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蘇傢大小姐,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蘇婉溪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與從容!
可是那個早上,在那個神秘莫測卻又傾國傾城驚艷絕倫的女人面前,她卻隻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卑微與蒼白無力。
“什麼女人?小區那麼多住戶,難不成還沒兩個女人……”趙小天牽著她,跟在慕容如雪身後朝會展中心入口擠過去,輕描淡寫地說。
“可是那個女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長瞭兩顆腦袋?還是長瞭三隻眼睛?”
“那倒不是……”蘇婉溪哭笑不得,卻還是幽幽地回答,“那個女人很漂亮,漂亮得就好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又感覺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她就那麼縹緲而又驚艷地,站在樹上的一片樹葉上,背上背一把古銅長劍。而且更讓人恐懼的事,她就那麼看瞭我一眼,我頓時就隻感覺一陣寒氣撲面而來!”
“那種凌厲的氣勢,讓我一下子就好像墜入冰窟……”
“你說啥?”然而就在這剎那間,眼前的情形,卻讓她也一下子懵瞭!
隻見不等她把話說完,這個男人臉色刷的一下變瞭!猛地停住腳步,死死瞪著她,下巴都快滾到地上來,“你說她背一把古銅長劍?”
緊跟著,老臉猛地漆黑一片,那神情,完全就跟吞下瞭好幾枚臭鴨蛋,就如同看見瞭這世界最可怕的事情!
當下“嗖”的一聲原地蹦瞭起來,滿臉恐慌額頭冷汗都開始往外冒,手忙腳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行,演唱會老子不聽瞭,老子得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看來,老子得趕緊跑路,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
“尼瑪,這裡待不下去瞭,要死人瞭……”
於是頃刻間,蘇婉溪震驚當場。至少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居然被一個女人嚇得如此焦躁恐慌。
“那……媳婦,那婆娘有沒有跟你說,她會不會留在華海市,她會呆多久啊……”半天,趙小天好不容易才鎮定一點,聲音嘶啞又迫不及待追問。
老臉漆黑到極致,依然情緒焦躁原地直跳腳,額頭滿是冷汗。
“那倒沒有……”蘇婉溪輕輕搖頭。
“那還好,那還好……”趙小天使勁吞口水,哭喪著臉眼淚都快滾出來,“那婆娘啥時候跑到華海市來瞭,這還讓不讓老子活瞭……”
可緊跟著,又一臉嚴肅聲音哆嗦加瞭一句,“媳婦,你可千萬給我聽好瞭!下次你要是再看見她,哪怕她壓根不是沖你來的,你啥都別管,你就趕緊給老子跑,跑得越快越好……”
“然後確認自己安全以後,你就趕緊給老子打電話!”
“為什麼?打電話叫你來救我嗎?”蘇婉溪一頭霧水、
“你豬腦袋啊!”沒想到剎那間,趙小天氣得一聲大罵,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向下掉,“她要真想傷你,你認為你跑得掉嗎?她要真想害你,你認為老子救得瞭你嗎?”
“你給我打電話,我當然是趕緊跑路啊,逃命啊……”
大口喘著氣,都已經帶著哭音瞭,“你不知道,遇上那婆娘,你不會有事,但老子真的會死啊……”
於是乎,蘇婉溪完全欲哭無淚。
半晌,才鼓起勇氣怏怏地問瞭一句,“她是誰啊……”
“老子這輩子最大的克星!”趙小天長長一聲嘆息,淚眼汪汪完全一副生無可戀的蒼涼,“一個魔鬼!”
半晌,嘴角若無若有一陣呢喃,“一個我即便辜負瞭天下人,也不應該辜負的魔鬼……”
……
因為慕容如雪根本刻意將自己打扮得跟個柴火妞似的,而且還戴著鴨舌帽與墨鏡將臉蛋遮得嚴嚴實實,所以領著兩人一路朝會展中心側門擠過去,到也還算順利。
唯獨隻有在擠到入口處的時候,突然被兩個鐵桿女粉絲認瞭出來,一陣驚喜若狂的尖叫,引發瞭一場不小的騷亂。
這倒一下子將趙小天嚇得夠嗆,眼見形勢不對,趕緊一把抓著兩個女人的手,不顧一切憑空而起,幾乎算是踩著人頭直接飛瞭進去。
再次親眼目睹瞭這群粉絲的瘋狂,搞得他又一陣心有餘悸後背發涼。
不過還好,因為是從側門沖進來的,這裡並不是演唱會現場,而是後臺準備區以及更衣間化妝室。
在這裡穿梭忙碌著的,除瞭慕容如雪身邊那群兢兢業業的保鏢與助理,然後就是一些工作人員,倒不至於引起多大的躁動。
因為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所以慕容如雪摘下墨鏡與鴨舌帽,倒也並沒有跟兩人多說什麼。
隻是叫過一名助理,讓她領著兩人去觀眾席就坐,然後頗有些歉意地客套瞭兩句,便鉆進瞭更衣室。
雖然早已猜到,今天的演唱會會是怎樣的轟動與火爆,可是當趙小天牽著蘇婉溪踏進會場的一瞬間,還是一陣瞠目結舌驚得無以復加。
隻見這空曠規模巨大,足足能夠容納接近兩萬人的會展中心,早已被坐得滿滿的,水泄不通憋悶得讓人都快喘不過氣。
盡管演唱會還未開始,不少瘋狂的粉絲,都早已經如同打瞭雞血般,使勁舉著閃閃發光的LED展牌,上面寫著諸如“慕容如雪,純凈如雪”“音樂女神,我們永遠愛你”之類的標語,扯開破鑼嗓子一個勁大喊大叫著。
喧鬧聲,吶喊聲,幾乎都快將會展中心給拆掉。
慕容如雪專程給兩人預留的位置,自然是最靠近舞臺中央的貴賓黃金位。不過趙小天倒是覺得太暴殄天物瞭,自己這麼一個土包子農民,坐著這麼好的位置,根本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而讓他頗有些意外的,卻是從始至終,蘇婉溪也再沒說話。
一反剛才在外面,跟慕容如雪展開那場沒有硝煙轟轟烈烈的鬥爭時的霸氣與從容。
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隻是偶爾抬起頭朝他看一眼,目光總顯得有些幽怨與復雜。
直到兩人緊挨著在座位上坐下,才幽幽地轉過頭來,一聲輕嘆有些低落地說瞭一句,“一會兒演唱會結束瞭,有機會的話,我想找她道個歉……”
“畢竟剛才在外面,我還是有些過分瞭,話說得也有些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