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價格,這套精裝好的房子要七百萬以上,售樓經理說現在購房有活動,去掉那些優惠,再加上五百萬的購房券,他們隻花瞭一百一十萬。
購房稅本來是需要白子苓出,但誰讓得瞭千金的老板高興,大手一揮給免瞭,讓白子苓省瞭一大筆稅額。
白父相對更鎮定一些,他掐瞭自己一把,疼意傳來,心稍稍安定,“當然是真的,證件都在那裡。”
這套房子大概是在半年前裝修好的,聞不到絲毫甲醛味,傢具什麼的都一應俱全,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白子苓已經轉瞭一圈。
她滿臉興奮地跑過來,“爸媽,就連被褥都有,全新的,我們今晚睡在這裡都行。”
睡是不能睡的,新房子難免要打掃一下。
“秦聿宸你知道嗎?我今天簡直運氣爆棚!”
回到傢,白子苓打通秦聿宸的電話就往房間跑。
身後的白父白母對視一眼,昨日因楚傢的不愉快消散,臉上有瞭笑容。
現在對她們來說,隻要女兒和秦聿宸好好的,他們就放心瞭。
白子苓語氣歡快地說完,秦聿宸很捧場地說:“你運氣太好瞭,以後來A市也給我抽套房子。”
“哈哈我覺得我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完瞭……”說著白子苓又開始擔憂起來,“以後我不會變倒黴吧?”
不等秦聿宸說話,她又開心呢道:“以後你再來S市咱倆都能睡床瞭,房子是兩室的哦!”
今天白子苓太高興,化身話癆說個不停。
秦聿宸看著手裡的文件,時不時附和一聲,兩人之間的氣氛奇跡般的很融洽。
在即將掛斷電話時,男人說:“你什麼時候搬傢?”
“還沒想過。”
“他們知道楚雲勛在裡面日子過得不好,之後肯定會頻繁來找你,他們知道你住的地方嗎?”
白子苓仔細一想,覺得男人說的話很有道理,“那我這兩天就搬過去。”
說搬就搬,第二天白子苓就開始搬傢,她起初不著急,可下午就碰到找上門來的楚老太太。
這次不止她自己,還有楚父楚母。
距離上次在警局見面已過瞭一周多的時間,比起那晚他們看向白子苓時的穩操勝券,眉眼間盡是高高在上,今天,眼下多瞭抹烏青和嘴角的大泡宣示著他們這幾天過得並不好。
對上楚母的視線,看清她眼底深深的恨意,白子苓感到好笑。
都到現在瞭楚母依舊覺得這事怪她?
吳嬸扶著楚老太太上前,“子苓,你楚叔叔和阿姨說想親自跟你道歉,你看你有時間嗎?咱們坐下聊會兒?”
白子苓拒絕:“楚奶奶不用這麼麻煩,前天你給的精神損失費我收瞭,他們不需要再向我道歉。”
聽到她這話,楚母露出‘算你識相’的表情。
心裡對白子苓收下錢的舉動表示不屑,不愧是小門小戶教出來的女兒,見錢眼開,上不瞭臺面。
她擺出架子,開口帶上幾分命令的意味:“那你跟警局打電話,簽下諒解書,把雲勛放出來。”
一聽她開口說的話,楚老太太臉色瞬間沉瞭下來,她抬起拐杖敲向地板。
“閉嘴。”呵斥一句,看向白子苓時,楚老太太換瞭副口氣,“子苓別生氣,你阿姨是太擔心雲勛瞭,她性子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口直瞭些。”
這兩天楚老太太想瞭很多,從上次見面白子苓的態度來看,她不會輕易原諒楚雲勛。
但楚老太太十分清楚,白子苓外表看著油鹽不進,心卻是軟的。
隻要打好感情牌,她會同意讓楚雲勛出來的。
楚母不情願又有些難堪地閉上嘴巴。
“子苓,這兩天我一直夢到你爺爺,他怪我沒教好孫子,險些讓你受到傷害,我懊悔不已,你叔叔和阿姨也後悔嬌慣雲勛,害他變成這個樣子……”
白子苓在聽到她說起自己爺爺時神色就冷瞭下來。
當初楚傢不想讓他們不喜歡的葉柔柔嫁進楚傢,撮合她和楚雲勛純屬為瞭利用她。
現在又想利用爺爺讓她心軟?
她語氣冷淡:“楚奶奶,這些話你們應該等楚雲勛出獄後跟他說,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就先走瞭。”
楚母順風順水半輩子,還沒跟一個小輩低過頭,另外,看著白子苓她就會想起在裡面受苦的兒子。
兒子會受苦都是因為白子苓,再看她這副樣子,楚母瞬間爆發。
“白子苓,你裝什麼?收瞭錢又不認賬?你爸媽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罵她白子苓隻會懟回去,罵她父母?
白子苓揚手一巴掌扇瞭過去,“我還想問你,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教育兒子的?把兒子教育成強*犯,你還很光榮?”
以前楚母是長輩,現在,她隻是差點強*自己的兇手媽媽而已。
楚母保養得宜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一個巴掌印,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白子苓打完就迅速退到一個安全位置,楚母和楚老太太不足為懼,但楚父一個大男人白子苓還是要註意一些的。
不過她既然敢打就算計好的,這裡人來人往,她不信楚父敢直接對她動手。
事實正如她想的那樣,楚父握著拳頭沒動,楚母想反擊卻被楚老太太攔住。
白子苓道:“楚奶奶,前天你說那錢是給我的精神損失費,如果你直接說我收下就代表放楚雲勛出來,如何我都是不會收的。”
楚老太太這個時候總算知道白子苓為什麼話裡話間都往精神損失費上說瞭。
她咬牙,臉上的笑有些勉強:“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正好,就算有那個意思,白子苓也不會承認,更不會把錢還給他們。
挨瞭楚傢人那麼多氣,拿點精神損失費怎麼瞭?
她點頭,“沒事我先走瞭。”
楚父開口,帶著一絲威脅:“白子苓,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做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你讓雲勛出來,之前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
白子苓真是沒忍住,笑瞭,她看向眉眼間依舊帶著傲氣的楚父,唇勾起個諷刺的弧度。
“你們是不是忘瞭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我憑什麼要既往不咎?”
說完,白子苓沖楚老太太頷首,轉身就走。
剛走幾步,不知道楚老太太低聲說瞭什麼,隻聽身後傳來楚母的聲音,“子苓,剛剛是我不好,我語氣不好,你別介意。”
她說的勉強極瞭,後面四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白子苓轉身,楚母臉上的巴掌印明顯,低下她高貴的頭顱,看起來有瞭幾分道歉的樣子。
“這件事是雲勛做得不對,等他出來我讓他跟你道歉,你就讓他出來吧。”
“子苓,我這輩子都沒求過人,阿姨求你瞭好不好?雲勛從小嬌生慣養,吃不瞭那裡的苦啊!”
說起兒子,楚母眼眶濕潤,聲音哽咽,多瞭分真心實意。
楚父應景的垂頭,似乎在懊悔兒子的所行,楚老太太也跟著抬手壓瞭壓眼角。
他們站在一起,沒瞭剛剛的傲氣,隻剩下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