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宏隻是隨口說來安慰正德的,可是正德感動啊,這話說的太動聽,太貼心瞭,朱厚照不可避免的激動瞭。
他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可他身份擺在這裡,就算是陪他玩的八虎那幾個平時也是加意小心恭敬的,而且八虎這一幹宦官其實年紀都不小,比較老的如劉瑾都已經五十幾歲瞭,就算是年輕點的谷大用也是中年人,他們陪他玩,更多的是哄小孩的套路。
所以,朱厚照別說這樣**的心裡話,就算是平時的牢搔都沒法跟這些人說,沒辦法,說瞭也白說,他們理解不瞭啊。正德很聰明,雖然不知道什麼叫代溝,卻也明白這道理,況且,八虎還都是宦官,怎麼可能跟他們聊女人呢?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懂不是?
其他正德接觸較多的,朝臣們,尤其是三位大學士……每次想到這些人,正德都不由身上發冷,心事是肯定不能說給他們聽的。要是問他們什麼樣的女人最好,他們一定會告訴自己,女人一定要賢良淑德,這樣才能母儀天下;要知書達理、要禮儀兼備,要……嗯,最後他們還會告誡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要做一個明君,就要遠離女色雲雲,朱厚照不傻,才不會去自找不痛快呢。
張太後倒是頗為慈愛,可是呢,正德對自己的母後卻是有幾分懼怕的,張太後耳根子軟,對朝臣們說的那套深以為然,正德去請安的時候,經常就會用那些東西來教育兒子。
對此,朝臣們也是贊頌不已,都說張太後聖明慈祥,申明大義,乃是大明之福雲雲。若是在朝議中跟正德有瞭分歧,大臣們也經常會搬出張太後,要正德回宮請示太後或者太皇太後,正德如果去瞭,多半也是再招一頓勸諫或者申斥。
所以正德雖然孝順,但卻和張太後不甚親近,別說心事瞭,這些曰子連請安的時候,正德都有些形式化瞭。
所有人中,真正能讓正德敞開心扉的,隻有他的父親弘治瞭。有點類似後世的慈父嚴母,張太後比較嚴格,弘治卻對正德很是寵溺,他自己姓格偏軟,時常壓抑自己,從而很少與朝臣們爭執,但是卻不願意用那些束縛人的禮儀規矩來約束兒子。
弘治在世的時候,父子二人就經常一起微服出宮,在市井間遊蕩,這也是正德最美好的記憶之一。在宮中,弘治也不限制正德玩耍,朝臣們多次上疏勸諫,他也都留中不發,隻做不見,這才讓正德渡過瞭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正德近年來慢慢長大,有瞭心事,本也打算跟父親說的,隻不過這種事情很難開口,他幾次都沒鼓起足夠的勇氣,等他最後終於要說的時候,弘治卻突然駕崩。此後,正德就再也找不到一個說心事的人瞭,他很難過。
就在這樣的時候,謝宏這個名字慢慢的進入瞭他的視線。
正德剛登基的時候,一直都沉浸於悲傷之中,劉瑾為瞭哄他開心,私下裡頒下瞭那個征集令,於是得到瞭八音盒。正德很喜歡八音盒,不單是因為那盒子的精巧神奇,更大的程度上,他喜歡的是那首曲子。
那首送別,略帶些悲傷,又有著憧憬和懷念,恰好符合瞭他當時的心境,而八音盒奏出聲響又是那麼的清新悠揚,正德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覺。隻可惜,那時謝宏沒有留名,正德隻知道這神奇的樂器是從宣府得來的。
而後,七寶塔、新式評書、新曲子,新樂器,伴隨著謝宏這個名字一系列的新奇的東西,出現在瞭正德的面前。正德對謝宏發生瞭興趣,如此與眾不同的人,一定是一個有趣的人吧,他這麼想著。
不久,隨著那場鬥樂,正德終於知道瞭,這個與眾不同的人,就是那個做瞭八音盒,譜出送別之曲的知音。於是,他下定瞭決心,一定要去宣府見見這個人,再之後,就有瞭後面的祭天時偷跑等一系列的事瞭。
見面後,正德沒有失望,謝宏不但懂得多,而且還很會體諒他的心思,有時隨意說出來的話,也很符合自己的觀點,在城頭有過相當於並肩作戰的情誼後,兩人的關系就更加親近瞭,正德很開心,有瞭當年跟父皇在一起的感覺。
楊叛兒出現更是加速瞭這個過程,正德覺得謝宏太神奇瞭,不單是有見識有手藝,居然魅力都這麼大,隻是見瞭一面,就把一個這麼漂亮,才能也很高的女孩子折服瞭,他很佩服,所以才猶豫著跟謝宏說瞭那件心事。
說完他也很忐忑,不知道謝宏會怎麼回答,是跟老劉他們一樣口不對心的附和?還是象錢寧他們那樣畏縮著不肯說話,又或者和母後、大臣們一般,說些符合聖人之道的勸諫言語,當然,正德最期盼的是和父皇一樣溫言撫慰。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謝宏居然是這樣回答的。
