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我此處有些不懂。”嬴政拿著一份簡書站在顧楠的身邊。
指著剪書上的一段。
顧楠本來靠坐在桌案上精神恍惚都是快要睡去瞭,結果被嬴政一叫,又是清醒瞭過來。
無奈地睜開迷糊的眼睛,看著竹簡上的那段。
法學,又是李斯的教的,都和他說瞭,莫要教這些看不懂的
顧楠有些頭疼,李斯教起東西來就收不住嘴巴,嬴政能聽懂的說,不能聽懂的也說。
早間的課聽不懂,嬴政第一個問的就肯定是她這午間的老師。
和李斯做瞭幾年的同事,天天被他在耳邊嘮叨,對於這法學也算有瞭些瞭解。
給嬴政簡單的講瞭一番,顧楠就又開始犯迷糊,昏昏欲睡。
嬴政無奈地看瞭一眼顧楠:“先生說過,書山有路勤為徑,是不知道這話先生這般懶散是怎麼說出來的,但是既然說瞭就該以身作則才是吧?”
“嗯。”顧楠無力地支著自己的脖子:“就讓我再瞇一會兒,你知道的,我最近這幾日天天巡夜,白日又要早起,實在是困乏。”
她這幾日每日都隻能睡上不到兩個時辰,鐵打的人也吃不消。
嬴政翻瞭個白眼。
“顧先生,你該是給我來講課的,不是來睡覺的。”
顧楠伸出一隻手搭在嬴政的頭上,揉瞭揉:“行瞭,政兒最乖瞭,我就睡一會兒,不會告訴你父親的是吧?”
聽著顧楠哄小孩的語氣,嬴政抿著嘴巴,很是鬱悶。聽得出她確實很累,也隻能無奈地點頭。
“知道瞭”
“”顧楠沒瞭聲響。
等嬴政去看卻是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瞭。
哎。
他垂瞭垂肩膀,怎麼會這麼累的
也不知道自己多註意些
上次聽顧先生講課已經是幾天前瞭,李先生的課實在枯燥,果然,顧先生講課,還是比李先生要好聽很多。
也不知道李斯知道嬴政這麼想會不會哭出來,但是他恐怕也是不會知道。
看著顧楠睡著的樣子,嬴政思索瞭一下,回瞭自己的房間,取出瞭一件披風。
輕手輕腳地將披風蓋在瞭顧楠的身上,坐下正準備自己做課業。
“政兒。”
“嗯?”聽到有人叫他,抬起瞭頭。
發現顧楠已經睜開瞭眼睛,瞇著眼看著他。
懂得尊師重道瞭,不錯。
嬴政的身子一僵,臉色紅瞭紅:“沒什麼,秋日,天氣涼瞭。”
顧楠不在意這些,她隻是看著嬴政,半響,露出瞭一個淡笑,說道:“做一個好國君。”
嬴政不知道顧楠為何突然這麼說。
愣瞭一下,隨後,也笑瞭一下,低頭看書。
“知道瞭,休息吧。”
嬴子楚站在穿過走廊看到院裡嬴政在讀書,顧楠卻在睡覺,搖瞭搖頭笑出瞭聲。
“咳咳。”輕咳瞭兩聲,背著手。
這懶人,想到顧楠在這幾日不眠不休地追殺那些江湖人,他沒有進院去叫醒顧楠。
“公子?”
一個聲音在一旁叫到。
嬴子楚回過瞭頭,呂不韋正站在他的身邊。
嬴子楚的眼睛合上瞭一些,但還是輕拜道:“聽聞呂先生來瞭,正準備堂前相迎。”
“公子禮遇,韋惶恐。”說著,呂不韋拜下,臉上卻沒有半點惶恐的模樣。
側頭看向院中,失聲笑道。
“小公子和顧先生相處的卻是不錯。”
“嗯。”嬴子楚笑瞭下,卻沒有多說旁事的心思,呂不韋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找他,他知道。
“先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這般,公子今日可曾感到有迫?”
呂不韋起身輕聲說道。
“在這宮闈之中。”
嬴子楚的眉頭一跳,伸出手壓瞭壓。
側眼看向墻邊,淡聲說道:“你我進屋詳談。”
“也好。”
推開門,重新把門帶上,嬴子楚走進屋中,在桌案前坐下,呂不韋跟著也坐瞭下來。
“先生,之前所謂的受迫是何意思?”
嬴子楚皺著眉,看著呂不韋。
呂不韋反而顯得氣定神閑:“子公子,這日後的王位本該是他的,這太子,本也該是他。”
“還有其他公子,似乎都還看著。”
嬴子楚一愣,又點瞭點頭:“是,他們都還看著。”
目光幽幽地落在瞭桌案上。
“呵,我還有一天是秦王子,不是秦王,他們就不會不看著。”
“公子畢竟根基不穩,早年不受重,如今也是外歸之人,和他們不同。”
呂不韋也不急,一點點地說著。
嬴子楚出瞭一口氣:“先生想說什麼?”
呂不韋想說什麼?
其實,他心裡隱隱,已經有瞭感覺。
一個萬無一失,最快登上王位的辦法。
他如今真不一定能在那些兄弟之間周旋多久,這秦王子的位子也不早知道能保住多久。
呂不韋看著嬴子楚的樣子,摸著自己的胡子。
“公子,秦王服喪一年便要繼位,繼位之時,也該是五十年有餘瞭。”
“這一世,不算短瞭”
嬴子楚抬起瞭手,沒有讓呂不韋繼續說下去。
“我想想,我想想”
他隻是這樣地說道。
手又頹然地放瞭下來。
“也好,公子再想想。”
呂不韋躬身退下,離開瞭房間,自行離開。
他明白嬴子楚最後會做出什麼選擇,時間問題而已,而這時候最不缺的,恰好正是時間。
嬴子楚坐在房裡。
房中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孤燈明火,把他的側臉照的鮮明,另一半卻是灰暗。
“咳咳咳。”咳嗽瞭幾聲。
他作出瞭自己的決定。
“呵呵。”
做出如此之事,嬴異,你當不為人矣。
也罷,我贏子楚,早就不為人矣!
唔,這裡回復一下大傢,這書是沒有男主角的,主角應該是單身沒錯。至於用什麼方式經歷兩千年,是長生不死,不是死瞭又穿的這種。嗯,主要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