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瞭安慰張有遠,趙三墩認認真真,掏心掏肺,說瞭很多一旦被將軍知道,估計就再沒好日子過的話。
他說要不是因為一顆扣子,我也不至於被將軍賴上。
這簡直就是作死。江澈單是在門外聽,都聽得哭笑不得,想想,張有遠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更何況這一天,還有林媽媽和林俞靜也先後打瞭電話,來安慰張有遠。
任何一個人被這四個人勸慰瞭,大概都很難繼續沉浸在悲傷裡。
果不其然,在被老彪和三墩“開導”瞭一天之後,本就沒有方向盤和剎車的張有遠,也跟著歪瞭。
當時老彪是這麼說的,他說:“三墩說的對啊,說到底這世上誰和誰不是湊巧?再你看那個喜穗姑娘,不就很湊巧?!人生事,橢的就是個圓。”
張有遠後來就真的去找喜穗瞭。這不太合適,當然,他很禮貌。
話說姑娘也是可憐又幸運的。
那個她要聯系的“張先生”,江澈拿著電話讓公安方面幫著查瞭,查出來就是個騙人的皮包公司,招人隻招年輕姑娘,私底下做的什麼惡也不知道。然後是前陣子惹瞭道上的人,跑瞭,才沒接到姑娘的電話。
別說,這錯進錯出的,還真有點兒緣分的味道。
“我是說,你嫁人瞭沒有?再有沒有心上人?”張有遠打扮一下帥得不行,耐心加小心說:“我的意思,你22歲,按說也該嫁瞭,要是沒有……相不相親?”
喜穗姑娘一頭霧水看著他,“我沒結婚,沒得心上人……可是,我是出來打工的,掙錢供妹妹上學。”
“哦,那不妨礙,工作的事情,我外甥女婿會提你考慮的,你看幹個店員什麼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這就瞭吧,我們公司做得很大,而且是外商公司……他們惹不起我。”
另一邊,車上。
“看來是給人騙瞭,我就說嘛,能是什麼大經理。”有人說。
“是啊,估計也就是正好去那邊給錯開瞭,還不知道情況呢。”另一個說:“等他們回到淡水鎮一看一打聽,那娘們怕不得悔死,當場哭出來?”
“那才痛快呢。”再有人大笑著說。
“等一下……”老彪抬手,示意安靜,“那她不會回來纏你吧?”話是向著張有遠說的,“有這個可能,對吧?牛眼啊,你可不要讓兄弟們瞧不起你啊。”
“沒,我就是……”張有遠抬頭苦笑一下,說,“一時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想說痛快吧,又好像,也不全是高興。”
他這麼說,車上的人就不好再說什麼瞭。
到地兒下車,停車的停車,回房間的回房間。
張有遠低頭朝前走著。
“欸。”喜穗在身後猶豫瞭好一會兒,開口喊他。
張有遠轉身,“怎麼瞭?”
“你,你都還沒謝謝我呢。”
“……哦,謝謝。”張有遠笑一下說。
“那,你”,喜穗跺一下腳,神情急一下,她很想說,你不會還想著等她回來罩你吧,人傢丟你像丟鞋,你這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沒骨氣?
結果脫口說出來的卻是,“那你自己說的相親,咋就沒下文瞭呢?”
說完她自己愣瞭愣。
張有遠也愣瞭愣,疑問的眼神看著喜穗。
“我可沒喜歡你,但是相親,可不都這樣?我想著倒是可以相一下,你覺得呢?”喜穗說:“你這人,心還蠻善的,長得也好,就覺得不咋靠譜,我得好好再想想。”
姑娘說到最後一段,變成瞭認真糾結地自言自語。
張有遠笑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