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請她過去?
他們不是剛才還鬧得很不愉快嗎?
寧以初眉頭微微一皺,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凌景行則微微側身,擋在瞭她前面。
“這麼晚瞭,G先生請寧總過去,恐怕不妥吧。”
凌景行眸光冷淡地從門童上劃過,轉而看向寧以初,“寧總,你要去嗎?”
他在等她發話。
那冷淡的目光,似乎是希望她就此拒絕。
“去。”寧以初眸光從他身上收回,G既然主動邀請,她不去,就太可惜這個機會瞭。
她一定要找到能證明G和阿凌之間聯系的證據!
凌景行皺起眉頭,可卻不好再說什麼話攔著瞭。
寧以初將手包拿起,心裡還想著DNA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讓司機過來接。”
“……嗯。”
寧以初心不在焉,也就沒有聽出凌景行語氣中有些不願意的情緒。
她跟著門童,門童走到瞭一輛加長林肯面前,恭敬彎腰,“寧總,請。”
車門打開,露出瞭車內奢華的裝飾。
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面具未摘,一雙眸子幽深如潭,深不見底。
見寧以初上來,那雙眸裡閃過瞭一絲情緒變化,很快,幾乎令人捕捉不到。
G微微抬眸,矜貴而又帶著幾分渾然天成的貴氣,他薄唇輕啟,“寧小姐。”
“不知道G先生這是?”
車門關上,寧以初眸光掃過G,徑直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車後座的空間並不狹窄,但相對來說還是有些微妙的貼近,寧以初隻要往前伸一下,她的裙擺就能碰到男人的交疊的大長腿。
氣氛無端有點曖昧。
光線被刻意調暗瞭,模糊之下,連G那雙藏在面具背後的眼也變得晦暗不明。
他沒說話,可寧以初先不自在瞭起來。
在黑暗的休息室中親密的畫面還在腦海中留存,男人激烈狂熱的吻,仿佛在她心底瘋長。
莫名的,有些緊張。
“寧小姐不是說我們不熟嗎?現在隻好擅自將你請過來,熟悉熟悉。”G的聲音嘶啞,夾雜著嘲弄的笑意。
他下巴微抬,凌厲的視線停在寧以初身上。
她手心收緊。
倏然,以一種絕對侵犯的姿勢,朝著男人靠攏,她撞上瞭他的腿,裙擺挨著薄毯,寧以初紅唇輕勾,“那G先生,想怎麼熟悉呢?”
他們離得很近。
隻要寧以初再往前一步,她就可以吻上男人的薄唇。
隻可惜,如今那張臉上正戴著面具,唯有一雙黑眸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寧以初手心有些出汗,她知道這一招是險棋,但隻要再次靠近G,拿到他的頭發……
“寧小姐,真有意思……”
男人聲音曖昧,可笑容卻很冷。
突然,溫熱的大掌覆蓋瞭上來,寧以初心口一窒,他居然主動碰她的手!
原本為瞭侵占男人的領域,她故意單手撐在瞭沙發上,好掌握主動權。
可現在卻被男人握住,寧以初心一顫,對上瞭男人那雙清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烏眸。
頓時,所有的生理反應都煙消雲散。
“這樣吧。”男人似乎來瞭興致,薄唇冷冷勾著,“你不是想看我面具下的臉嗎?”
“在這裡,跟我做,我摘面具。”
寧以初渾身一顫,對上瞭男人一雙黑如點漆的眸。
G是認真的……
他語氣裡含著惡劣的笑意,“寧小姐,怎麼樣?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我拒絕。”
寧以初瞬間收回瞭前傾的身子,靠回瞭對面的沙發。
G是故意侮辱她!
她神色也跟著冷淡瞭幾分,坐在對面,腿仍然和男人的碰在一起,可面上看,兩人遙遙坐在對面,仿佛各不相幹。
“我會查清楚你的身份的。”寧以初神色淡漠,“但不會是以這種方式。”
“呵。”
男人唇角溢出瞭一聲冷笑,淡漠的眼神如刀一般剜過寧以初,“寧小姐,真是為你的前夫貞潔自守啊。”
“G先生。”
寧以初壓著脾氣,“如果你今天讓我過來隻是為瞭說這件事,那我就先走瞭,我不會出賣我的身體,不管你是不是阿凌……也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寧小姐自便。”
G語調譏諷,好似對她興趣全無,冷淡道,“下車吧,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瞭。”
離開瞭加長林肯,外面的冷風一吹,寧以初的腦部清醒瞭許多。
G的一切行為都很反常,不然為什麼叫她去車上說那一通話?
一定,有哪裡出現瞭問題……
他肯定就是阿凌!
……
翌日清晨。
天邊起瞭霧,灰蒙蒙的天空裡到處都是水汽,帶著一股城市裡面沒有的幹凈的森林氣息。
一傢墓園裡,今早迎來瞭最早造訪的客人。
細如絲的霧雨飄飄搖搖落下來,華叔撐著傘,一路護送著前面的顧承燁。
顧承燁穿著西裝,手裡抱著一束白色菊花,從墓園的小路拾級而上。
終於,他停在瞭一個墓碑前。
“爸。”
艱難地發出這一句後,顧承燁盯著冷冰冰的墓碑上,顧思南生前的那張意氣風發的照片,眼眶止不住地有些紅。
旁邊是喻懷青的墓,兩人葬在一處。
顧承燁輕輕地吐出瞭一口氣,“爸,我賣瞭顧氏,對不起……”
他懺悔地將這些艱難的話語一一說出,華叔一張臉上滿是心疼,隻能將傘默默地移過去一些。
這大半年來,少爺實在是不容易……
哪怕換他在,也可能做不到比少爺更好瞭。
華叔默默地在心中,替顧承燁請求顧思南的寬恕。
兩人的身影在這裡站瞭許久,久到顧承燁想要放下菊花時,才恍然從顧氏集團的事情中回過神,詫異地看向地上那兩束新鮮的花。
有人最近來祭拜過父親?
是誰?
顧承燁一瞬間腦海中閃現瞭好幾個名字,那些都是顧思南生前的好友,可現在他們大多數在國外,誰會來?
花還很新鮮,一定就是這兩天。
顧承燁按捺下心中的驚悸,“華叔,等下你去問問陵園的保安室,問問最近有沒有人過來拜訪過……”
華叔一驚,也同樣看見瞭花,頓時一口應下,“是。”
手中的菊花被放在瞭那兩束花的旁邊,顧承燁最後再看瞭墓碑上的兩張照片一眼,“走吧。”
“是。”
顧承燁上瞭車,華叔走到瞭陵園的保安室,隨口問起瞭最近的情況。
“來的人不多,我們這裡不用登記,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祭拜過顧老先生。”
保安翻著監控,腦海中卻驀然想起來前段兩天的那個坐在輪椅上,戴著面具的男人。
他當時提醒瞭墓園是樓梯的小路,恐怕他輪椅上不去,不過他身邊跟著一個助理,什麼也沒說,還是執意進去瞭。
不會是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