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方言
“我啊?”我哈哈笑道,“靈兒,我當然可以瞭”
“哥,為啥你就可以呢?”
我笑笑道:“靈兒,因為你哥我沒有私可以謀,世上之人都有所謂的公與私,但對我而言,卻沒有分別,自然也就不存在人們常說的以權謀私瞭。”
方靈想瞭想道:“哥,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盡管方靈知道瞭我的皇帝身份,卻也沒有顯露出和我這個皇帝有何生疏的跡象,或許在失憶之後,對於以君為尊的封建思想也一並失去瞭吧,加上我對方靈的放任和寵愛,周邊之人也都接受瞭方靈這種超前的表現方式。
或多或少,我從方靈身上,似乎又感覺到瞭菱杉的點點滴滴。
靠近西湖北岸時,我提議道:“去演福寺吧。”
“演福寺?璉真和尚?好啊。”方靈雖然記不起曾經去過演福寺,但聽我提起過,所以知道演福寺裡有一位叫做璉真的掛單和尚,通醫術,曉相術。
張全一對臨安依舊不是很熟,對於去哪裡踏青也並無意見。
剛一上岸,眼力極佳的袁棘便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座亭榭道:“公子,,是歐陽建青和傑瑞先生。”
歐陽建青這次沒有隨東征軍遠行,而是留在瞭臨安,負責水師新兵的招募工作。
“呵呵,是他們。”我慢慢向前走去,來到亭榭前道,“傑瑞先生,今rì怎麼有空來此遊玩?”
背對著我們的傑瑞和歐陽建青轉過身來,一見是我們,均自愣瞭一下,連忙上前行禮道:“屬下傑瑞,屬下歐陽建青見過呼延公子。”
我揮揮手道:“隨意。”
傑瑞。波羅高興道:“呼延公子,在這裡見到您真高興,用你們宋人的一句話來說,就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恩,傑瑞先生,這句話用得好。這兩年來,你的大宋話算是完全合格瞭。”
歐陽建青道:“呼延公子,傑瑞先生即將動身返回其傢鄉,所以屬下特地陪同先生前來西湖。”
我點點頭道:“是瞭,還有幾天,大船就要首航,傑瑞先生,你終於可以回傢探親瞭。”
傑瑞激動道:“正是,呼延公子,屬下很感謝您和歐陽建青對我的幫助,這次回去,屬下一定會多找些公子喜歡的人才前來臨安。”
“好,傑瑞先生,我們要去山上的演福寺,不如一同前往?”
“是,公子。”
方靈樂呵呵道:“傑瑞先生,你的漢話雖然都能聽懂,但聲調卻是怪怪的。”
在中國人聽來,西方人說漢語的語氣頗為怪異,這種現象從古代起,一直到後世都沒有變過,後世之人經過研究,發現其中的原因主要有二點,一是不少西方語系都隻有輕重兩聲,而漢語的發音則有四聲;還有就是發音部位的不同,西方語言大都是在小舌頭處開始發音,就是常說的靠後發音,而說中文時,則是習慣於靠前發音。
比如,歐陽建青在說“屬下”時,屬就為第三聲,而傑瑞在說“屬下”時,就說成樹下。
傑瑞。波羅笑道:“方姑娘,呼延公子,你們漢人有很多種方言,我說的也算是其中一種吧。”
“也可以這麼說,傑瑞先生,你知道你說漢話為何總是和我們不同呢?”
傑瑞搖頭道:“公子,屬下不知。”
我將我知道的兩點原因告訴瞭傑瑞,這在後世極為普通的道理直讓傑瑞。波羅聽得頻頻點頭贊道:“呼延公子,沒想到您連這個也知道,神,真是神人啊。”
“傑瑞先生,我朝地域廣闊,民族也很多,自然而然就會有許多方言存在,單隻說我們漢人,就有不下上百種的方言,比如,歐陽建青的傢鄉話,屬於川中方言,靈兒所說的乃是江南方言,我所說的雖是臨安話,卻屬於臨安的官話,帶有北方語言的味道,和臨安本地的語言又不相同。這些語言有的差別很大,不熟悉的人很難聽懂,在偏遠的鄉村,哪怕隻是隔瞭一座山,兩邊村落的人都極有可能聽不懂對方所說的話。”
傑瑞道:“大宋之博大,遠遠超過屬下傢鄉,難怪在唐朝時,這片國土被尊稱為天朝。”
“傑瑞先生,唐朝強盛,周邊各族均來朝貢。在不遠的將來,我大宋王朝勢必也會做到,而且,不僅僅隻是我朝周邊的民族,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在東方,有一個強大富裕的大國,名叫大宋。”
“會的,會的。”傑瑞贊道,“公子,屬下算不算大宋之人?”
