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寧以初即將靠近的那一秒，旁邊兩個保安上前來擋住瞭她。
“你找我有事嗎？”
顧凌煬冷冷地看著她，要不是早一步看見寧以初過來，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他瞭。
還好，他們早有準備。
顧凌煬神色清冷，一張臉色有些蒼白，他抿著薄唇，望著面前的人影，克制著眸中炙熱的情感。
“阿凌……我想和你談談。”寧以初眸光裡劃過一抹關心，“爆炸案那天，是你救瞭我，對嗎？”
“寧小姐自作多情瞭。”
顧凌煬神態很冷，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淡漠，“我這段時間都在出差，不太清楚爆炸案的事情。”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瞭。”
“等等！”
寧以初像是抓到瞭什麼漏洞一下，猛然開口，“你如果沒有出事，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
“我來探望一位故人。”顧凌煬平靜啟唇，眸光淡淡移開，“他受傷瞭，我讓徐特助幫忙照看一二，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是這樣……
一切都能說得通，可寧以初就是覺得不對，她堅信自己和宸寶沒有看錯。
“顧凌煬，你明明就是在乎我的。”
寧以初掐著手心，“是你救瞭我，之前也是你幫我說話，可是為什麼，你要說那麼絕情的話？你明明還愛我……”
顧凌煬的眸光暗瞭暗。
他始終看著寧以初的方向，哪怕視野模糊，卻也依然習慣性地眨著眼睛，神色如常。
“我已經不愛你瞭。”顧凌煬冷冷道，“不要再來煩我瞭，可以嗎？”
“我不想見到你。”
顧凌煬冷冰冰地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他走得又急又快，兩個保鏢立刻松開瞭鉗制寧以初的手，快步走上前去護住顧凌煬。
總共四個保鏢，還有兩個在前面開路。
“阿凌！”
寧以初喊瞭一聲，但顧凌煬始終沒有回頭，他直直地走向電梯，剛好電梯門再次打開，裡面有一個病人剛好出來，顧凌煬缺看也不看，路走得筆直。
那病人嚇一跳，急忙讓開，才避免被顧凌煬撞上。
寧以初眸光一滯。
下意識地，看向瞭顧凌煬的腿。
電梯門關上瞭，寧以初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如果她沒有看錯，顧凌煬的腿部走路姿勢，似乎出瞭一些問題。
難道是他的腿部受傷瞭？或者舊傷復發……
還有剛剛那個差點撞到人的小細節，顧凌煬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人，他從來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些莫名的小細節，讓寧以初感受到瞭一陣不安。
一定是有什麼出現問題瞭……
現在的顧凌煬，像極瞭他剛回國的時候，對她冷淡至極。
那個時候他姑且是因為對她的恨，可現在呢……
寧以初有些搞不懂瞭。
她被徐特助客客氣氣地“請”瞭出去。
落寞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瞭門口。
一樓。
顧凌煬再一次躺在瞭病床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慕白浪靠在窗邊看著他兩眼，見寧以初的身影消失不見，便轉過身來。
“小初初走瞭。”
慕白浪語氣復雜，寧以初能找到這裡來，八成是起疑瞭。
不過也算是有些手段，尾巴都被清掃瞭，還能摸進來。
該說不說，寧以初對顧凌煬，確實是上心……
正要開口損顧凌煬幾句，電話鈴聲響瞭。
見到來電顯示是寧以初，慕白浪眉頭一挑。
“喂，小初初。”
寧以初正在出租車裡給他打電話，“我想見阿凌一面，可以麻煩你幫我喊他出來嗎？我想跟他聊聊。”
“這我可做不瞭主。”
慕白浪挑眉看向病床上的某人，淡淡笑道，“他現在脾氣大著呢，誰說話都不好使，我也幫不上忙，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好吧。”寧以初也不好為難別人。
慕白浪掛斷瞭電話，看向顧凌煬，病床上的他微微喘著氣，渾身上下都像是掉入冰窖一樣冷透瞭。
他上瞭各種維持生命的儀器，數十個頂尖的專傢也研究不出來最好的治療方案。
剛剛能站起來，都已經是勉強度日，也因此他著急離開。
在進電梯之後，顧凌煬便被保安扶住瞭。
“寧清婉徹底瘋瞭，需要處理嗎？”慕白浪難得沒拿寧以初開玩笑，反倒挑起瞭另一個話題。
顧凌煬面色蒼白，閉瞭閉眼，“交給初初處理吧，讓人盯著尋曼吟一點，別讓她再有動作。”
“在我離開之前，我會安排好尋曼吟離開的，以後她大概都不會再來華國。”
這段時間，能證明的資產已經全都過手瞭一遍。
慕白浪點頭，“行，我去處理瞭。”
“多謝。”
……
寧以初也收到瞭警局的通知。
“您看您現在要過來看一下寧清婉的狀況嗎？”警察溫聲詢問道。
寧以初還在住院中，從顧凌煬那回來後，仿佛打擊瞭她很大的信心，宸寶見到她的模樣，也沒有開口詢問結果。
她正把玩著手中的一個瓷器，聞言頓瞭頓，心緒復雜至極，“她……有說些什麼嗎？”
“寧清婉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我們暫時關在拘留室每日查看，她的語言邏輯系統已經基本說不出完整句子。關於當日爆炸案的事情，我們也沒能檢測出更多的線索。”
手機恢復瞭，但裡面的數據都清空得差不多，沒有太多有用的東西。
警察說出來也很不好意思。
寧以初點頭，“……那警方這邊，有什麼打算嗎？”
寧清婉現在瘋瞭，法律也管不瞭她，頂多送進精神病院。
“我們的意思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先將嫌疑人寧清婉扣押在這裡，如果她精神狀態確實是已經發病，我們會在一個月之後走完程序，送她前往精神病院。”
“……好，那就這麼辦吧。”
每每回想起那天寧清婉那惡毒的詛咒的聲音，寧以初總是忍不住一陣復雜。
好不容易治好的瘋病，卻又因此再次陷入瘋魔。
寧以初隱約覺得，從露臺墜樓，不，或者更早之前，從寧清婉找到瞭聞淞唐雅萍二老的傢中，就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悄悄將這一切串聯。
她需要更多的證據……
她聯系瞭寧馳明的人手，開始著手調查。
時間一晃過去瞭半個月。
寧以初的身體已經修養好瞭許多。
這段時間她仿佛忘記瞭關於顧凌煬的一切，沒有再做任何舉動，隻是偶爾給顧凌煬發去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
當然，這隻是明面上的。
她一直在用宸寶的軟件，關註著徐特助他們的動向。
時不時，在身體好的時候，溜出去觀察。
她心中有一個想法，需要確定……
今天，是在一個大型商場。
寧以初坐在咖啡廳，一抬眼，對面戴著墨鏡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正由一位保鏢推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