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款好歹也有幾十萬瞭。
在她的眼裡,那是一筆不少的存款,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在有著千億身傢的祁年眼裡,幾十萬根本算不上是錢,可能都買不起他身上穿的一件衣服。
她斂斂眸子,將黑卡收瞭下來。
“謝謝。”她語調黯淡地說著。
雖說他們是夫妻,她花他的錢,理所應當,可拿著這張卡,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不是靠自己掙來的錢,用著終究不踏實。
飯後,林聽要出門。
“你去哪?”
“上班啊,總不能成瞭首富太太之後,班都不上瞭吧?”
“你在羅納爾陶瓷的工作辭瞭吧。”
“辭職?為什麼?”
林聽滿眼疑惑不解。
她的事業才剛剛小有起色,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他竟然讓她辭職。
“你在羅納爾陶瓷工作一個月,他們不過給你開幾萬塊的工資,還沒有傢裡傭人的工資高,你卻要去朝九晚五。
再說,羅納爾陶瓷本就是祁氏集團旗下的,哪裡有讓我總裁夫人,去一個小小的子公司當個小主管的,辭瞭吧,咱傢不缺你掙得那點錢,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林聽不敢置信地看向祁年。
她從未想過,她引以為傲的工作,竟然在祁年眼裡如此的不堪,甚至都不及傢中的傭人。
她心底泛起一絲自嘲的苦笑,臉瞬間便冷瞭下來。
“不缺我掙的那點錢,是,你的確不缺,所以呢?
你是想讓我做全職太太,一個被圈養起來的金絲雀?抱歉,我做不到,領證的那天我就說過,婚後我不會做全職太太。”
她怒不可遏地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
祁年急忙抓住她的手。
“我也不是不讓你去工作,你如果實在是想出去工作,我可以把羅納爾陶瓷交給你管理,讓你做羅納爾的總經理,這樣也比較符合你總裁夫人的身份。”
“符合總裁夫人的身份?”
林聽隻覺得可悲又可笑。
現在她所做的事情都要符合總裁夫人的身份瞭嗎?
“跟你在一起,我連名字都沒有瞭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不想你這麼累,既然我有能力讓你衣食無憂,你又何必非要出去拋頭露面呢?”
林聽冷笑一聲。
毫不猶豫地拆穿祁年冠冕堂皇下的真實想法。
“你到底是不想我這麼累,還是覺得我出去工作,給你丟臉瞭?”
“你為什麼就非要曲解我的好意呢?”
“抱歉,你的好意我接受不瞭!”
祁年好不容易才將林聽哄好。
他並不想再費心勞力地跟她吵架。
“我們不要因為這點小事爭吵,我認真地問你,你真的很想去上班?這個班就非上不可?”
林聽點頭,言語堅定。
“行,我同意你繼續去羅納爾陶瓷工作。”
“真的?”
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嗯,我給你配瞭司機,以後出門就讓他接送你。”
得到瞭祁年的許可,林聽開心地上瞭祁年給她準備的保姆車。
到瞭公司。
她抱起整理好的報表去瞭總經理辦公室。
抬手敲瞭敲門。
“進。”
林聽抱著文件,走到辦公桌前。
“劉總,這是這個月……”
她話還沒說完,劉強就急忙從座椅上站起來,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您請坐。”
林聽一臉不解的看向劉強。
他今天為何對她的態度如此友好?
“我就不坐瞭,劉總,這個報表您有時間可以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就……”
劉強接過,看都沒看就直接說道:“沒有問題。”
“可是您還沒看?”
“不用看,以後這種小事你讓手下的員工做就行,不用您親自弄的,要是累著您瞭,祁總怪罪下來,我這飯碗可就不保瞭。”
“是祁年特意交代你的?”
“這個……”劉強欲言又止。
“我知道瞭。”
林聽從劉強辦公室出來。
這一上午,她什麼工作都做不成。
劉強將之前安排給她的工作,全部都交給她手底下的員工做瞭。
她現在在羅納爾就是一個花瓶,有著比劉強還要崇高的地位。
誰也不敢惹她,就連之前常來找她八卦摸魚的妮蔻,今天一整天也沒踏進過她的辦公室。
林聽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給祁年撥去瞭電話。
“這就是你說的同意我來上班?”
她直接開門見山地質問。
那邊祁年正在開會,抬手示意臺上做工作匯報的員工暫停,起身走出瞭會議室,耐著性子同林聽說著:“我也沒違背諾言啊?”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林聽為何會如此生氣。
明明之前他暗自裡給她升瞭主管,配瞭辦公室她還很高興。
現在讓她當總經理她不當。
他想辦法既滿足瞭她要上班的想法,又讓她不那麼累。
她還不高興?
還轉過頭來責怪他?
“你怎麼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我這麼做也是不想你太累。”
“不想我太累就是把我在公司架空,讓我當一個什麼都不用做的花瓶?你這麼做還不是在逼我回傢,乖乖做被你圈養的金絲雀嗎?”
“我隻是不想你那麼辛苦,就為瞭掙那點微不足道的錢。”
林聽心中再次浮現一抹苦澀的笑。
她一直努力奮鬥的事業,終究在他眼裡是一文不值的。
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
聲音平靜毫無情緒的說道:“你就這麼想養我?”
“你以前不是也說過要養我這種話?怎麼反過來就不行瞭?林聽,你不覺得你有些雙標瞭嗎?”
她雙標?
她那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那種話?
他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過來還倒打一耙?
林聽心中的怒火中燒。
一字一頓道:“行,不是要養我嗎?我成全你。”
隨後還未等祁年再開口,便毫不猶豫地將電話掛斷。
祁年一頭霧水地看著被掛斷的手機頁面。
“成全我?什麼意思?難不成又要跟我鬧離婚嗎?”
江闊見祁年一副抓狂的模樣。
“又跟嫂子吵架瞭?不是才剛和好?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他忍不住吐槽道:“我真是搞不懂她們女人都是怎麼想的,對她好,還不領情。”
江闊一聽瞬間來瞭興趣。
急忙湊上來,一臉八卦地看向祁年。
“展開說說。”
“我不想她太累,就……”
他突然停瞭下來。
江闊這八卦聽到一半,心裡急得很。
“怎麼不繼續往下說瞭?”
“我跟我老婆的事,為什麼要跟你說?”
他白瞭江闊一眼,轉身走回會議室。
江闊這八卦之魂剛剛燃起,被硬生生地澆滅,心裡堵得慌。
“你現在不說,別後面又愁眉苦臉、要死要活的再來找我給你出主意,到時候我可不管你啊!”
祁年頭也不回。
一臉不以為然地擺擺手。
“你放心吧!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江闊看著他那驕傲自大的背影。
以他對他的瞭解,忍不住吐槽:“我看你早晚得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