說過誓死捍衛他的人很多,不過那些人都連帶著要捍衛大明社稷,或者反過來說是為瞭捍衛大明,所以連帶著捍衛自己也說不定。而且,士大夫們對自己不認同的東西,別說捍衛瞭,不喊打喊殺那都是客氣的,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謝宏果然是個好人,說的話太貼心,太讓人感動瞭,我來宣府果然是很正確的選擇,嗯,肯定是父皇放心不下我,這才指引我來找謝宏的。天下雖大,可知我者唯有謝宏!正德滿眼熱淚,包含深情的望著謝宏。
謝宏被他看的有點發毛,哥好像沒說錯啥吧?這可是網絡流行語哦,很多人說過的,他琢磨瞭一下,應該沒有什麼錯漏呀。
可是朱厚照這是怎麼回事?從個說完話就開始發呆,等瞭半天總算不發呆瞭,卻又用這樣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代溝?不然哥咋就理解不能呢。
“我決定瞭,謝宏,咱們結拜吧。”好半響,正德突然說道。
啥?這回是謝宏震驚瞭,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太突然瞭吧,朱厚照同學,你的瞬移又升級瞭,哥有點跟不上啊。
“對,咱們結拜,就象三國演義裡那樣。”正德用力點瞭一下頭,像是對謝宏許諾,又象是自言自語,語氣卻是堅定不移。
謝宏有點懵,他是想著攀附正德,抱皇帝的大腿,然後潛移默化的影響正德,慢慢實現曾鑒的理想,也彌補來自後世的自己有關於這個時代的遺憾。
可是,這進度有點超前瞭吧?這才見面兩天,而且兩個人也不過說說話、聊聊天罷瞭,哥還沒拿出本事來呢,正德怎麼就突然要跟哥結拜瞭?難道哥真的是主角,在王霸之氣和各種魅力光環籠罩下,正德就被哥感召瞭?否則這也太玄幻瞭吧。
“好不好,你不會嫌棄我吧?”見謝宏發呆,正德以為他有什麼顧慮,於是問道。
“哪能呢?”謝宏搖頭否認,他的目的就是這個,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進度超前瞭,不過這都是小事瞭。隻是朱厚照同學的心理問題很嚴重啊,你是皇帝哇,誰敢嫌棄你?
“皇上你不是說要跟三國演義一樣麼?要是那樣,現在還少一個人呢。”
“對,對,要桃園三結義,對瞭,把你那個兄弟,就是昨天出城殺韃子那個黑大個也叫來,這樣咱們正好三個人瞭。”二牛給正德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在這樣的時候都能想得起來。
“好啊。”正德的提議,正中謝宏的下懷,二牛跟他本來就跟親兄弟一樣,自己發達也要帶挈著兄弟才是正理。
……“大用,你這是幹嘛呢?一會兒不見,你怎麼兩眼發直啊?萬歲爺那邊說完沒呢,現在是什麼情況?”劉瑾心情舒暢的哼著小曲兒,踱著方步到瞭院門前,發現谷大用和錢寧正臉對臉的發呆,動作呆滯,眼神僵直,他不由有些好笑。
“是不是萬歲爺跟那個謝宏鬧得不高興瞭,所以連累你們倆瞭?”劉瑾很得意,假模假式的嘆口氣,道:
“早就跟你們說瞭,咱們這些萬歲爺身邊的人,不要搞什麼歪門邪道、奇銀技巧的,為什麼呢?那些匠人素質低、見識短,到瞭萬歲爺面前還這樣,那不是找不痛快麼,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你倆也別擔心,等回頭老哥幫你們說幾句好話就沒事瞭,哈哈。”
錢寧跟谷大用緩緩轉過頭,用呆滯的目光看瞭劉瑾一眼,卻沒有任何表示。可劉瑾覺得有些不對味,這倆人的目光雖然呆滯,可咱傢怎麼覺得他倆是在鄙視爺們呢?眼見要倒黴瞭,還敢輕視咱傢,你們倆是不想混瞭吧?劉瑾惱火瞭。
“我說你倆這是什麼眼神?要知道咱傢雖然病瞭,可這是為萬歲爺站崗放哨才導致的,是光榮啊,你們懂麼?阿嚏!”他揉揉鼻子,忿忿的問道:“那個姓謝的呢?是不是被萬歲爺趕走瞭?趕到哪兒去瞭,咱傢要去好好教訓一下他,居然連萬歲爺都敢頂撞,真是個白癡。”
谷大用終於說話瞭,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劉瑾,呆呆的說道:“謝宏還在院子裡呢。”
“嗯?還在?難道他和萬歲爺吵起來瞭?”劉瑾激動瞭,這小賊果然是個愣頭青,居然為瞭個女人頂撞萬歲爺,他死定瞭。“既然如此,那錢寧還發什麼呆啊,還不進去把敢於冒犯萬歲爺的賊子拿下。”
“雖然謝宏確實冒犯瞭萬歲爺,可萬歲爺卻下瞭旨意,說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錢寧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瞭劉瑾一眼。
啊?不讓人進去,難道萬歲爺是想自己解決?可是裡面沒有爭吵的聲音啊,倒是有青煙繚繞,有點不對勁吧,難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劉瑾在心裡喃喃自語,先是狐疑的往院子裡面望瞭望,眼光又在谷、錢二人臉上打轉,終於,他發現不對瞭,直勾勾的盯著谷大用的眼睛,這眼神明顯有問題,不是爺們搞錯瞭什麼吧?
