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被顧楠的聲音叫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對方看瞭半天。
有些不知所錯的抓瞭抓頭發。
手忙腳亂的說道:“姑娘如此勤學,劍術已有小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切。
顧楠翻瞭個白眼,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白起的聲音卻從屋裡傳來:“哈哈,小翦,不要再誇她瞭,免得找不著北。既然來瞭,今天就在老兄這用飯,過會兒她的馬術課程可還需你多多費心瞭。”
“不敢。”王翦連忙行禮:“馬術課程本是我的責任,自是要用心才是。”
雖然武安君總是沒有架子,也看得起他這樣一個小小的軍官。
但是畢竟是上下有別,該有的禮數是不能少的。
“你小子。”白起笑罵道:“為官為政的那一套不要在這裡擺出來,免得我把你打出去。”
王翦笑瞭笑,官場風險,他經歷不少,所以做事總是習慣有些小心瞭。
白起一直帶他如自己的後輩,也隻有在白起面前他能放得開點。
聽得白起的教訓,自然是認真地點頭:“白先生說的是。”
“好瞭,不說瞭,我們先吃飯。”
“好瞭楠兒,可以休息瞭。”
說著白起拍瞭拍身子上看不見的灰塵站瞭起來。
一邊說著,趁鬼谷子還沒反應過來,一邊就已經開始收棋瞭。
鬼谷子看著面前突然就已經亂瞭的棋盤,苦笑瞭一聲:“你個老賊,要輸瞭就收棋?沒見過這樣的。”
“嘿,什麼叫要輸瞭,就剛才的局面,再十子我就能勝你,給你留瞭個面子你懂不懂。”
反正棋盤已經收瞭,白起睜著眼睛也不怕說瞎話。
一張老臉更是早已經刀槍不入。
“當啷。”
長劍直接摔在地上。
顧楠也一屁股坐瞭下來。
右手的手臂幾乎已經沒有感覺瞭,渾身上下都在打顫。
別看隻是練一刺,這一刺裡面要帶動渾身的肌肉,幾千次下來,她都快去見閻王瞭。
隻感覺自己的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也許這就是靈魂出竅的感覺。
一邊想著,一邊苦笑著卷起自己的袖子。
右臂的手腕紅得發紫,腫瞭一圈。
“給老頭子看看。”
顧楠抬起頭,卻發現鬼谷子站在她的身邊,摸著胡子。
咧嘴笑瞭笑,把手伸瞭過去:“沒什麼大事。”
“學劍之人,手關乎根本,不可小看。”
鬼谷把手放在瞭顧楠的手腕上,隻感覺一股溫潤的熱流從手腕裡流過,卻發現手上的紅腫已經退下去瞭不少。
內力嗎?
顧楠感覺著從手上流經而過的氣流,眼中露出驚奇的神色。
不久,鬼谷子放開瞭手,而顧楠的手已經完全消腫瞭。
除瞭還有一些無力,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瞭。
鬼谷子摸瞭摸自己的胡子:“丫頭,你對你老師怎麼看?”
“我的命是他救的。”
鬼谷地嘴角一咧,就像是聽到瞭什麼很有趣的事情:“就這麼簡單?”
把自己的袖子放瞭下來,顧楠理所當然地問道:“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是,確實這麼簡單。”鬼谷子笑瞭一下:“可是這個世道總是復雜些。”
說完,拍瞭拍沒聽懂的顧楠的腦袋:“好好學劍。”
“你的劍也許真能讓人期待一番。”
說完,向著大堂走去。
隻留下顧楠一個人不明所以地坐在原地。
小黑正站在自己的馬廄裡打盹,純黑色的尾巴拍打著,時不時打一個響徹的鼻鼾。
哦,小黑就是顧楠買回來的黑馬,那日之後,名字實在是定不下來,就改瞭個這個,也算是湊合。
至少白起認為,比狗蛋什麼的,要好很多。
這段時間,小黑在這地方絕對算得上是吃好喝好。
因為是顧楠的馬駒,白起也特意叮囑,下人照顧的格外用心。
就連吃的馬草都是要今早剛買的才喂給它。
時間久瞭,它也有瞭一個名頭,叫黑哥,對它的照顧幾乎比白起的馬還要好瞭。
黑哥站在馬廄裡晃瞭晃自己的腦袋,睜開瞭眼睛。
原因是看到瞭一個人賊溜溜地走瞭過來。
顧楠手裡拿著一捆馬草,奸笑著晃到瞭黑哥的面前。
“黑哥。”
顧楠向前湊瞭湊,嘿嘿一笑。
“哼。”黑哥打瞭個響鼻,卻是就像是在問什麼事一樣。
顧楠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拿著一束馬草遞到瞭黑哥的嘴邊。
“我跟你說實話,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不凡。”
“看看這體格,看看這毛色,再看看這疤,那時平常的馬能有的?”
黑哥看瞭一眼顧楠,眼神裡似乎帶著一些輕蔑,但是還是低下頭把顧楠手裡馬草咬到瞭嘴裡。
看著黑哥吃瞭馬草,顧楠笑著搓著手說道。
“到時候練騎術,馬場上,您還是多多擔待啊。”
這可是她第一次騎馬。
要明白馬術的危險性絕對可以說是非常高的,更何況是秦時,這時候的防護工作都十分簡陋。
要是驚瞭馬還是怎樣,把你從身上甩下來,再踩上幾下,不死也是個半殘啊。
沒看到古時那些從馬上摔下來的,撈個終生殘疾也算是輕的瞭。
在顧楠眼裡,馬術除瞭目的性不同,和鬥牛的危險程度都差不多。
好吧,其實隻是她面對這些中大型生物,比較慫而已。
前世的她也就是個普通職員,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站在不遠處的王翦看著顧楠的樣子訕笑瞭一下。
訓練之前他其實隻是象征性的讓顧楠和自己的馬親近親近,誰知知道顧楠居然真的和馬聊上瞭。
練習馬術靠的是自己的控馬能力,像什麼和馬心思相通什麼的,根本就是謠言而已。
馬便是有靈性,也遠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嘛,總的來說,顧楠現在的行為
有點蠢。
擦瞭一下額頭上若有若無的汗,王翦對著身邊的白起說道:“顧姑娘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白起的胡子一抖,顯然是嗆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