婉的眼中一亮,“見!”
“……”
兩分鐘後,寧以初就折返出去。
咔噠一聲,重新帶著沈姿嵐和墨柏佑走瞭進來……
當看到坐在輪椅上,瘦弱蒼老的寧清婉時,沈姿嵐的淚水還是沒忍住掉瞭下來,當初那樣風華絕代的寧清婉,如今竟變成瞭這副模樣!
“清婉,我是姿嵐,你還認得我嗎?”
“真的是你?姿嵐!我怎麼會忘記你?”寧清婉的眼神中透露出激動和感慨,“這麼多年不見,你……你還好嗎?”
“我還是老樣子,你知道的,倒是你……”
沈姿嵐欲言又止,“早知道你會……”
變成這副樣子,她當初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雖然插手不瞭她和那個男人的感情,卻也能幫幫她,不讓她流落精神病院!
想到這兒,眼淚又忍不住湧瞭出來。
“別哭,當年的事,誰都怨不瞭。”寧清婉一邊說著,一邊註意到瞭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有些沒認出來,“這是?”
“清婉阿姨,你好。”
墨柏佑走上前,禮貌問候,“我姓墨,叫墨柏佑。”
沈姿嵐抹瞭兩下眼淚,“清婉,這是我和那個男人的兒子,阿佑!”
“阿佑……我想起來瞭,原來你都長這麼大瞭?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的。”寧清婉仔細的打量墨柏佑,略顯蒼白的唇彎起。
墨柏佑微微一笑,斯文有禮,“是我拜訪的太晚瞭。”
寧清婉又仔細打量瞭兩眼,想到瞭他的先天性心臟病,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對瞭姿嵐,我記得阿佑當年身體不好,現在怎麼樣瞭?”
“說起這個,還要多虧瞭你傢初初呢!要不是她幫我傢阿佑做瞭手術,哪有這臭小子的現在!”
故人重逢,沈姿嵐越說越高興,“清婉,你恐怕還不知道,你傢初初現在可是國際知名的Majesty醫生,厲害著呢!”
寧清婉腦子不夠用瞭,疑惑道,“醫生?初初不是什麼集團的玉雕師嗎?”
沈姿嵐提醒,“北極集團,就是墨傢的公司,初初有兩份工作,並且都和阿佑淵源挺深的……”
寧清婉聞言,目光頓時不停地在墨柏佑和寧以初的身上打量,又驚又喜。
跟著又認真的問道,“那你傢阿佑現在有女朋友瞭嗎?”
站在一側的寧以初,“???”
怎麼這情況有點不對勁……
“沒呢!”沈姿嵐抿唇偷笑,“他呀,一直在等你傢初初呢!”
雖然這是實話,但如今被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墨柏佑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又看到寧以初明顯愕然,削薄的唇微抿,嗓音淡漠。
“媽,您和清婉阿姨敘舊,就別說我瞭。”
“這不是你清婉阿姨操心你未來的人生大事嘛?”沈姿嵐說笑,又和寧清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瞭起來。
聊闊別的這麼多年,聊孩子大瞭不由娘……
寧清婉卻把重點打聽對象都放在瞭墨柏佑身上,“阿佑現在是接手瞭北極集團?”
“嗯,主要負責亞洲市場。”
寧清婉微笑看著他,眼眸中流露出滿意,“那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聯姻對象,未婚妻之類?”
“……”
寧以初看出瞭母親的意思,心頭猛地狂跳,她和墨柏佑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現在和厲凌煬已經差不多到瞭復合的狀態……
她很想要說清楚,可是想到母親討厭厲凌煬的事,怕刺激到瞭她的病情,隻好半開玩笑的口吻打斷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