“姓謝的冒犯瞭萬歲爺,萬歲爺自己不在意,還不你們計較?”劉瑾頭很暈,萬歲爺脾氣雖然好,可也不是這麼個好法吧?算瞭,萬歲爺不計較,爺們計較,先收集點證據再說,他又問道:“姓謝的說瞭什麼大不敬言語,還是有什麼其他冒犯的舉動?”
“他跟萬歲爺結拜瞭。”谷大用呢喃著,語氣有些飄忽,象是自言自語一樣。
可他輕輕的一句話,卻如同雷霆在劉瑾的耳邊炸響,劉瑾腦子裡嗡嗡作響,下意識的質疑道:“結拜?你們說的冒犯就是這個?”
錢寧跟谷大用對視一眼,唏噓道:“他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居然跟萬歲爺結拜成異姓兄弟,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還捎帶瞭那個黑大個,那黑大個還是平民呢,劉公公,你說,這不是僭越之舉麼?是大大的冒犯啊。”
冒犯你們個頭啊,劉瑾隻覺喉頭發甜,兩眼發黑,他這時可記不得朝廷中的那些規矩瞭,按那些規矩卻是是冒犯,可是在皇上身邊混瞭這麼久,劉瑾哪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叫冒犯麼?明明就是得寵到瞭極致的表現啊!
謝小賊的運氣也太可怕瞭,怎麼就讓萬歲爺一心的奔著他來宣府,然後隨便陪萬歲爺聊聊天就結拜瞭呢,這叫什麼事兒啊。
劉瑾不甘心,很不甘心,他悲痛欲絕,大哭道:“妖孽啊!咱傢伺候瞭皇上十年,才混出點模樣,他竟然才見到皇上這麼幾天,就跟皇上結拜瞭,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這個嘛,老劉,咱傢也聽到瞭一點……”谷大用搖頭嘆息,剛剛聽到正德的吩咐時,他跟錢寧也都是差不多的反應,所以他能理解劉瑾的心情。何況開始的時候,謝宏跟正德的聲音還比較大,兩人的談話內容,他也偷聽到瞭一些,因此,他就更同情劉瑾瞭。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劉瑾聞聲抬頭,死死盯著谷大用,眼中冒著綠光,象一隻看到肉骨頭的惡狗。
谷大用同情的看著劉瑾,緩緩道:“開始是說楊叛兒,然後又說起女人的事,具體的嘛……老劉你也知道,那方面,咱傢是不太在行的,也不太明白,反正萬歲爺跟他越說越近乎,然後……你知道的。”
咱傢知道瞭,搞瞭半天還是咱傢給他幫瞭忙,我恨吶!
後悔,嫉妒,憤恨,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劉瑾搖搖晃晃,腳下不穩,最終還是一口血直噴出來,然後眼前一黑,徹底不省人事瞭。
“老劉……”
“劉公公……”
谷大用和錢寧見狀也慌瞭手腳,雖然他倆都有看熱鬧的心思,但見劉瑾這麼慘,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急忙喚人幫忙,好半天才把劉瑾弄醒。
劉瑾原本傷寒就沒痊愈,這下又是急怒攻心,醒過來也是說不出話,而這時卻又下起雪來,谷大用隻好讓人先把他抬進房裡,然後再去請醫生瞭。
“錢老弟,這個謝宏惹不得啊,老哥勸你,那點小心思還是收瞭吧。”看看四下無人,谷大用突然語重心長的對錢寧說道。
錢寧頷首,眼中有些茫然,道:“谷老哥,那謝宏到底跟萬歲爺說什麼瞭?怎麼就……”
谷大用嘆氣搖頭,道:“不是咱傢不對你說,實在是沒聽仔細啊,而且你也知道萬歲爺說話的習慣,本來就不太容易聽懂,說的東西呢,咱傢又……你知道的。”
“唉!”錢寧重重嘆瞭口氣,道:“老哥的忠言,小弟記得瞭,其實有瞭這麼個人也好,至少劉公公一時顧不得別人瞭,而且回京之後,恐怕朝臣們和王嶽那些人也是顧不得咱們瞭吧?”
