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天的時間,經過寧以初那直截瞭當甩出來的監控,輿論迅速逆轉。
此時此刻。
尋傢。
尋曼吟在床上躺著,面色還有幾分蒼白,她點瞭根吸煙,夾在手中,冷眼笑著看向面前的人。
“不是說這一次能先破壞公眾對寧以初的印象?”
尋曼吟話語帶著冷嘲,“就這啊?別人輕而易舉地就破解瞭。”
看到厲靖庭也在寧以初這裡吃瞭癟,尋曼吟的心情才好受瞭一點。
厲靖庭面色愈發陰沉,冷漠的眸子掃過尋曼吟,“你以為我是你?”
“我要的消息已經得到瞭,我會先一步把遺囑拿到手。”
“就拿一個遺囑逼寧以初?”尋曼吟毫不留情地嘲笑,“那你還找我要晨星的集團權,你瘋瞭?”
“當然不止。”厲靖庭眸子一轉,寒光閃爍,“我要做遠遠不止這些,你等著看吧,我會讓寧以初身敗名裂的。”
當然,還有顧凌煬。
隻是對付顧凌煬的事情,就沒必要和面前這個女人說瞭。
兩人都各懷心思,互相看瞭一眼,尋曼吟也不計較,冷笑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你也是,你可以讓人準備好晨星的合同瞭。”厲靖庭志在必得。
尋曼吟勾瞭勾唇,沒說話。
當天晚上,厲靖庭抵達瞭厲傢老宅。
看著闊別已久的老房子,厲靖庭沒有片刻的思念,反而是深深的厭惡。
他能在這裡想到的隻有自己的屈辱。
厲建斌從小用他來襯托厲凌煬,好像有顧凌煬在,他就是個廢物一樣。
對,先是厲凌煬,現在,又是寧以初!
那個老不死的東西,竟然願意把集團交給寧以初,都不留給自己。
當初還說什麼留他一命,給他錢在外面花,已經是盡瞭父親的責任瞭。
真好笑,以為他傻?放著那麼大一個生錢機器厲氏集團不爭,就在外面混混日子?
好在老東西還算有點良心,留瞭東西給程程……
厲靖庭眸光閃瞭閃,他今天,就要去拿回遺囑!
老宅外面還有巡邏守夜的人,厲靖庭早就觀察清楚瞭,等他和尋曼吟的人動手,引起瞭這邊巡邏隊的註意之後,厲靖庭便立即趁著這個混亂的機會,沖瞭進去。
在夜色的掩護下,他一路暢通無阻。
他走向二樓書房,熟練地打開門,看見這裡的一切擺設如常,他心下瞬間瞭然。
他猜得沒錯,這房子果然是顧凌煬他們找個借口,自己留瞭下來。
厲靖庭不敢開燈,太引人註目,便拿著手機燈光開始四處翻找瞭起來,沒想到在翻找的過程中,不知道觸碰到瞭什麼機關,忽然,書櫃上的有一個書架,緩緩移開。
他面色禁不住一喜,這是找到暗格瞭!
連忙過去,兩三步將那些書全都挪開,看見瞭一個密碼鎖。
他想都沒想,直接輸入瞭喻懷青的生日。
果然,啪嗒一聲,打開瞭。
厲靖庭不由得冷笑,厲建斌那個老東西,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他拿出暗格裡的文件,看兩眼,果然發現瞭那張蓋瞭章的遺囑!!
“太好瞭!”
厲靖庭不由得出聲,有瞭這個,還愁不逼著寧以初去死嗎?
他勾起唇角,無數的喜悅在心中激蕩,他無法平靜,拿著遺囑轉身就要走。
然而,就在他轉過身的下一秒——
“啪。”
書房的燈開瞭。
寧以初站在那,身邊跟著徐特助,還有三四個保鏢。
她嘴角上揚,“這麼巧啊,讓我看看,你找到什麼瞭?遺囑?”
本來白天的時候,就一直想著厲靖庭來江水汀的事情。
人不可能做事完全沒有目的,她仔細推敲瞭厲靖庭的話和態度,終於找到瞭漏洞。
就是那份遺囑!
王軒這次回來也告訴瞭她遺囑的事情,她多瞭個心眼,讓人多註意厲靖庭的行蹤,和老宅的安保。
沒想到還真讓她逮個正著。
“寧以初!”厲靖庭面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寧以初笑瞭,“猜中瞭?”
厲靖庭不說話瞭。
現在寡不敵眾,他的人為瞭不驚動老宅的安保,都在下面。
可誰能想到,一回頭寧以初他們都在?!
他下意識想往旁邊的窗戶看過去,寧以初早已看透瞭他的想法。
“別白費心思瞭,門窗我都封瞭。”
寧以初懶得看他,對著旁邊的保鏢道,“上去,把人給我制住。”
“是!”
四個保鏢迅速上前,哪怕書房夠大,還有徐特助他們堵在門口,根本沒有逃竄的機會。
何況厲靖庭手裡還拿著東西,打鬥不便,沒兩下就被抓住瞭。
手中的遺囑,自然也送到瞭寧以初面前。
寧以初坐在沙發上,對面的厲靖庭雙手被反在背後鉗制住,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著他,狼狽又無法動彈。
他眼神陰狠地盯著寧以初,陰沉得像是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原來,你就是為瞭這麼個東西啊。”
寧以初看著那遺囑下面刺目的紅章,冷冷地笑瞭笑。
厲建斌真是計算周到,可今天,註定要讓他們失望瞭。
寧以初抬手,徐特助遞上瞭打火機,她拿在手裡,點燃瞭火苗。
“你住手!”厲靖庭瞬間目眥欲裂,卻被鉗制得動彈不得,他冷瞭臉色,“這是爸留下的遺囑,你要點臉,這些本來就該是我的東西!”
“哦?”
寧以初微微一笑,火苗靠近瞭那份遺囑文件,毫不留情地將它吞噬。
火舌一路攀巖,火光照亮著面前人的面孔。
燃燒的灰燼,掉在瞭煙灰缸裡。
“寧以初!”厲靖庭發出瞭極其恨意的聲音。
寧以初微笑著將最後那一點,扔進瞭煙灰缸裡,沒有傷到手,她用手帕擦瞭擦,“你不是說遺囑嗎?拿出來呀。”
“你!”厲靖庭氣得不輕。
他無法接受,自己精心的策劃,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唯一的一份蓋有章的遺囑,也已經消失殆盡。
“你回不回來我不在意,但你要是把主意打到我和阿凌的身上,就別怪我不客氣瞭。”
寧以初冷冷地說完這句話,站起來,吩咐徐特助,“把人扔出去。”
“是。”
“寧以初!”厲靖庭在被人架著走之前,狠狠地瞪瞭她一眼,飽含著徹骨的恨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等著瞧。”
寧以初冷淡瞥他一眼,瀟灑離開。
回去的車上,徐特助沒忍住開口。
“寧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
“最近繼續盯著他,有什麼動作第一時間告訴我。”寧以初平靜開口。
雖然意外瞭一下那份遺囑是真的,但無所謂瞭……
徐特助點頭,“好的。”
回到江水汀,寧以初換瞭一身衣服,才上樓去找顧凌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