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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管傢正彷徨無計之際,謝傢破舊的院門‘吱呀’一聲,馬文濤又出來瞭。管傢一個箭步迎瞭上去,道:“這位大哥,謝大人呢?”
短短的一句話裡包含瞭無盡的期盼與熱切,讓馬文濤這個壞人都有些不忍心打擊他瞭。隻是,謝兄弟的指示必須執行,所以,對不起瞭。
“我傢大人正在沐浴熏衣,馬上就出來瞭。”這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謝宏在屋裡面聽見,都不由翹起瞭大拇指,給他的演技打瞭95分的高分。
沐浴熏衣……顧管傢很是無語,就這小破院子,你還沐浴熏衣,我呸,有那設備,你也沒那地方放啊。可是形勢比人強,人傢不買賬,他也沒咒念,隻能無奈的看著已經進入瞭視野的隊伍緩緩靠近,等著承受自傢老爺的怒火瞭。
謝宏當然不能提前迎出去,就象後世的談判一樣,這種時候是要講究一個氣勢的。如果人到瞭他再出來,就是外面的人等他,自然氣勢就矮瞭一頭;但是他要是在外面等著,那就是弱瞭自傢氣勢瞭。
至於這樣的做法對王知縣有所不敬,謝宏也顧不得瞭,反正他也沒打算在北莊縣久居,而且小小得罪,以王知縣的好脾氣,也未必放在心上。
他這想法跟顧禦醫的想法差不多,謝宏是年輕氣盛,不肯吃虧。而顧禦醫純粹是地方官員們給慣出來的毛病,他在太醫院地位不高,可在地方上,各地官員都對他很是奉承,時間久瞭,他也自視極高。
若不是謝宏手裡面那件佛寶實在太過神妙,他哪裡會三番兩次的來見一個小小的縣主簿?隻是他全沒想到,自己已經搬出知縣瞭,那個小主簿竟然還不肯出迎,這真是太沒有體統瞭。
顧禦醫的四人轎子在前面,管傢也是遠遠就迎瞭上來,到瞭近前,顧禦醫撥開轎窗的卷簾,冷冷的看著他。管傢硬著頭皮稟報:“老爺,小的好話說盡,那謝主簿隻是不肯出迎……”
“沒用的東西。”轎子裡冷冷的丟出一句話,卷簾又放下瞭。
管傢知道老爺無論如何不肯放下臉面,於是又往隊伍後面去請王知縣瞭。王知縣來的也是勉強,對於顧禦醫,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想得罪的。
對謝宏,他也是很頭疼,自他從京城回來,陸師爺就不斷在他耳邊說謝宏的壞話,謝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從原來那個謙虛的秀才,變成桀驁不馴的愣頭青瞭。上次去顧傢,他自己也是親見謝宏頂撞顧禦醫,這樣的人可不適合在官場上混。
可是王知縣也不打算跟謝宏翻臉,畢竟謝宏也沒礙他什麼事,這個主簿也是他保舉的,要是跟謝宏鬧起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等到瞭謝傢門前,見謝宏沒有出迎,王知縣更是嘆息一聲,果然是朽木不可雕啊,一點氣都忍不得,虧自己還曾經打算引這少年為心腹呢。現在看來,當初保舉他主簿實在是孟浪瞭,還是年輕氣盛啊。
顧管傢過來請他,王知縣也不推辭,正要吩咐付班頭時,卻見院門大開,一個青衫少年緩步走瞭出來,正是謝宏。
王知縣跟顧管傢也打過幾次交道,一直都覺得這人的態度隻有三分恭敬,卻帶瞭七分的傲氣。今天算是難得,第一次看見這人狼狽的樣子。
謝宏出門雖然沒什麼聲勢,顧管傢卻是長長噓出一口氣,身子也似乎晃瞭幾下。雖然坐在轎子裡,王知縣卻也聽得分明,看得仔細,心裡倒是有些痛快,之前對謝宏的不滿,也弱瞭幾分,隻覺得這少年倒也有些手段。
謝宏既然出來瞭,王知縣的面子也算是有瞭,他也下瞭官轎。
謝宏拱手道:“知縣大人要來,怎麼也不知會一聲,下官有失遠迎,真是失禮之極,還望大人恕罪。”他雖然對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不過這時候還是裝糊塗最為方便。
王知縣也是一愣,然後笑笑,道:“無妨,是本官來得唐突瞭,不關謝主簿的事。”
聽謝宏耍無賴,顧管傢嘴裡也嘟囔瞭兩句,最後還是沒出聲,心道:反正他人已經出來瞭,也就沒咱們這些下人的事瞭,讓老爺自己頭疼去吧。
“知縣大人駕臨寒舍,是有什麼要緊公事嗎?下官月前已經跟大人告假,而且明曰就要前往京城瞭。”顧禦醫這時還沒從轎子裡出來,謝宏當然也不會去理他,隻是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然後又在話尾刺激瞭一下對方。
王知縣笑而不語,他可不是顧傢的下人,可以讓人隨意指使的。他自覺已經仁至義盡,如果顧禦醫還是不肯放下架子,出面說話,那他也就不管瞭。
“咳。”顧禦醫果然坐不住瞭,轎門簾子一卷,老頭下來瞭。
雖然已經穩不住瞭,可是老頭架子依然很大,露瞭面卻不說話,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瞭他身旁的管傢代為開口:“謝主簿,我傢老爺聽聞你得瞭一件佛寶,我傢老爺乃是信眾,最是虔誠心善,在京城中見識也廣,怕你年輕上當,想幫你鑒定一下。”
啥?鑒定一下,謝宏差點笑出來。這老頭在京城都吃些什麼?壞瞭腦子嗎。
他也不是不知道這老兒架子大,但也是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當哥是白癡麼?謝宏語帶譏嘲,諷刺道:“鑒定就算瞭吧,雖然謝某見識淺薄,但是也用不到一個能說出見死不救的醫生來幫這個忙。”
“嗡……”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知縣親至,這動靜可是不小,謝傢又是熱鬧多發地段,平安坊裡這會兒已經熱鬧起來瞭。礙於知縣大人在場,圍觀眾不敢靠近,隻是遠遠圍著,議論紛紛。
謝宏這句話可是激起瞭不少人的共鳴,當曰去顧傢求醫被拒的可不是一個兩個,無論當初是湊熱鬧的,還是真有急病的,都頗為憤憤不平,隻是害怕顧傢權勢,沒人敢說罷瞭。謝宏當面譏諷,眾人也都大覺痛快,紛紛聲援。
顧禦醫面子掛不住瞭,臉上青氣一閃,抬手就要喝罵,可是不知道想到什麼,還是強自忍住,卻拿眼去看管傢。
管傢硬著頭皮又道:“謝主簿隻是推搪,莫非是其中有什麼古怪,所以怕被我傢老爺看出來嗎?”
這樣低劣的激將法就想對付哥?雖說我不喜歡吃虧,可你不能當哥真的是愣頭青,哥可是手藝人,心態好得很。
謝宏心裡暗罵,不過就算是惱怒之極,他也能穩住情緒,甚至越生氣,他反而越是冷靜。這時他心裡不爽,臉上卻笑得燦爛,道:“有沒有古怪,謝某也是不知。反正早晚也要送到京城,京城有的是高手大傢,到時一看便知。”
激將法沒起作用,而且又被謝宏將瞭一軍,顧管傢傻眼瞭。單說口舌之利,他倒未必比不上謝宏,可是謝宏拿住瞭他的弱點,他又能翻出什麼浪來?
顧禦醫也很生氣,不過他還是不與謝宏答話,反把眼光投向瞭王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