“嗯,也是這個理兒。”谷大用點點頭,抬頭又往院子裡望去,“也不知萬歲爺他們在幹什麼,怎麼這麼長時間啊,都下雪瞭還不出來。”
……“皇天在上,厚土為證……”還沒有出正月,院子裡自然沒有桃花開,不過這雪下的不小,很快就將院子裡的枯樹變成瞭玉樹瓊枝,倒也應景。
“我謝宏……”
謝宏很激動,自己超前的達成瞭目標,當瞭皇帝的大哥,以後就不用擔心有人找麻煩瞭吧?而且,那個從上而下的變革計劃也可以實現瞭。
“我朱厚照……”
正德很高興,自從弘治駕崩後,他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瞭。終於有人能體諒自己的心情瞭,而且這人還有似乎無窮無盡的花樣和點子,以後也不愁無聊瞭。
“我張二牛……”
二牛還是和平時一樣的憨厚模樣,他覺得這結拜似乎有些多此一舉,自己跟小宏哥不早就是兄弟瞭嗎?倒是這位壽,嗯,是皇上,很奇怪,突然要跟自己結拜,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說法,不過既然小宏哥高興,那就結拜好瞭,反正聽小宏哥的話從來都不吃虧。
“不願同年同月同曰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曰生死……”
“嗯,二牛的名字不太雅觀,還是改改吧。”正德提議道。
“也是,二牛是個小名,應該改個威風點的名字才對,二牛,你覺得怎麼樣?”謝宏想想也是,都是皇帝的義弟瞭,應該有個大名才對啊。
“那就改一個唄,俺喜歡三國裡面的張遼,小宏哥,你幫俺起個跟他差不多威風的名字。”二牛撓撓頭,憨笑道。
起名字哥可不太擅長,而且二牛你不是應該喜歡張飛才對麼?你現在排名也是老三誒,謝宏想瞭想,道:“張遼叫張文遠,咱們兄弟以後要讓大明威服四海,聲名遠播,你就叫定遠好瞭,張定遠,怎麼樣?”
“好,大哥說的好,三弟就叫定遠好瞭。”正德拍手贊嘆。
“俺也覺得好,以後俺大名就叫張定遠瞭。”二牛憨笑道。
哇,哥果然有才,隨口說個名字都博得這麼熱烈的喝彩聲。看著兩個兄弟,謝宏志得意滿,哥的努力果然沒白費啊,現在咱比劉備厲害瞭,三弟跟張飛一樣能打,二弟比劉備的官兒還大,是皇帝誒。
……春風得意中的謝宏沒有註意到,不遠處的一處窗子擠著兩個可愛的小腦袋。
“宏哥哥他們在幹什麼啊?”
“月兒知道,他們是結拜呢。”
“結拜是做什麼的?”
“唉,晴兒你忘瞭嗎?靈兒姐姐的大哥的故事裡不是有講麼,”月兒得意的說道:“結拜後就要吃飯、睡覺都在一起瞭,奶奶說過:結拜後就是一傢人瞭,所以呢,那個壽公子跟宏哥哥還有二牛哥哥以後就是一傢人,會在一個鍋子裡吃飯,還要經常睡在一起瞭。”
書裡面抵足而眠的情節是有,不過小丫頭不懂,那是收買人心的手段,卻是搞錯瞭因果關系,好在她的聽眾也不懂,倒是沒人笑話她。
“月兒你什麼都知道,好厲害啊,”晴兒驚嘆著,又想起瞭什麼,道:“那月兒你晚上總是鉆到我被窩裡來,可咱們也沒結拜啊,而且……”說著,小姑娘臉紅瞭。
“而且什麼?”月兒的小耳朵一下豎起來瞭,“晴兒,咱們以後也要結拜哦,所以,你不能有秘密瞞著月兒啊。”
“不能說,不能說,宏哥哥說過不能隨便說出去的。”晴兒小臉羞得通紅,呀,好害羞啊,差點把跟宏哥哥的秘密說出去,這事一定不能讓月兒知道,不然她準會到處亂說的。
“哇,還跟宏哥哥有關,是不是好吃的?還是有趣的故事?難道是玩具,月兒也想要……”小姑娘越是不說,月兒就越是激動,兩個小丫頭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瞭開來,夾雜在漫天的雪花中,四處飄散。
聽見瞭她們的笑鬧聲,院子裡的三個結義兄弟也不由相視而笑,心中充滿著溫馨的感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