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接頭
說完袁浩也沒有繼續和他交談的意思直接離開瞭他的面前,絲毫沒有給錢朝暉面子。
袁浩講這個話當然不是出於什麼忠告的好心,他是看到瞭錢朝暉這種過度自信才有瞭這樣一個想法,他的關鍵點並不是那句話,而是他表現出的的態度,袁浩那種不屑的態度就是想要激怒錢朝暉,在這個急需證明自己的時間點,錢朝暉很有可能會中招!
就像是一個摸獎,好像某種會冒泡的汽水在做著再來一瓶的有獎活動。
錢朝暉能拿到情報處處長這樣的職務說明他本身肯定是有真實水平的,袁浩也隻能在這個錢朝暉新官上任的微妙的節點才能試一試這個辦法。
可能是錢朝暉回國以來得到的熱情,先是拿到瞭情報處處長這樣的職務,又是得到瞭影佐的接見,還被留日派眾星捧月,才變得這樣的飄飄然。
袁浩想試一試這個錢朝暉的深淺,看看他是不是是真的有自己吹噓的那麼厲害還隻是單純的膨脹。
而且無論結果如何對袁浩並不會有損失,同時還沒什麼成本。無論是李君仁敗瞭還是錢朝暉輸瞭都對他沒有影響,讓特工總部不平靜也是他樂意看到的。
錢朝暉看著袁浩的背影突然說道:“我相信有一天袁先生回來找我的!”
袁浩露出瞭得逞的微笑,卻並沒有回頭,“那我等著……”
而此時華茜已經跟著柳肅出去瞭,剛一出來就看到瞭在外頭吸煙的柳肅。柳肅顯然是感覺到瞭有人靠近他,連忙回頭,和華茜打瞭一個照面。
“華小姐,有事嗎?”柳肅摁滅煙頭問道。
華茜看瞭被摁滅的煙頭笑著說道:“柳先生隻是抽煙何必躲出來呢?裡頭的人不都是在吞雲吐霧麼?”
柳肅搖搖頭,“我隻是出來透透氣,我並不太擅長喝酒,門裡面那充斥的酒精味道讓我有些想吐。”
就在這時袁浩也走瞭出來,看到瞭臉色有些差的柳肅不禁調侃道:“柳先生這個酒量可得好好練一練,這才喝點清酒,要是以後還有什麼飯局喝點什麼別的還不得到桌子下去?”
柳肅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是說道:“謝謝袁先生的建議,我會努力的。”
“這位袁先生講話也未免太刻薄瞭些吧?不如我和喝上幾杯?”華茜突然插瞭話進來。
袁浩看瞭華茜一眼,“這位小姐,如果是平時我一定不負邀請,不過你也看到瞭我得走瞭。”
袁浩拒絕瞭華茜的好意,這個女人的刺未免也太尖銳瞭一些,這樣都要來和他討個說法?柳肅又不是她老公?
“看來袁先生是不敢瞭?”華茜嫵媚一笑挑釁地看著袁浩。
“你就當我不敢吧!”袁浩並不想和她繼續糾纏,然後轉頭對柳肅說道,“其實我以前也是這樣的,不過我有祖傳的方子熬得醒酒湯,有瞭它我在很多地方都無往不利,竟然你是和我喝成這樣的,就隨我來吧,醒酒湯在我的車上。”
柳肅沒有拒絕元好的好意,也很感謝華茜幫他出頭,“華小姐謝謝,請回吧!”
看著這兩個人走瞭出去華茜也回到瞭包廂去瞭。
柳肅剛踏上瞭袁浩的車,袁浩就發動瞭汽車,車子馬上絕塵而去。
“你終於來瞭。”袁浩說道。語氣中流露出瞭掩飾不住的喜悅。
“組織的任務,當然要完成,我在東京已經潛伏瞭近五年瞭,還以為組織已經把我忘瞭呢?”柳肅說道。
袁浩搖搖頭,“組織怎麼會忘記呢?上級自有安排,現在不正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麼?”
兩人交談著,車子也一直處在行進之中,袁浩開著車。
“長話短說,在上海我就是你的上級,你的情報都交由我來匯報,明白瞭嗎?”袁浩繼續說道。
柳肅點點頭,“明白,我從事地下工作也好多年瞭,放心吧!”
聽到這句話袁浩眉頭皺瞭一下,猶豫瞭一會兒還是說道:“我再多嗦幾句,你的掩護身份位置非常重要,這點不用我強調吧?”
柳肅點點頭答應道:“我知道,情報二科科長,專門負責對我黨的情報工作!我有機會接觸到很多的第一首手料,充當著組織最前線的眼睛!我清楚分量!”
袁浩來上海有些時日瞭,和曹仲賢的合作也一直恪守著地下工作條例,曹仲賢對他相當的滿意,就在上次見面的時候曹仲賢還告訴他瞭柳肅的這個位置是很多的同志一起暗中努力才得到的結果,讓他好好看著柳肅。
一提起特工總部他就想到自己差點失手被抓的事情,那種對李君仁的忌憚他還一直壓在心裡,聯想到今天錢朝暉那種姿態,他覺得很有必要告誡一下柳肅。
想到這些袁浩繼續叮囑道:“特工總部裡面沒有什麼善茬,你一定要格外的小心絕對不能大意,我看你的那個處長就有些飄,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看不起李君仁!!!”
柳肅有些驚訝的看著袁浩,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新上級對李君仁這麼忌憚,“袁浩同志和李君仁交過手?”
袁浩點點頭,臉上也陰沉瞭下來,“我差點被李君仁撕碎!”
柳肅不可思議地看著袁浩,袁浩繼續說道:“李君仁就像是一條狡猾的狼,和他交手絕對不能露出一點點破綻,隻要讓他聞道一點血腥味,他就能毀瞭你!”
袁浩當初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搞好巖井也在上海他根本連全身而退的機會都沒有,實際上他的特工總部潛伏計劃是失敗的,他現在的身份隻是退而求其次,雖說現在在這邊混的還可以,可是情報上的收集卻是不方便瞭很多,當初他的任務可是打入特工總部。
如果他當初成功瞭的話也就不用麻煩組織遠從日本將柳肅調回來瞭。
柳肅對於袁浩的話逐字逐句全部都聽瞭進去,曾經在日本潛伏過的柳肅明白在敵後安全問題有多麼的重要,你自己的安危不僅僅是自己的安危,還涉及當很多人的安危,在敵後一個人的生命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
接頭完畢後袁浩又將車子停回來飯店門口,柳肅手裡拿著個水壺從車上下來,又一頭鉆進瞭飯店裡。
此時在街對面的幾個人力車夫掏出瞭藏在內襟的懷表,看瞭一眼默默地記下瞭時間繼續看著飯店,而他們的面前還有一地的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