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希望
雖然李君仁的心中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這副大局在握的架勢已經做的有模有樣。
“李主任說什麼呢？我沒太聽懂……”石頭顫顫巍巍地說道。
他的話說的都斷斷續續的，上下牙床都在不停地打架，李君仁勉強才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嗎？！”李君仁板起瞭臉說道，“你最好不要給我裝糊塗，老實交代我還能給你一個機會！”
雖然樣子兇狠，但是李君仁其實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語氣中帶著一些誘導，試圖讓石頭自己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直接交代。
而石頭臉上的表情也讓李君仁很滿意，雖然石頭還是沒有開口，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在告訴李君仁他堅持不瞭多久瞭！
那種近乎奔潰的表情在李君仁看起來可太美妙瞭！
“說！！！”
李君仁眼神微閃，立即又添上瞭一把火，石頭一個沒控制住精神的叫瞭出來，情緒帶著失控，哆哆嗦嗦地說道：“我說……我說……我說……”
他表情呆滯下意識舔瞭一下嘴唇，可是就這一下又讓他咬到瞭自己的舌頭，樣子顯得格外的笨拙，和他以往機靈的樣子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啊！”舌尖的刺痛讓他再一次喊瞭出來，顯得更加的狼狽。
看著狼狽的石頭李君仁不住地搖瞭搖頭，都不禁想著自己的審訊技巧用在這個十成十的門外漢身上是不是太殘忍瞭一點，他才剛剛開始發力就讓石頭變成瞭這幅樣子。
他見過很多硬漢，也見過很多一開始顯得很硬漢但是一用刑就變慫包的人，但是他倒是頭一回面對這樣一個三言兩語就嚇成這樣的傢夥，這擺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畢竟李君仁的手段以往都是用在各式各樣的間諜特工身上，對待普通人實在是太激烈瞭一些。
平時石頭一直跟著葉飛，加上他做事確是也是井井有條，在他代理總務科的那段時間李君仁也看到瞭他的能力，也給人一種精幹的印象，可是褪去這些各式各樣的外衣，石頭就顯得太普通瞭。
雖然石頭的身手也還可以，但是他的精神實在是太纖弱瞭，說到底隻是以前沒有遇到讓他暴露出這個問題的事情而已。
這也讓他的真實面目平時沒讓人看出來，可是現在他獨自在這審訊室裡無依無靠，已經將自己狼狽模樣盡數展露出來瞭，毫無保留！
就看著他現在這個狼狽的模樣李君仁都不太相信這個人會是軍統鋤奸隊的人。
軍統鋤奸隊的人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會招收這樣的成員，他現在的模樣倒是很符合他的出身。
石頭的來歷李君仁也是清楚，本來就是上海灘的一個小混混，因為機緣巧合加上又開瞭一手好車被葉飛看中成為瞭心腹，然後一路跟著葉飛平步青雲，也成瞭特工總部這樣暴力機構裡面大傢叫著的石頭哥。
想到這裡李君仁又不自覺的皺起瞭眉頭，石頭如果表現的越普通，那麼他是軍統的可能性就越低，現在看來問題應該不是出在他的身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
難道說……
李君仁不禁想起瞭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到這裡李君仁不僅有些急躁瞭起來，也不等石頭緩一緩自己說，而是喝道：“老實交代！是誰指派你接近那輛車？！”
問題清晰地滑進瞭石頭的耳朵，石頭腦子中下意識的回憶起瞭李君仁的問題，搜索起瞭正確答案……
葉飛的名字沒有耽擱的就和出現在瞭他的腦海中，可是就在石頭即將開口的時候他卻突然的想到瞭什麼，硬生生地讓他將到瞭嘴邊的答案咽瞭下去！！！
而這一剎那，也讓石頭清醒瞭一些，雖然他的意識還被恐懼籠罩，但是他卻仿佛在黑暗中看到瞭一束光，而這道光就是被恐懼包圍著的石頭的希望……
而這小小的希望也讓石頭的意識有瞭戰勝恐懼的一絲信念！
就好像在大海上漂泊瞭不知道多久的一葉扁舟突然在海天一線的地方遠遠地看見瞭一個若隱若現的小島，讓無助的他找到瞭方向。
他的意識告訴自己不能說！
“是我自己要去的……”石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語氣依舊顫顫巍巍，可是李君仁的臉色且變得難看瞭起來！
因為這個答案顯然不是他猜想的那個！
李君仁地第一反應就是石頭說謊，他應該說是葉飛指使的才對！
他怎麼可能說是自己要去？！
李君仁情不自禁地怒視著石頭，如果眼神是一把刀，現在李君仁一定已經將石頭剮的面目全非瞭。
“你說……”
可是當他看到石頭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李君仁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瞭動搖，那個到瞭嘴邊的“謊”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瞭……
因為石頭的樣子真的完全不像是說謊，依舊是雙目無神渾身是汗。
也許石頭自己也沒想到正是他這個表情竟然能夠騙過瞭李君仁！
就算是最精明的審訊者也沒辦法看破最真實表情下的謊言……
李君仁長出一口氣，平復瞭一下直接心情沉聲問道：“你去看車殘骸幹什麼？”
“我看車子廢瞭……心疼……”石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當石頭這話出口的時候邊上那些普通特務都不禁面面相覷起來。
石頭是個愛車之人在特工總部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傢都知道石頭車開的又好，對車子也最好。
石頭在總務科的時候特工總部配的車性能都是最好的，自從石頭跟著葉飛去瞭行動隊，大傢明顯就發現車子沒有以前好開瞭。
畢竟以前石頭要是沒事就喜歡去院子裡擺弄擺弄車子，而且一弄就是一個下午，這些大傢都看在眼裡。
一時間大傢心中都不禁想著是不是冤枉石頭瞭，因為這一切都太符合石頭的性情瞭。
吳哲接手的總務處，也聽過總務處下屬偶爾會談論起以前那個愛車的代科長。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合情合理，可是李君仁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他不理會眾人的反應，眉頭一沉說道：“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