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支架前，夏思夢有些拘謹地坐在那裡。
她眼神稍稍躲閃，但口齒清晰，聲音溫柔悅耳。
白子苓站在原地沒動，隨著時間的流逝，夏思夢肉眼可見的從容許多，她淺笑著跟直播間的觀眾聊天。
白子苓腦光一閃，心裡有瞭個主意。
——
“什麼？讓我直播？子苓姐，我不行……”
夏思夢擺著手，神色慌張。
白子苓認真地說：“你當然可以，你長得漂亮，聲音好聽，很適合做直播。”
夏思夢屬於鄰傢妹妹的風格，笑起來還有小酒窩，清純漂亮，讓人看著很舒服。
她們傢的客戶主要是年輕女性，肯定不能找個嗲聲嗲氣、性感妖嬈的女生，夏思夢剛剛合適。
白子苓說：“我仔細想瞭一下，我們不能一直走線下，一些可以運輸的糕點可以直播賣……”
她簡單說瞭一下自己的想法，又問：“如果你願意，以後就隻負責直播，一天直播四個小時，底薪加提成，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夏思夢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不要錢，我是過來幫忙的。”
“我來之前我姐就說過瞭，讓我聽子苓姐你的，你想讓我直播，我願意做，也會去學習努力做好。”
白子苓態度強硬：“說什麼傻話呢？你幫我做事，拿工資是理所應當，你也說瞭，你姐說讓你聽我的，我說給工資，你就不能拒絕。”
見夏思夢還想說什麼，白子苓直接道：“好瞭，你別說瞭，今天下班我帶你去收拾收拾，剪個發型，再買幾身衣服。”
白子苓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敲定下來。
第二天，夏思夢正式開始直播，白子苓怕自己在場她不自在，跟觀眾介紹一下就離開瞭。
短時間內看不到結果，不過白子苓看著夏思夢越來越嫻熟地介紹產品，很滿意。
晚上，白子苓接到秦聿宸的電話，她有些意外。
“喂，有事嗎？”
男人挑眉，“沒事就不能跟你打電話嗎？”
他聲音一如既往地悅耳，語調輕緩，話間帶著調侃，讓人耳尖發癢。
這人低著聲音講話真讓人受不瞭。
白子苓揉瞭揉耳朵，將手機扔到床上，打開免提。
反駁說：“我才沒那麼說，是你，平時沒事根本不會跟我聯系。”
她回到S市這一個多星期，除瞭當初秦聿宸打過一次電話，其餘時間都沒再聯系，他像是人間蒸發瞭一樣。
小姑娘嘟囔不滿的聲音入耳，如一陣柔風吹來，掃去秦聿宸忙碌一天的疲憊。
他說：“我的錯，以後改正，多跟你聯系。”
這還差不多，白子苓暗暗點頭。
她趴到柔軟的床上，僵硬一天的腰傳來一陣酸疼，沒忍住‘嘶’瞭一聲。
男人聽到瞭，問：“怎麼瞭？”
“沒事，就是最近有點累，突然躺下，腰很酸。”
“可惜。”
秦聿宸這兩個字說得沒頭沒尾，白子苓疑惑問：“什麼？”
想起小姑娘嬌嫩的身子、綿軟的觸感，男人換瞭個姿勢。
他一本正經：“可惜我不在S市，否則還能給你捏捏腰。”
誰知白子苓翻瞭個白眼，“謝謝，但不用。”
她控訴道：“上次讓你給我捏個肩膀都差點給我疼死，還有那次你強行給我按摩，我疼瞭好幾天。”
男人說：“是你皮膚太嫩、太嬌氣。”
白子苓提高聲音：“秦聿宸你再說一遍，到底是我嬌氣還是你太用力？”
都連名帶姓喊他瞭，秦聿宸頓時改口，識趣道：“是我太用力。”
小姑娘輕哼兩聲，像是在說：算你識相。
讓秦聿宸忍俊不禁，忽地想起打電話的目的，問：“聽爺爺說你最近瘦瞭很多？”
白子苓打瞭個哈欠，聲音散漫瞭些：“沒有很多，隻瘦瞭一點點。”
“最近工作有點忙，新店正在裝修，我需要時不時過去看看，累瞭點，就瘦瞭，剛好不用特意減肥瞭。”
雖然身體很累，但看到秤上的數字，她還是忍不住高興，哪個女孩子不想更瘦一些呢？
聽著她帶著倦意的聲音，秦聿宸皺眉，“本來瘦得就跟貓兒似的，減什麼肥？”
他又道：“子苓，你是老板，許多事情你要會分配給員工去做，不要把事情都壓在自己身上，你出薪酬雇她們是讓她們為你分擔的。”
這些道理白子苓都懂，她苦惱道：“我知道，可我不會管理，感覺她們也沒閑著。”
“不過以後讓思雨的妹妹幫我直播，我就會輕松一點啦。”
秦聿宸沉吟幾秒，覺得三言兩語說不清，便道：“回頭我給你做個詳細的策劃書。”
白子苓驚訝：“你還懂甜品店的經營？”
在秦聿宸看來，都是屬於管理的問題，多數都大同小異。
他道：“略懂一二。”
兩人沒聊太多秦聿宸就讓白子苓休息去瞭。
掛斷電話，他打開電腦。
在他搜資料的時候，王鴻軒打來電話。
“秦哥，胖子組瞭個局慶祝我出院，你有沒有時間過來？”
秦聿宸毫不猶豫拒絕道：“沒空。”
那邊王鴻軒開瞭免提，陳雲越聽瞭，便湊近道：“秦哥這麼晚還要工作？”
“秦哥，說實話吧，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那天是我沒腦子，惹瞭嫂子和你……”
秦聿宸看著電腦屏幕，語氣淡淡：“不接受口頭道歉，想道歉就跟你嫂子道歉，送錢、送禮都可以。”
“喝酒就算瞭，我真沒空，在給你嫂子寫策劃書。”
陳雲越驀然睜大瞭眼睛，“寫策劃書？”
一直默不作聲的景軒忍不住開口：“秦總，你這是重色輕友。”
曾經他想讓秦聿宸幫他寫個計劃書，結果被秦聿宸毫不猶豫地拒絕，景軒寧願出錢，他都不給寫。
記得秦聿宸說：“我不缺那點錢，我的時間就是金錢。”
“計劃書是下屬做的工作，我的工作隻是批閱。”
當初秦聿宸拒絕得非常果斷，現在卻加班給他老婆寫策劃書。
真是雙標。
秦聿宸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嗯。”
他承認自己重色輕友。
“沒事就掛瞭，在忙。”
話落，王鴻軒的手機傳來一陣忙音。
手機被丟到茶幾上，陳雲越神色復雜：“秦哥真的變瞭，之前惹煩他，一頓打就完事瞭。”
“現在，直接要東西，要錢，還說什麼不接受口頭道歉。”
“秦哥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膚淺、市儈？”
景軒仰頭喝瞭口酒，“因為他在玩角色扮演，他現在隻是個窮鬼，想給老婆點好東西也不能直接給，隻能借著別人的手給。”
陳雲越抬頭問：“那我要不要送禮或者送錢？”
景軒不想回答這個白癡問題，他起身，“走瞭。”
“欸別走啊！你走瞭隻剩我倆怎麼玩？”
——
次日一早，白子苓打開手機，就看到秦聿宸發來的一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