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學區房，才能上一中。
這兩年還好，前幾年的時候，一中的學區房被炒到瞭一個很離譜的天價。
劃分的學區區域，多數是老破小的居民樓。
這幾年有瞭不少新樓盤，但其實之前不少老舊小區還沒有拆。
不止如此，這區域其實之前是靠近墨城城郊的。
墨城一中固然是最好的公立學校，但周邊的小學，水平可是參差不齊的。
這樣的生源因為有著一中的學區房，也是可以進到一中的。
是，很多人傾傢蕩產也要咬牙買一中的學區房。
可有人生來就在那個區域，哪怕住在老破小的樓房裡，卻可以享受墨城最好的教學資源。
當然瞭，這些生源裡面，不乏學習好的。
可有好的，就有差的。
特別是一中附近有所小學，是出瞭名的“惡名在外”。
學生成績差就算瞭，還打架罵人談戀愛，在課堂上起哄，總之是不好好學習。
這樣的學生，隻要戶口在學區房上，就可以上一中。
謝衍之聽到的信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有些生源，確確實實很差勁。
哪怕是在一中，也有那麼一些學生，精力不會用在學習上。
聽謝衍之說完，蘇南星更後悔瞭。
當初隻想著一中歷史悠久，師資力量，卻忽略瞭這一茬。
畢竟這一小撮學生真的數量不多。
但往往一個班級的風氣怎麼樣，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班裡有沒有特別不好管的學生。
哪怕隻有一個，也會影響班級的氣氛。
蘇南星又問瞭謝衍之幾個更加細致的問題。
然後她決定，要給陸念惜轉學！
她和陸北淵說這件事的時候，陸北淵都愣住瞭：“轉學？”
他沒聽錯吧？
對於陸念惜要上哪個學校，蘇南星最開始根本沒有任何意見。
上哪所學校都行。
現在剛開學一個周，怎麼突然要轉學？
“我想過瞭，一中生源參差不齊，明華至少都是孩子成績好，才花錢去讀的……”
“不是吧？”陸北淵反駁：“明華也有一些學習不好的學生，傢裡有錢，被傢長送過去的。”
的確是這樣沒錯。
明華和一中成績相當，但一中的學區房動輒幾百上千萬。
可明華的學費，咬咬牙，勒緊褲腰帶，普通工薪族的孩子，也是能上得起的。
所以每年，明華的入學名額，其實是很難搶的。
因為這樣，明華就可以挑選成績好的孩子入學。
生源好瞭，成績自然就上去瞭。
私立學校最終的目的是為瞭掙錢。
要掙錢，就要有成績。
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所以蘇南星覺得，從這一點上來說，明華是比一中要好的。
明華收學生，是有選擇性的。
哪怕真的有傢長捐瞭一棟實驗樓，可那種孩子，有幾個？
再說瞭，真有那樣的傢長，直接買一中的學區房不行嗎？
反正她覺得，和一中的“隻要有學區房就能上學”的政策相比，明華要靠譜得多。
不然，怎麼可能在剛開學第一周，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遭遇瞭冷暴力？
陸念惜在學校遭遇瞭什麼，蘇南星氣呼呼說給瞭陸北淵聽。
本來，蘇南星覺得，以陸北淵寵陸念惜的勁頭，聽完這個，估計會暴跳如雷。
結果，陸北淵很安靜。
蘇南星還想著，要是陸北淵太激動，她還想瞭詞勸一下什麼的。
結果……陸北淵沒反應？
蘇南星好奇怪。
結果，下一秒，陸北淵騰地站起來，起身就往外走。
蘇南星嚇一跳，但看他臉色，也知道大事不好，忙一把拉住他：“你幹什麼啊？”
“我去把那個破學校炸瞭！”
陸北淵眼睛都紅瞭。
隻要想想陸念惜受瞭什麼委屈，他一顆心都要碎瞭。
蘇南星幾乎拉不住他。
她這才知道，剛剛不是陸北淵沒反應。
隻是那一下估計是氣蒙瞭。
一米九的漢子，眼睛紅得像兔子。
蘇南星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聽瞭都心疼的不行，更別說陸北淵瞭。
好歹把人拉住瞭，她說：“你別沖動，那樣解決不瞭任何問題。”
陸北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隻覺得一顆心好像被人揪住瞭，揪住瞭還不算，還拿著鋼針用力在上面紮。
好疼。
蘇南星勸瞭他好久，陸北淵情緒才平穩瞭一些。
“這才第一周，就出瞭這樣的事，之後我估計惜惜也不願意和他們相處瞭，所以才說轉學。”
“可是……”陸北淵也有擔憂：“惜惜如果去別的學校，也要重新適應，其他同學已經熟悉瞭……”
“不然，我們還是問問惜惜自己的意見？”
陸北淵抹瞭一把臉，既心疼，又自責。
剛剛吃晚飯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看出來寶貝女兒情緒不對。
“你別這樣。”蘇南星碰瞭碰他的眼睛：“惜惜看見你這樣，她也難過。”
“不行。”陸北淵深吸一口氣：“我怕看見惜惜，我會哭……你，你自己先去問她的意見。”
蘇南星抱瞭抱他：“衍之在陪著她寫作業，等他走瞭吧，你也緩緩。”
“我能緩。”陸北淵說：“我就是看見惜惜，肯定……忍不住。我女兒……受瞭那麼大的委屈……”
他說著，聲音就哽咽瞭。
蘇南星也是難受。
兩口子坐在臥室，相互依偎著，慢慢消化負面情緒。
不知道過瞭多久，看看時間，快十點瞭。
一般謝衍之九點半多一點就要走，謝衍之走瞭，陸念惜就該洗澡瞭。
洗完澡就到瞭睡覺時間。
“你好點瞭嗎？”蘇南星問。
陸北淵嗯瞭一聲：“好些瞭。”
兩人去瞭陸念惜臥室門外，謝衍之果然已經走瞭。
他們等瞭一會兒，聽見裡面有動靜，才敲瞭敲門。
果然，陸念惜出來的時候，頭發還是濕的。
“爸爸？媽媽？”陸念惜眨瞭眨大眼睛：“你們還沒休息呀？”
“寶寶。”
陸北淵忍不住抱住她。
“先吹頭發。”蘇南星在旁邊開口。
陸北淵牽著女兒的手，讓她坐下，給她吹頭發。
蘇南星在旁邊看著，陸北淵的眼神裡都是寵溺。
陸念惜乖乖坐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
陸北淵吹頭發已經很有經驗瞭。
之前給蘇南星吹，現在是給老婆和女兒一起吹。
從小到大，陸念惜的頭發，都是他吹幹的。
吹得差不多，三人才坐下來，準備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