“大宋朝歡迎世界各地的人們來此做客,對於贊同我朝文明和律法的,自可落籍於我朝。傑瑞先生,你是我朝的朋友,更是有功於我朝,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辦理正式的大宋戶籍。”
“好,公子,等屬下探親回來,便正式申請加入大宋國籍。”
我哈哈笑道:“歡迎。”
在臨近演福寺時,我帶上瞭面具。隨後,我們穿過一條林蔭小道,一行七人徑直走向廟門。
“哥,演福寺雖然不大,但沒想到這裡的香火如此之旺,似乎不會低於靈隱寺。”方靈著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道。
“恩,自從鏈真和尚在此掛單行醫以來,隻要他在廟中,便會有很多人慕名前來,請他把脈診斷,這鏈真醫術不錯,且又不收分文,所以甚得周邊百姓的愛戴。”
“來鏈真大師也算是慈悲心腸,和我們紅會的慈善事業異曲同工瞭。”
演福寺正殿的左邊排著一條長龍,初步估算下,大約有二十多人,上去都是周邊的百姓。人群的一旁還有一位小沙彌在維持秩序,讓大傢排好隊,一個個的病。
跟隨方靈,我們先來到正殿,拜瞭拜供奉於其中的三尊釋迦牟尼佛像。隨後,在其它殿堂隨意瞭,便又回到瞭正殿左邊。
“幾位施主,請排隊。”小沙彌見我們人數眾多,誤將我們當作瞭求醫之人。
方靈道:“小師傅,我們不是來病的。”
“是嗎?各位施主,那就請到別處吧,大師剛剛回來不久,這幾rì中,來此求醫的人很多,這裡地方狹小,別影響瞭病之人。”
方靈笑笑道:“小師傅,不礙事,我們去年曾經來此找過鏈真大師,今rì恰好路過此處,所以順便來拜訪下,不想大師竟然如此之忙。對瞭,小師傅,來這裡病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嗎?”
“也不盡然,去年還是以周邊的村民為主,但今年以來,就有不少人是來自臨安城的瞭。你們,排在前面帶著一位小孩的那位陳姓施主就是臨安城的一位商人,據說還是來自川中。”
“川中?”我下意識地順著小沙彌的手勢,果然見那位帶著小孩的陳姓中年人。我突然問道:“小師傅,那鏈真大師除瞭替人病外,還給人相嗎?”
小沙彌露出一絲無奈之sè道:“大師好久都沒有給人相瞭,現在病的人太多,哪有時間啊。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都喜歡大師替人相,哪像現在,隻給人病,說的這個病、那個病的,我們根本聽不懂,簡直是枯燥無味啊。”
方靈道:“比起相,治病救人才是更具善行,出傢人修的就是這種善行,你這小師傅大可和鏈真大師學學醫術,不就不會枯燥瞭嗎?”
“施主,你有所不知。”小沙彌來也是位話多之人,道,“大師隻是本寺的掛單僧人,一年之中十有五六都不在,即使在此,也都是替人治病,或者和我們主持在一起,哪有時間來教我們呢。”小沙彌嘆息一番道,“各位施主,要不你們去一旁的廂房歇息下,等大師完病後,我再請大師和各位相見。”
“呵呵,不用瞭,小師傅,你忙你的,我們改rì再來就是瞭。”
“那也行,各位施主,請慢走。”
當我們轉身準備離去時,就聽見鏈真坐診處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音。
“陳某多謝璉真大師,我這小娃娃的病基本上好咯。娃娃,來,給鏈真大師磕個頭。”
方靈道:“這人好大的嗓門,歐陽建青,他說的是不是你們川中的方言?”
歐陽建青點點頭,正yù回答,卻聽楊璉真迦用同樣的方言說道:“陳先生,莫要客氣,貧僧乃是出傢之人,自然該積德行善,這可是貧僧的rì常功課。”
說完,楊璉真迦將一張方子遞給瞭陳姓商人,接著道,“陳先生,按照這個藥方,再服兩rì,多給娃娃喝點水,兩rì後便可以完全好咯。”
“好,好呢,鏈真大師真是藥師菩薩轉世,陳某再次謝謝咯。”陳姓之人雙手合十道,“大師,那我們就先走瞭。”
“恩,慢走,貧僧這裡還有其他客人,就不遠送瞭。”
“要得,要得。”
楊璉真迦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我們聽來,卻是清清楚楚,特別是袁棘、方靈、歐陽建青等人更是聽得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