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為葉南棲端來瞭清水洗臉,這時葉南棲才發現她一直忽略瞭什麼,原來是攬月,有些心虛的眨瞭眨眼。
也不知道這個王爺又抽什麼風,好端端的為啥要讓她洗臉,白瞎瞭這麼好看的妝,直到攬月把水盆放到她面前,“這什麼鬼?”
她終於意識到那個‘鬼’就是她自己,阿西吧!她竟然頂著這張大花臉在這逼逼賴賴這麼久,難怪人傢讓她洗臉,原來是被她醜到瞭。
攬月輕柔的給她傢小姐擦幹凈瞭臉,一張出水芙蓉般的面龐展露出來,此刻葉南棲瓷白的肌膚上還泛著水潤,眼神濕漉漉,就像迷失在森林的小鹿,無辜又迷茫。
蕭宸澤身形一滯,眼中劃過一抹瞭然,果真是她!那個肚兜的主人!不過她好像並沒有認出自己。
“你不是葉建雲的女兒。”蕭宸澤說這話時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非疑問。
葉南棲當然看見瞭剛剛蕭宸澤眼中劃過的愕然,以為他是見過葉南語,並未起疑。
“我當然是葉建雲的女兒,隻不過是他不想要的女兒!”她目光鎮定,她可沒說謊。
蕭宸澤並不在意她是否真的是葉建雲的女兒,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葉南棲,葉建雲原配夫人所出,葉府的嫡長女,不過前幾年被葉建雲趕到瞭鄉下,剛被接回來沒幾日,剩下的你都已經知道瞭……”葉南棲並未掩飾言語間對葉建雲的不敬,直呼其姓名。
蕭宸澤猜到葉建雲不會這麼輕易將女兒嫁於他,沒想到竟然鉆瞭聖旨的空子,不過這葉南棲究竟是真的與其關系不好,還是故意迷惑於他還未可知。
蕭宸澤突然想起她好像還會點醫術,並不是一無是處,便試探的問道:“你方才說你還會按摩,可會按腿?”
葉南棲聽到這裡就知道自己對他來說留著還有點用處,連忙笑意盈盈地說道:“不隻是按腿,如果王爺有需要,別的地方也行。”說完嬌羞的低下瞭頭。
蕭宸澤突然想到剛才葉南棲的頭撞到的位置,耳根微紅,怒道:“滾!”
“好嘞”葉南棲起身拽著發呆的攬月火速離開,回瞭屋子,拍瞭拍撲通撲通的小心臟,明白這一劫算是過瞭……
“這人真是不知羞,什麼話都能說的出來,我們王爺才不是那樣的人呢!”小安子還在那義憤填膺為蕭宸澤打抱不平,王爺就那麼輕易放過她,真是便宜她瞭。
蕭宸澤瞪向小安子,“聒噪!”
“管好自己的嘴,不想要的話就割掉。”他現在確實不想動她瞭,一是她曾經救過自己一回,二是她也想弄清楚皇後和葉建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小安子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他要!
這一夜王府裡分外寧靜,說好的鬧洞房的人也都被旬允誠喝趴下抬回瞭傢。
葉南棲沒心沒肺的躺在床上擺大字呼呼大睡,起瞭那麼大的早,早就困得不行瞭。
攬月看見她傢小姐睡的那麼香,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雖說小姐不讓她守夜,但到一個新環境還是謹慎些好。
這次小姐隻帶瞭她一人來王府,榮嬤嬤留下照顧三小姐和二公子,如夢原本是要跟過來,但小姐不放心張氏,還是留下如夢照應一二。
可現在看來這王府也沒比葉府好到哪裡去,一個不註意就會小命不保,她倒沒有關系,可小姐以後可怎麼辦……
蕭宸澤一夜無眠,左右他新房已經去過瞭,也可交差,禮官怎麼寫就與他無關瞭‘
看著點瞭一夜燈的書房,小安子一臉心疼,王爺又失眠瞭,王爺自中毒以後就沒睡過一次好覺,身形日漸消瘦,他們都看在眼裡,卻又無能為力,不能為王爺分擔一絲痛楚。
如果王妃是個好的就好瞭,至少還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王爺,王爺也不至於這麼孤單……
翌日一早,天剛朦朦亮,葉南棲就聽見吵鬧的聲音,還扯她的被子,恍惚間還以為是她在現代養的那隻小狗,“虎哥,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
虎哥是誰?難道是小姐在鄉下認識的人?“小姐,快點起來,王爺已經來催瞭,一會兒您要和王爺一同進宮。”
葉南棲騰的一下坐起身,對,她現在已經不是現代的葉南棲瞭,她是葉·鈕祜祿南棲,“你剛剛說什麼,進宮,我還要進宮?”是瞭,這不就是普通百姓成親第二天給公婆敬茶一個道理嗎?簡單。
攬月心下不解,小姐睡迷糊瞭嗎?難道小姐不知道皇傢兒媳大婚第二天都是要進宮見禮請安的嘛,她隻當小姐這幾年在鄉下忘瞭,“是,小姐,您快些起來,奴婢給您梳妝。”
葉南棲懵懂的起床洗漱任由攬月折騰,將將洗漱完,還沒等用膳,就見院子裡進來一個嬤嬤打扮的婦人,身後跟著一排丫鬟,手裡捧著托盤。
“見過王妃娘娘,這是您今日進宮穿的衣裳,老奴負責給您梳妝。”李嬤嬤畢恭畢敬的說道,臉上不帶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
葉南棲尷尬的咧嘴一笑,“呵呵,稍等,我還沒用膳呢!”
李嬤嬤似是沒聽到一般,吩咐邊上的丫鬟,“還不快給王妃更衣,誤瞭進宮的時辰,仔細你們的皮!”
得,葉南棲看出來瞭,這就是說給她聽的,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初來乍到還是先收斂一下吧,誰讓她起得晚瞭。
她站在那裡任由那些小丫鬟往她身上左一層右一層的套,這王妃宮裝比那喜服還厚重,悶死她瞭,這大熱天的,真是要命。
見李嬤嬤給她挽瞭發髻還要給她上妝,“等一下,這妝就本王妃自己來上吧,不勞煩嬤嬤瞭。”
“王妃確定要自己上妝嗎?這妝容俗氣登不上臺面可是要給王爺丟臉的!”李嬤嬤語氣難掩輕蔑之色。
葉南棲也不言語,拿起梳妝臺上的青黛給自己描眉,又用細毛筆蘸水將胭脂融開一點,對著銅鏡在眉心畫瞭盛開的花瓣,又給自己塗瞭紅色口脂。
這個時代還沒有花鈿的存在,攬月見瞭不由驚奇,真好看,小姐這是怎麼想到在眉心畫花瓣的!
李嬤嬤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個王妃還真有兩把刷子,她在宮裡那麼久,各宮娘娘的妝容她都見過,卻從沒見過這種畫法。
這個妝容再配上紅色宮裝果然很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