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被塞進鞋子內的老鼠仿佛聽懂瞭安室透的話般翻瞭個身,把自己肚皮朝上。
老鼠兩隻爪子朝外伸展開,悠然自得地仰面躺在鞋子裡,仿佛在說:“來,吻我!”
鼠鼠我呀,馬上要收獲一份真摯的愛情瞭呢!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無視瞭那隻搔首弄姿的肥老鼠,徒留老鼠和捧著那隻皮鞋的壯漢面面相覷。
他仿佛不是老鼠而是安室透穿上那隻鞋般,舞臺劇般一秒入戲,詠嘆道:
“終於找到你瞭,男人!”
“為瞭找到你,就算走遍全世界,我也願意!”
安室透眼皮都不抬,淡淡諷刺道:“就憑借這隻和老鼠嚴絲合縫的皮鞋嗎?”
赤井秀一還在堅持說奇怪的油膩臺詞:
“呵,男人,你的另一個名字就叫嘴硬。”
但後一秒,他的眼神驀地變化,整個人的氣場變得凌厲,語氣低沉:
“……就是不知道,等會兒你這張嘴還能不能說得出來話?”
他眼睛裡閃爍著寒芒,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線:
“你會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著,他的手作勢摸向懷中。
安室透:!
糟糕,赤井秀一這段時間以來這麼大張鼓舞地找他難道其實是為瞭報復他之前的毆打嗎!
這個動作……他是想掏槍!?
安室透立馬矮下身,想要就地翻滾躲過槍擊。
可赤井秀一已然閃電般掏出懷中的手,手中的物件穩穩對準瞭安室透的頭部。
來不及瞭!!!
安室透偏頭,想要盡可能地躲過子彈。
那物件赫然夾在赤井秀一的手指尖,舉在距離安室透的鼻尖一厘米處。
沒有發生槍響。
安室透沒有動,他沉住氣把目光轉向那指著他的物件。
……那不是槍。
是一張紙。
安室透:?
赤井秀一的眸光不帶半點起伏,他冷傲又霸氣地宣佈:
“簽瞭這個契約,我就原諒你。”
安室透:………?
【…………?】
【……累瞭。這不是《臥底》的第二幕重要劇情,在一夜風流後,赤井秀一對安室透的滋味念念不忘,提出瞭包.養協議的情節嗎!】
木下一臉木然,反正這又不是第一個偏離時間地點的劇情瞭,來吧。
安室透餘光斜睨到木下的心聲,沒好氣地站起一把扯過那張紙,撕成碎片。
包.養協議?
看來赤井秀一是經過上次的對待後沒有吃到教訓,還不死心啊!
安室透冷笑連連,是他高估對方瞭,看來對面的人腦子裡全都是黃色廢料,是時候該一把火全燒瞭!
赤井秀一見契約協議被安室透撕毀,強勢地從懷裡又掏出一張新的。
安室透太陽穴一鼓,立馬搶過撕個精光。
赤井秀一又又掏出一張。
安室透:……沒完沒瞭瞭是吧?(惱)
赤井秀一像天女散花一般從懷中掏出一沓合同,撒向安室透頭頂。
無數紙張像雪花般從他頭頂落下,堆積在安室透腳邊,把他的腳淹沒。
赤井秀一一邊撒,一邊得意道:
“哈哈哈,木大木大(無用無用)。”
“男人,你是逃不瞭我的手掌心的!”
“乖乖簽瞭這個契約吧!”
安室透氣得把飄到手心的紙攥得不成形,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手機:
“喂,警察是嗎?我要舉報這裡有人搞非法交易!”
木下大驚失色,一個滑跪沖刺過去,想要奪下安室透手上的手機。
【住手啊,這樣下去,要是赤井秀一真的進瞭局子該怎麼進行接下來的劇情!】
【大人,使不得啊!】
安室透:正合我意,那最好不過瞭!
安室透牢牢捏緊手裡的電話,不讓木下奪走。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請問你有證據嗎?”
