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悅下來的時候臉色並不大好看,但侯錦明顯然挺滿意的,還跟金峰的各位領導商討到時候如果哪裡不滿意,隨時可以更改。
“最後一組,凌度的設計師準備好瞭麼?”沈淮序突然開口打斷瞭侯錦明的話。
溫旎跟王林木和陶子互相加油打氣,然後帶著他們上瞭臺。
“大傢好,我是凌度設計公司的設計總監溫旎,現在由我來講解我們的設計圖稿。”
“這次的設計是根據金峰集團給出的資料以及想要的風格來定的,這是我們的初稿以及構思的思路。”
“我們瞭解金峰一直以來的集團企業文化,所以在金峰原本的設計風格上,做出瞭一些創新和改變,請看效果圖。”
……
寧彥看著溫旎,沒忍住抬頭挺胸。
“咱們溫旎太給我們公司長臉瞭。”寧彥一副老父親的表情。
簡予琛一臉莫名。
要自豪也是我來,你操哪門子心。
不過向來冷臉又傲嬌的男人,這次看著臺上的女人,心中也不禁油然升起驕傲與自豪。
侯錦明見金峰那幾個老古板都聽得比較入神,轉頭看著施悅的眼神,明顯是不愉快的。
溫旎說得口幹舌燥,把方方面面的細節都展示瞭,也涵蓋瞭團隊大半年的心血。
要是對方還不滿意,那溫旎也沒辦法。
作品展示完畢,剩下的就是等金峰的回復。
溫旎跟著寧彥一群人到瞭金峰準備的休息區。
大傢現在都在等通知,也沒什麼聊天的心情。
寧彥跟簡予琛到一邊談事,溫旎去瞭一趟洗手間,補妝的時候,才看到隔間裡,施悅剛出來。
溫旎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施悅有沒有想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一時間也沒開口。
“你剛才是不是挺瞧不起我的。”
溫旎手一頓,繼續塗抹口紅,然後蓋好蓋子,“我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想,但每個人工作都有自己的無奈,學生時代的想法終究會屈服於現實,能完全做自己的,在這世上是需要資本條件的。”
施悅洗著手笑瞭笑,“我沒想到你還跟著寧彥師兄,你的設計很棒。”
“謝謝。”
施悅嘆瞭口氣,轉身背靠著大理石臺面。
溫旎看她好像很累的樣子,抽瞭張紙巾給她,施悅擦瞭擦手,“謝謝。”
“雖然不知道你目前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工作而已,不喜歡可以換掉,消耗工作熱情也是精神損耗,人生就那麼幾十年,還有得選的話,不如換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
“道理都明白,但是你也看到瞭,侯錦明如今讓我做總監,這是給我機會最大的公司。”
她轉頭看著溫旎,“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問,怎麼當初不來寧彥這。”
“我心氣高,爸媽都是體制內,也想讓我考編,但我還想做設計,就沒聽他們的,寧彥那時候公司就是個小作坊,加上你不過三個人,我要真的去瞭,我爸媽肯定不同意,我得去大公司,他們才能看到前景。”
“你問我後不後悔,當然後悔,但路是自己選的,如今沒有設計自由,隻為錢奔波,也是我自己走出來的結果,謝謝你今天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
溫旎這回是真心笑瞭,“你看你,出瞭社會,還跟以前在學校裡一樣,賺錢有什麼丟人的,大傢各憑本事唄,你看我做傢裝設計,還是得聽客戶的,服務行業哪有真正自己做主的,客戶一句話,想改就改。”
施悅點頭,“我還以為你會義正詞嚴問我,怎麼現在變成這樣瞭。”
“哎你這就冤枉我瞭不是。”
施悅點頭,“你跟簡予琛現在在一傢公司?”
溫旎神色有點不大自然,“嗯,他年前來的,現在是寧彥的合作方。”
“他們以前在學校關系有這麼好嗎?我怎麼不記得。”
“寧彥人緣好唄,不然能赤手空拳把公司發展到這個地步麼。”
“也是,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會跟簡予琛和平共處,這太神奇瞭。”施悅挑眉,“我還記得你以前在寢室裡打電話跟他吵架,整棟樓都聽到你們的聲音,大傢那會都猜測你們是情侶來著,結果看你們平時碰到也不搭理對方,這才想明白,你們就是純粹死對頭。”
提起之前,溫旎詫異,“我倆這麼幼稚呢。”
“那可不呢,要是現在他們知道你跟簡予琛還一起共事,他們估計都得驚掉下巴。”
溫旎有些心虛,那知道她跟簡予琛如今還在一個被窩,還不得上校園新聞報啊。
“等會我接個電話。”施悅拿起手機,無奈地對溫旎聳肩,“我老板又叫我瞭,那有空再聊。”
“好。”溫旎點點頭。
施悅從另一邊離開,溫旎出來的時候,發現走廊拐角,都是金峰的發傢史。
金峰創始人王洋先生是在50年代末靠販賣廢品有瞭第一筆啟動資金。
在2000年開始創立門戶網站,從這裡真實走向瞭自己的致富之路。
而十年後他就開始接觸人工智能領域。
“看瞭有什麼感想?”空曠的閱覽室內,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溫旎猛地轉過身,看到沈淮序靠在玻璃門邊上,正看著她。
溫旎見到是他,沒什麼想說的。
沈淮序主動走近,“金峰一路走來,已經過瞭最輝煌的時候,現在如何守業和改換渠道才是他們所需要的。”
溫旎往前面走,沈淮序依舊跟著。
電視屏幕上播放著王洋的采訪。
“你這些年,有想過咱們會再次見面麼?”
溫旎掀起眼皮看瞭他一眼,“沒有。”
“你倒是跟以前一樣,都這麼直接。”
“因為找不到要跟你委婉的理由,你又不是不明真相的人,咱倆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這裝傻有什麼意思?”
“一會叫我加你,一會靠近我老板,一會安排座位,送什麼花到我辦公室,你別做這些沒勁的事成麼?”溫旎冷著臉說完。
沈淮序低頭笑瞭笑,“那你不也沒加麼。”
“工作是工作,工作時間,你身為我的甲方,隻要錢給夠,我一定會按照你的需求,盡善盡美完成我的工作,至於其他時間,我想我有權利不加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