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就為瞭一份供銷社的工作?
要是她閨女這麼沒腦子,自己得被活活氣死。
盛母吃瞭幾根菜葉子,這菜一上桌大傢都直接搶著來,盛母剛夾瞭兩根青菜,一抬頭菜就沒瞭。
尤其是那肉沫燉白菜,盆比臉都還要幹凈,堂亮堂亮的。
盛大爺爺拉著盛父喝酒,畢竟這是他們傢最有出息的孩子。
盛父盛情難卻喝瞭兩杯,後面的能擋則擋,他等下還得騎自行車載媳婦兒回城呢。
“送新娘子出門!!”
主持的媒婆子聲音一吼,新郎官就抱著盛秀英走出來。
新郎官人逢喜事精神爽,隻不過這盛秀英怎麼這麼重,抱的他腿都發軟。
連忙把人抱到瞭門外,就放下瞭,這也算盛秀英踏出這盛傢門瞭。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盛秀英的嫁妝也被抱瞭出來。
兩套新的汗衣,兩雙新佈鞋,還有一個新枕頭套,這是盛傢給她準備的嫁妝。
說的好聽是盛傢,其實是盛秀英的娘自己一針一線準備的,可她能力有限,隻能給閨女這麼點東西。
盛秀英看到那一刻心都涼瞭,她的50塊錢呢?
她奶竟然一分錢都不給她帶走???
衣服是最便宜的汗衣,佈鞋也是她娘自己熬夜縫制的,這枕頭套是她親哥送的。
盛大奶奶看到那個新枕套心裡直呼浪費,臉色都沉瞭沉,這老二一傢怎麼把這麼好的枕套給這賤丫頭帶走瞭!
這賤丫頭害自己沒瞭50塊錢,還有臉帶走這麼好的東西。
那可是花她孫子的錢買的,可現在大傢夥都看著,隻能等過幾天再想辦法拿回來。
她有的是辦法治這個賤丫頭,真的以為自己嫁瞭個公社的工人,就以為自己能當傢做主瞭?
呸!
隻要她沒死一天,都別想拿走屬於她曾孫的任何東西。
盛秀英要徒步跟自傢男人走回公社去,這裡走到公社也要一個多小時。
她倒是想坐自行車,可盛晚煙不來,她哪裡敢去找盛父盛母開口。
都怪盛晚煙那麼小氣,不然自己這喜慶的日子,也不用走路到婆傢。
這就算瞭,自己這麼大的日子也不來隨禮,真的是小氣。
被惦記的盛晚煙此時此刻在渾水摸魚上班呢,可別提多滋潤瞭。
下瞭班回傢煮飯,她在原主的記憶裡知道,這個年代吃酒席,是吃不到什麼東西的。
盛父盛母應該也沒吃多少,回來得空個肚子,盛晚煙拿出傢裡的白面,在客廳揉著面條。
兩位老人也在等盛父盛母回來再下鍋煮面,盛晚煙怕他們餓,讓他的吃著傢裡的糕點。
盛奶奶看她一個人忙活,過去給她打下手,湯底很簡單。
每個海碗裡用一點味精,醬油,鹽巴來調味,再燙點青菜,一人一個雞蛋就行。
盛父盛母一回來就開吃,這去一趟簡直是去遭罪的,這肚子就沒有飽過。
還好他們去之前,在國營飯店吃瞭一頓飽的早飯。
要不然盛父喝瞭幾杯白酒,這胃哪裡扛得住這樣造。
“媽,你不知道盛秀英那丫頭,嫁的是公社裡的黃傢。”
“哪個黃傢?”
“公社那個黃連生一傢。”
盛奶奶聽到後搖瞭搖頭,她這大嫂(盛大奶奶)真的是瘋瞭,這不是把自己孫女往火坑裡推嗎?
這黃連生一傢可不是善哉,她年輕的時候還沒有來城裡時,就經常聽到他們傢打兒媳婦的醜聞。
那打的渾身都是疤痕,整個紅旗公社就沒有他們傢能虐待兒媳婦的。
那簡直是拿命玩的,這大嫂真的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為瞭那50塊錢彩禮,親手把孫女送進去這個大火坑,真的是作孽哦~
“真作孽。”
盛爺爺聽到自己親哥一傢這樣,嘆瞭一口氣,也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那親哥年輕時挺老實的,對他這個弟弟也好,傢裡就他們兄弟倆,也沒什麼太大矛盾。
可娶瞭媳婦兒後就變瞭一個人一樣,總覺得他會跟他搶東西,自己一退再退,他反而越來越得寸進尺瞭。
兄弟兩人如此關系越鬧越僵,自從爹娘死瞭後,比普通親戚還有陌生。
“各自有各自的造化,管好我們自傢孩子就行。”
盛爺爺的話讓盛父盛母點瞭點頭,別人傢的事情她們不管,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反正他們的孩子可不能這樣。
盛母看瞭盛晚煙一眼,要是自己的女兒眼睛這麼瞎,這女兒不要也罷。
盛晚煙莫名其妙就收到瞭盛母的白眼,一臉懵的看著她。
這怎麼又突然瞪她???
這段時間沒得罪盛母啊,更年期到瞭不成???
盛晚煙吃飽飯趕緊回房,就怕盛母心裡不舒坦找她麻煩。
盛母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在想什麼,自己的閨女自己最瞭解不過,以為躲著就有用瞭嗎?
“媳婦兒,我來洗碗。”
盛父十分識趣,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媳婦兒在想什麼瞭,他們閨女肯定才不會那麼傻。
盛母冷笑瞭一聲,這父女兩人就會打配合,一個躲一個哄,讓她每次一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的。
“這麼愛洗就給你洗。”
“把桌子擦幹凈。”
盛母扔下抹佈,撂下話就回房瞭,盛父看到松瞭一口氣。
媳婦兒要是心裡不舒坦,到最後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讓媳婦兒開心,自己的日子也舒坦,做男人還是得識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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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煙按部就班,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瞭,她半個月前把翻譯的資料寄出去,並寫信表明下次可以寄多一些需要翻譯的文章來。
自己可以慢慢翻譯,一個月寄一次翻譯好的過去,這樣也不用每次靠那緩慢的信件來確認下一次的文章。
這年代的信件太慢瞭,來回一次都得一個月,太浪費時間。
盛晚煙算瞭算日子,如今京都報社應該差不多收到瞭她的翻譯資料,自己再過半個月,就能收到錢。
如今是6月底,盛晚煙來這年代已經快三個月,她逐漸開始適應。
如今她就跟吳佳秀交易一下之外,再也沒有去過黑市。
她是發現如今世道越來越緊張瞭,她有一次下班路上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被壓著跪到臺上,被大傢扔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