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閑人總是不受待見

作者:非玩傢角色 字數:2012

往後三月,秦地再無戰事,若是有,也不過就是邊境的小擦小碰。

顧楠待在瞭咸陽城中練起瞭自己的新軍,千人死囚,不同於上次的三百人,從此千人皆是亡命之輩,為瞭條活路,恐怕是什麼事都肯做的。

秦王的身子愈加不好瞭,開始的,似乎有人動起瞭心思。

不隻是秦王子嬴柱,還有嬴柱的孩子嬴異人。

盛夏剛過,秋初的日子已經開始落葉,顧楠的小院中落葉堆積瞭幾層,青黃色的枯葉被顧楠拿著掃把掃成一堆,堆在院子的一旁。

小綠和畫仙早早的出門采購去瞭,雖然因為孝期,顧楠身上沒有官職,但是拿著的也是千人將軍候的俸祿,傢中也是寬裕瞭不少。

別的不說,偶爾也能吃上幾頓鮮魚嘗嘗。

顧楠自己在學做飯,她想來是已經受不瞭瞭大秦人的口味,但是誰讓她上輩子除瞭泡面什麼都不會,隻是吃過一頓,顧楠就被勒令不得靠近廚房。有一口吃的就該是恩德瞭,浪費糧食是損德的事情。

隻能偶爾偷偷地做上些,也就她自己敢吃,全且做的少些,當是試毒,說不得,在重現後世的美食手藝之前,恐怕還能先煉成個百毒不侵之身。

啊,另外,或許是沒瞭仗,顧楠閑的著實無聊,向著畫仙學起瞭琴藝。

呵,隻能說她著實是個蠻子,除瞭上陣的東西,沒啥學得好的,一把七弦琴在她的手裡吱呀作響,看得一旁的畫仙心疼,一把七弦琴可是很貴的。

第二日,溫柔體貼的畫仙就把七弦琴藏瞭起來,不讓顧楠再碰。

沒什麼,再彈,路過的是要誤以為武安君府在鬧鬼。

顧楠掃著地上的落葉,打瞭一個哈欠,悠閑的日子舒坦得讓她皮子癢,總覺的無趣,想要做些什麼。

這幾日,黑哥見瞭顧楠都是躲著跑,它可不想又被稀裡糊塗地拉出去就這咸陽城跑上一圈陪著這人撒瘋,乖乖,能把它累死。

“沙。”

掃帚輕輕的掃過,落葉卷動翻起,飄落在葉堆裡。

“嗖!”

不知何來的一道勁風破空而落。

顧楠的兩眼一合,微微仰身,黑長的飛針從她的面前刺下,釘在瞭地上。

飛針的力道很大,直接刺進瞭地裡,餘力未消,使得長針不住震顫。

沒去看那根長針,顧楠低頭將一片落瞭出來的樹葉重新掃盡瞭葉堆裡。

“什麼事啊,你們這些,總是這般鬼祟。”

“啪。”一道黑影落在瞭墻上,踩著瓦礫發出瞭一聲聲響。

顧楠挑瞭一下眉頭:“莫把我傢的瓦踩壞瞭,不然不管你是哪來的,得賠錢。”

黑影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臉上帶著灰敗的木頭做的面具,氣息若有若無。

顧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的人瞭,王傢的人,王傢有兩把刀劍一把是明面上的軍隊,另一把或許算的上就是這部人。

不曉得他們叫做什麼,隻曉得,他們隻給王傢做事,能命令的動他們的大概是有三個人,秦王嬴稷,秦王子嬴柱,秦王孫嬴異人。

顧楠在秦王那見過一次,蓋是做著見不得人的事的時候,才用得到他們。

和軍隊不同,他們的人數少得可憐,具顧楠隱約的瞭解,大概隻有二三十人。

但是他們都身負武藝,而且皆都不俗,長竊聽暗殺之事,夜行數百裡都不是事兒,不過二三十人,就能把這咸陽城裡的事務辦的幹幹凈凈,聽說,咸陽城之外的都能觸及。

軍隊責外在征伐,這部人主內,內在清排異己。

“不過是塊瓦”面具裡的聲音低沉。

顧楠一愣,疑惑地看向那人:“你,是新來的?”

那人的身子一晃,危險地盯著顧楠:“你怎麼知道的,專門探聽瞭我等的消息?”

“沒。”慌忙擺著手,顧楠自知沒趣的把掃把放在一邊:“從前的人都不會說別的話,隻會告知地點時間和做什麼事。”

說著用一種你還年輕的眼神看著那人,看的那人渾身打顫也不隻是氣的還是怒的。

嗯,好像也是一個意思。

“哼。”冷哼瞭一聲,那人拋下瞭一句話:“明日日正,咸陽東郊閑亭,子楚君會在那等你。”

說完身子一晃就消失在瞭墻上,看起來輕功還是不錯。

子楚君,顧楠的眉頭一挑。

坐在瞭屋旁的軟塌上,啊,嬴異人。

自從拜瞭華陽夫人為母,他就改瞭自己的名字,現在名叫嬴子楚才是。

他找我?

顧楠沒有想到,還是日正這種時候,日正在自己才剛從軍營回來,就要自己趕去見他。

麻煩啊

顧楠兩手枕著腦袋,向後一躺,小綠和畫仙不在傢,老連遛馬去瞭,她一個人待在府裡,卻是就像是個留守兒童。

沒什麼不對。

第二日正,夏末秋初的天氣不見得涼爽,本來這個時節該是多雨,也不知道是怎麼瞭,今年沒有下什麼雨。

顧楠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站在東城郊外的小亭前。沒騎著黑哥,這貨寧在府裡睡大覺也是不遠在這般的時候出來。

東郊閑亭,估計說的就是這瞭,咸陽東郊外廢棄的亭子也就這麼一個。

亭子臨近水畔聽得到泉水流響,別有一番意境。

亭中做著一個華服的青年人,他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好,時常看看四周,有看看身後的草叢。

顧楠搖瞭搖頭,走瞭上去。

嬴子楚看到瞭顧楠,臉上露出些許的放松,連忙起身。

“顧楠見過公子。”

“顧兄弟何必如此客套,我們曾有故交,叫我異人即可。”

嬴子楚脫口而出,隨後卻又閉上瞭嘴巴,黯然重說道。

“呵呵,為兄說錯瞭話瞭,叫我子楚就可以瞭。”

嬴異人這個名字他已經不能再用瞭。

多麼可笑,為瞭那空薄之物,連父母之賜卻都是舍棄瞭。

想起自己不得寵的母親,心中更是看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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