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天殺的東西,不得好死

作者:鳳十一 字數:2038

譚方對暮雲裳突如其來的話為之一怔,他不敢相信的後退一步。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瞭什麼事,竟讓師妹如此恨他,甚至不想看見他。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當年師妹突然不告而別。

明明前一日他們還在為大師兄慶祝生辰把酒言歡,怎料等他醒來已經是兩日後。

卻不見瞭師妹的蹤影,師兄說是師妹傢裡有事,來人將師妹接走。

隻是他酒量不好,直至今日才醒來,錯過瞭與師妹道別。

師兄讓他安心等著師妹,師妹還會回來的,他也信瞭他的鬼話,竟然沒有著急向師父去求證。

兩月後他等來的不是師妹,而是師妹已經嫁為人婦的消息,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他不明白,師妹明明心系於他,他也鐘情於師妹,為何就幾日的功夫,事情竟走到瞭無法為挽回的地步。

自那以後,他在師兄的勸導下漸漸放下瞭件事,師兄說師妹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他。

但是他不信,他雖然嘴上不再提師妹,但是心裡從未有一刻將師妹放下。

也許真的如師兄說的那般,他配不上師妹,師妹值得嫁給更好的人。

於是他潛心學醫,廢寢忘食,想著有一日自己一定要闖出一片天地,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

歷經數載,他做到瞭!而且做得很好。

他以為這次終於可以站在師妹的身旁,卻不想師父告訴他師妹傢裡突遭變故,師妹也撒手人寰!

也就是在那一年,師父離世,他沒能去見師妹最後一面。

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師妹真的離開瞭人世,所以,他離開瞭玄醫谷,將玄醫谷交給瞭小旬那個老實人。

譚方抬眸看向慕雲裳那單薄的背影,心裡鈍痛。

他好不容易盼回來的師妹,終究還是離他那樣遙遠。

他們雖然看得見彼此,卻再也回不到當年。

“師妹,師兄不知道該如何同你解釋,也不知道要解釋什麼,你……珍重!”

譚方收回想要觸碰慕雲裳肩頭的手,垂眸片刻,緩緩轉身。

一襲清冷天青色長袍,和本一絲不茍的頭發,在蕭瑟的秋風裡翻飛舞動。

亦如當日那般心如刀絞。

慕雲裳輕輕閉上瞭雙眸,又倏地睜開,猛然轉身,從衣袖裡面掏出一封泛黃的書信,摔在瞭譚方的身上。

“你不是想死得明白嗎?那我就成全你,這封信你應該不陌生吧?你一直追問我為什麼這麼對你,

你自己做過的事,你都不記得嗎?你的心被狗吃瞭不成?”

慕雲裳將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積怨都通通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她回來看見榮嬤嬤的時候,就偷偷跟她私下裡相認,榮嬤嬤也將她留下來的東西交還給瞭她。

這其中就包括那個令她痛徹心扉的信件。

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嘴裡說著深情不移,海誓山盟,轉眼就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他還不如葉建雲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竟然好意思讓她珍重!她沒法珍重!

躲在門外偷看的葉南棲也被慕雲裳這猝不及防的一吼嚇瞭一跳。

她竟不知母親還有這樣的一面,她一直以為母親都是那種溫婉,不問世事的性子。

包括這幾日的相處,也沒見母親發過一次火,果然,女人在喜歡的人面前最容易爆發脾氣!

葉南棲揮揮手,讓攬月將人這院子附近的人都遣瞭出去,她自己則是一臉好奇的繼續扒門縫。

攬月回來後還貼心的帶瞭把椅子,省的她們傢王妃吃瓜累到!隨後識趣的走到遠處等著。

葉南棲默默給攬月點瞭個贊!不愧是她的貼心管傢婆!

譚方意外轉過身,看著忽然有瞭情緒變化的慕雲裳,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封信。

他不記得自己給小師妹寫過什麼東西,唯有一次一時興起,寫瞭一首詩,送給瞭師妹。

難道是那首詩,不過,一首詩何至於師妹這樣生他的氣,那時師妹收到他寫給她的詩,明明一臉歡喜。

就算現在不喜,這首詩也罪不至此!

慕雲裳將信甩給譚方後就轉身大步回瞭屋子,“砰”的一聲,重重將門關住。

譚方不解,但還是將信件拆開,這封信已經有些年頭,薄薄的一張紙經過歲月的沉淀,越發沉穩。

信封上的雲兒親啟幾個字確實像是出自他手,但又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攤開信紙,入目的竟不是當年那首拙作,而是一段絕情徹骨的話。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信上的字,左右翻看,如五雷轟頂般難以接受!

他終於明白當年師妹為何不辭而別,一走就是天人永隔。

也知道瞭師妹為何如此生氣,對他橫眉豎眼,冷若冰霜!

他竟不知道發生瞭這樣的事!

白相無,他的好師兄,竟然將他和師妹坑的這般苦,天殺的東西,他不得好死!

譚方一把丟下手中那張廢紙,一步跨上慕雲裳門前的臺階,卻又因為太過著急而踉蹌瞭一步。

一頭栽倒在慕雲裳的門前。

慕雲裳就在門後,在譚方倒地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也跟著揪瞭起來!

但又按捺住自己的手,不去管他如何。

“雲兒,你將門打開,聽我跟你解釋!”譚方沒有起身,直接伸手拍打著慕雲裳的門。

“你走吧,我不想聽你說任何一個字!”

“雲兒,那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寫的,是白相無,一定是他在搞鬼,你相信我,我不會這樣對你!”

譚方言語間難掩激動,他現在恨死瞭那個害他和師妹分離這麼久的罪魁禍首。

“呵~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若果真的像你所說,那為何你遲遲沒來找過我,我給過你機會!”

慕雲裳的眼淚終究是控制不住的掉瞭下來,沒人知曉她這些年的委屈。

“不是這樣的,雲兒,不是這樣的,是師兄不好信瞭白相無的鬼話!”

譚方心急得不行,又不知該怎樣說起。

“那件事你又想如何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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