木下整個人吊在安室透的胳膊上,安室透舉起手臂,掐著手機的手因為過於而青筋鼓起,他言之鑿鑿:
“我當然有,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就在我的手上。”
安室透嗤笑著把另一隻手裡捏皺的合同展開,他忽然卡瞭殼,望著合同上的內容久久不得言語。
他嘴角抽搐,自言自語道:“這算是什麼?”
赤井秀一渾身盛氣凌人,見安室透報警瞭也絲毫不懼。
可能是因為在小說世界裡,法律是圍著霸總設定的!沒瞭霸總,這個地球根本轉不瞭!就算做瞭違法的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讓堂堂霸總去蹲局子!
什麼?你說霸總也是普通人,應該遵守規則?大逆不道!
拖出去,實施霸總語錄之刑,讓霸總好好感化TA!
已經通過撒幣與霸氣側漏的臺詞成為霸總學院優秀畢業生之一的赤井秀一,語氣咄咄逼人地說:
“男人,你不要奢望瞭,像你這種在酒吧打工的小侍者,隻配當我身邊一個……”
他的下巴抬高,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傲世輕物之感。
“無名無份的……”
安室透覷著眼睛,等待赤井秀一吐出最後一詞。
“……拳擊教練!”
安室透把手中的紙展平,隻見手上的合同上黑紙白字,清清楚楚寫著:
乙方需在合同期內無條件滿足甲方的……
搏擊訓練要求,並在訓練期間外不得無故毆打甲方。
【拳擊教練!??】
木下好不容易趁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說話時掛瞭電話,就聽到拳擊教練這個詞。
他腦子一蒙,反復回想,也沒發現劇情裡合同寫的是啥,好像就說是包.養協議……?
【算瞭,反正劇情裡也沒說不是,說不定就是包.養拳擊教練的協議呢。】
木下想起《霸愛》片場裡發生的事,決定開擺,進行無為而治。
木下承諾不率先主動參與劇情,除非特殊情況!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劇情瞭,該學會自己完成。】
安室透看著手裡讀作包.養協議,寫作拳擊訓練合同的紙,面上寫滿瞭: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你廢那麼多功夫,就是為瞭讓我簽這個?”
赤井秀一混沌有力的男性嗓音透露著一股低啞,低沉卻又如此富有磁性:
“男人,自那天起,你的身影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自那後,我每晚都能夢到你,夜不能寢。”
他似是回想起瞭這些天以來的煎熬,右手感到疼痛似地揪緊心臟前的佈料。
他沉痛道:
“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解鈴還須系鈴人,並推薦我使用刺激療法。”
“男人,這是你自找的。”
“還不快速速簽下這份契約!?”
安室透舌頭頂瞭頂牙齒,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理由……竟離譜中又透露著一絲合理。
算瞭,要是不簽的話,誰知道他還會整出什麼來。
而且……
安室透隱晦地看瞭眼木下。
須臾後,安室透順從地接過筆,簽下瞭名字。
在劇情完成的BGM後,木下也終於可以回到安全屋瞭。
一回到傢,他就看到太宰治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好像在專門等他回來似的。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到木下回來的動靜,太宰治右手撐著腦袋,打趣道:
“呀,木下君,沒想到一個沒看住,你就惹出那麼大的騷動呢。”
“我都聽說瞭哦,你被大款看上,要去當上門女婿,吃香喝辣的瞭~”
木下:!?
這麼短的時間內太宰治都聽說瞭???果然,這世界上傳播速度最快的就是八卦和謠言嗎!
木下悲憤,但木下不說。
他自我感覺他無辜得就像清晨的朝露,那件事情發展成那樣,劇情負責30%,五條悟得負責170%!
而他,就是那-100%,奇葩中唯一的那個正常人,一直在盡最大的努力過上平凡日常的生活。
木下也不好解釋什麼,隻能不服氣地小聲嘟囔:“怪我嘍?”
【明明是五條悟太離譜瞭,相比之下連太宰治都是一股清流!】
太宰治輕笑,他沒有計較木下內心的腹誹,而是轉頭面向窗戶,語氣略帶驚訝:
“看來有個不速之客要來瞭。”
木下聞言轉頭從窗口望去,隻見一個人影朝安全屋走來。
【那是……怎麼會!?】
木下定睛一瞧,表情嚴肅起來。
他知道,他必須立刻做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