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鋼琴
田中集似乎是察覺到瞭田中結月語氣的變化，明白今天的話恐怕依舊是徒勞無功，但是他還是繼續說道：“隻要你喜歡就行，而且我也很喜歡中國文化。”
“呵呵，說的比唱的好聽……明明你們就是在試圖毀瞭這璀璨的文化……”田中結月嘲笑道。
看著田中結月這副張牙舞爪冷嘲熱諷的樣子，田中集不禁感到瞭一陣陣的頭疼，不由地隻能嘆一口氣盡顯其中的無奈。
田中集無奈地搖搖頭，“結月，你進門開始就沒什麼好話，其實我一直都想問問你，你這些東西究竟是在針對我，還是在針對現在日本這個帝國。”
“有區別麼？我怎麼覺得好像沒什麼區別？”田中結月反問道。
田中結月一幅理所淡然的感覺，這在她看來好像確實沒什麼區別，都是侵略者，那裡還用得著辯什麼雌雄呢？
可是田中集卻立即說道：“當然有區別，帝國是帝國，我是我。有些事情帝國會做我不會做！”
可是田中結月面對田中集的解釋卻一副仿佛聽瞭一個笑話的模樣，“那又如何？你現在行的不正是你的帝國讓你做的事麼？”
“這不一樣，至少我不會毀瞭中國的文化，我不會濫殺無辜，我從來不對平民下手！！！”田中集解釋道。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急躁，一副試圖解釋清楚田中結月對自己誤會的模樣，不由地提高瞭音量。
“哦……那你可真偉大！！！”
盡管他已經說到瞭這個份上，可是迎接他的依舊是田中結月無情的嘲諷。
“當你手持屠刀走進這個國傢的時候你就不會是無辜的瞭，所有在你眼中不是無辜的人都是無辜的！如果不是你走進這個國傢他們為什麼會和你成為敵人？難道是因為嫉妒你的美嗎？！”
田中結月直視著田中集那俊俏的臉龐，語氣中不禁有些顫抖，她犀利的一句話再一次將田中集堵得啞口無言，田中集嘴唇微張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些什麼……
或許田中集隻有在自己這個妹妹的面前才會吃這樣的癟。
一向高傲的田中集此時竟然將頭轉向瞭一邊，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復雜心情。
而此時田中結月繼續緊逼道：“難道你現在還能說你是無辜的麼？”
“我自己在做什麼我自己知道……”田中集在田中結月的緊逼下最後隻得甩出一句雲裡霧裡的話，也不再繼續田中結月的話題，其實這樣的辯論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你要做什麼我管不瞭，我也沒能力管。”田中結月突然上前一步突然膽大妄為的一把揪起瞭田中集的軍裝說道，“但是你看看你現在，披著這身狼皮都快忘瞭自己是個人瞭……”
田中集沒有回應田中結月的話，也沒有因為田中結月大膽的舉動而感到生氣，反倒是突然問道：“除夕你願意來麼？到時你有再多的話我都願意聽著，我還可以和你一同守歲，就像當年那樣……”
可是田中集的熱臉別沒有起到什麼效果，盡管他一直在努力，但是回應他的卻還是田中結月的冷漠。
“像當年那樣？還可能嗎？”
田中結月一把推開瞭田中集嘲弄地笑著，視線中正好看到瞭擺在不遠處的鋼琴，就順勢說道：“當年的你能彈奏悠揚的曲子，現在的你還能麼？”
說著還挑釁地看瞭一眼田中集的手。
而田中集也抬起瞭自己那雙幹凈的手，看瞭一眼自己修長的手指和的那些以前沒有的老繭搖搖頭遺憾地說道：“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碰鋼琴瞭……”
其實具體多久沒碰鋼琴田中集自己心中也有數的，自從自己穿上軍裝的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碰過鋼琴，一次都沒有……
“看來現在鋼琴對你而言已經是裝飾品瞭，不過這樣也好，沾滿鮮血的雙手是彈不出悠揚的曲子的，挺好的。”田中結月說道。
說完田中結月踱步往外走去，而身後再次傳來瞭田中集的問候，“除夕過來麼？”
“不來，我要值班……”田中結月頭也沒回的直接拒絕瞭他，大步朝外走去……
可這次田中集沒有再一次抓住田中結月的手，而是任由她遠遠離去，直到消失在瞭他的眼中，緊接著他的耳邊響起瞭引擎聲，再聽著引擎聲逐漸遠去，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瞭……
偌大的房子中隻留下瞭他一個人，而此時的田中集臉上竟然產生瞭平時少見的頹廢，整個人散發出瞭一陣濃濃的挫敗感。
他漫無目的地在大廳中遊蕩，眼神也無神地四處掃視，突然他看到瞭那臺自己的鋼琴，腦子中不由回想起瞭田中結月先前的話，不自覺的就移步到瞭那架鋼琴的邊上停瞭下來駐足觀賞，欣賞著這屬於他的過去……
他抬起瞭自己的右手想要打開琴鍵蓋輕輕地拂過琴鍵，可是當手靠近琴鍵蓋時卻又戛然而止停住瞭，就好像時間突然被不可抗力靜止瞭一般，陷入瞭謎一般的沉寂……
良久後他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掛起瞭苦笑，無奈地搖瞭搖頭離開瞭鋼琴邊，反倒是拿起瞭之前放在一邊的武士刀輕輕擦拭瞭起來，眼中盡是復雜的神色。
到最後他終究還是沒碰鋼琴……
而此時遠去的轎車上田中結月也是倚靠在車窗邊看著外頭的風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而前頭開車的小野雖然從後視鏡裡看到瞭這一幕，但是他也並沒有多嘴，隻是自顧自的專心開著車。
過瞭一會兒小野看田中結月神情稍微正常瞭一些才放心瞭一些。他知道田中結月在田中集心中有多麼重要的位置。
“小野，先不回傢瞭，回伊萊恩醫院。”田中結月說道。
之前她說的除夕值班是臨時想起來用來搪塞田中集的話語，可是現在她已經做瞭決定，既然話已經說出去瞭，不妨直接和院長說說，幹脆自己除夕就真的值班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