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的甬道上,三三兩兩的人影,腳步輕快,已不似晨時上朝那般人頭攢動。
“今日收監瞭這麼多朝臣,可見皇上是真的忍瞭很久!”
“是啊!咱們天元的朝堂是該清理清理瞭!李皇後要倒瞭……”
當宮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團團火光將這黑漆漆的夜照映的一片通明……
蕭宸澤站在城樓上方,眼神凜冽猶如浸瞭一層寒霜。
她終於還是坐不住瞭!也是,被押入監牢的皇後,歷代的楷模,想想就諷刺,難怪會發瘋。
吶喊聲打破黑夜的寧靜,“兄弟們,殺進皇宮,誰能率先擒住老皇帝,將軍之位非他莫屬!”
話落,一幫騎著駿馬,身穿鎧甲的士兵,瘋狂湧入宮門,守衛皇宮的禁軍,來不及關閉宮門就被來人沖破。
被利益沖昏頭腦的人,此時卻沒發現,堅不可摧的皇宮,何時能這麼容易攻破!
直到所有人都沖瞭進去,為首的李庚宏突然伸出手掌叫停。
他環顧四周,頓感不妙,皇宮內他進來的次數已經數不過來瞭,這裡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宮裡靜的可怕,就連平日裡在宮門口巡邏的侍衛也沒有看見,這太不尋常瞭。
李庚宏心思微轉,正在他進退兩難之際,一道冷厲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
“李大人,別來無恙!看這架勢,是來造反?”蕭宸澤冰冷的眼神直擊李庚宏。
即使在黑夜中,李庚宏也能一眼瞧見蕭宸澤那狠厲果決攝人心魄的眼神。
他立刻明白中計瞭,他身後的士兵也看出瞭不對勁,全部都躁動不安起來。
“撤,快撤!”李庚宏身上的銀灰色鎧甲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但是此刻,那落荒而逃的樣子,使得那身威武的鎧甲變成瞭笑話一般。
“李大人來瞭就想走,真當這皇宮是你府上瞭不成!”蕭宸澤一聲嗤笑,隨即一道沉重的悶響回蕩宮內。
宮門被重重的關上,也隔絕瞭外面的一切。忽然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一群禁軍,人數眾多,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李庚宏現在已經顧不得守在城門接應他們的士兵瞭,他狠狠吸瞭一口氣,既然沒有瞭退路,那就拼死一搏,殺出一條血路。
“兄弟們,既然被逼到瞭死路,隻有以命相搏,方有一線生機!殺啊!”李庚宏率先舉起手裡的大刀,即使他老瞭,但是身手未老。
隻不過他原以為身後的士兵會像他一樣,拼盡全力,但他卻沒有聽見後面有任何的回響,他頓住,連忙轉身回頭看去。
隻是一眼,便倒吸一口涼氣,他指著城墻上挺拔的身影,“蕭宸澤,你卑鄙無恥!”
“呵~李大人可真會倒打一耙!”蕭宸澤冷睨著李庚宏,葉南棲早就註意到瞭李皇後一族的動靜。
從他們賤賣糧食,用盡銀兩招兵買馬,就意識到瞭不對,於是命小安子安排進去一部分人馬,暗中觀察,留為己用。
並暗中策反一些心智不堅之人倒戈,於是,在今日李庚宏集結人馬來攻破皇宮的時候,蕭宸澤就得到瞭消息,早早做瞭準備。
李庚宏身後的士兵,一半被身旁最信任的自己人用刀抵住瞭脖子,毫無反抗之力。
“你……”李庚宏氣血攻心,經受不住這一系列的打擊,捂住胸口,噴出一口老血,隨後一頭栽下馬身,跌落在地。
原本胸有成竹的勢頭,卻變成瞭一個史無前例的笑話,這對他來說比直接殺瞭他還難受,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還自以為是的和皇後籌謀瞭這麼久,到頭來隻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李大人,你可真是糊塗啊!”
“誰說不是,放著好好的國丈不做,偏偏反其道而行,硬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有些東西生來天註定,他人強求不得,否則隻會遭天譴!”丞相左名揚的聲音淡淡響起,卻又極具穿透力。
他帶著本該散朝回府的眾大臣從禁軍身後走出,“李大人,你罪有應得!”左名揚看著李庚宏的眼睛,感情淡漠。
“呵,自古成王敗寇,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李庚宏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眼神空洞無光。
回想他這一生,輝煌過,得意過,到現在兒子女兒皆因他的種種野心,進瞭大牢,不得善終,他有罪啊!
一場以李氏一族引起的宮變在所有朝臣的見證下以失敗而告終,李皇後一族徹底消失在天元的朝堂之中。
沒有任何阻礙,所有證據擺在面前,所有的真相也都浮出水面。
李皇後步的一場大棋在葉南棲和蕭宸澤的努力下,土崩瓦解,一場持續多年的大戲終於落下帷幕!
蕭宸澤看瞭眼毫無求生意志的李庚宏,今日算是完美收官,明日就要輪到蕭永明!
所有叛軍皆被禁軍收監,等候發落,朝臣們的唏噓聲不斷,皆是對李庚宏的指責,也更是期待天元的未來,天終於晴瞭。
蕭宸澤送走瞭朝臣,清理瞭現場,最後返回昭元帝所在的禦書房。
“父皇,所有叛軍皆已抓獲,沒有損傷一兵一卒!”蕭宸澤抱著劍,一身寒氣,聲音裡夾雜著一絲輕松。
“好!這次澤兒又立瞭一功!”昭元帝轉過背著門口的身子,眉眼帶笑,心情亦是開闊瞭不少!
蕭宸澤卻是抬頭看瞭昭元帝一眼,鄭重其事的說道:“父皇,此次還真不是兒臣的功勞,而是兒臣王妃!”
“哦?南棲?快與朕說來聽聽!”昭元帝立時來瞭興趣,他沒想到這裡面還有澤兒媳婦的事情。
於是,蕭宸澤將葉南棲從薯鎮開始給邊境送紅薯,到送紅薯粉和軍糧,還有坑李皇後的糧食,
讓她將到手的軍糧是如何吐出來,連帶發現李庚宏有招兵買馬的意圖,她趁機打入內部的事情都從頭到尾講瞭一遍。
半個時辰後,昭元帝給蕭宸澤續瞭一杯茶,“你接著說啊?”
蕭宸澤一臉無奈,“就這樣,兒臣講完瞭!”他都事無巨細的同父皇講瞭一遍,就差將兩人寫信的內容都說瞭出來,父皇還沒聽夠?
“這就沒瞭?朕還沒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