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二章 晾他兩天

作者:上林春 字數: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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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作為都城,在徐龕生前的規劃中,大約方圓四百裡,這麼大的面積,沒可能修築等長的城墻,隻能修築郭城,類似於建康的外郭籬,起個圈定范圍的作用,不具備任何防禦功能。

實際上過長的城墻對於防守是個極大的負擔,將釋稀守城兵力,敵方絕對會針對你的兵力薄弱地帶發起突襲,因此洛陽是沒有外城墻的,隻修築瞭內城。

真遇到戰亂時,外城百姓隻能放棄傢業,退入內城保命。

不過退一步說,如果身處於中原腹地的洛陽都被敵軍團團圍困,那麼大明也離亡國不遠瞭。

內城周長二十五裡,除王宮、各牙署寺,便是權貴居住區以及一些商業設施。

薩珊使節由位於城西正中的閶闔門入城,《楚辭·離騷》有雲:吾令帝閽開關兮,倚閶闔而望予,閶闔者,天門也,閶闔門始築於曹魏,意指傳說中西邊的天門。

整個城門修建在長達二十五丈,寬十丈的巨大臺基上,通體水泥磚石砌就,表面刷以紅漆,間夾不規則的密密麻麻射擊孔,城門有三重,一主二副,主城洞闊三丈,左右副城洞各闊兩丈,平時除瞭楊彥出行,主城洞不開,公卿王候皆以副城洞出入,至於各傢的婢仆雜役,非跟隨主傢,不得進出閶闔門,隻能由位於閶闔門以南的西陽門與西明門,或是位於城南的開陽門與城東的青陽門出入。

而在城門兩側,修建有東西闕臺,各長八丈,寬四丈,高度與城墻等齊,均為四丈,除瞭增添威儀,還是拱衛城門的重要軍事設施,城門上方,則是一座面闊七進,高達五層的巍峨城樓,飛簷鬥拱,金壁輝煌。

“噢,我的大明尊!”

“我的天,太壯觀瞭!”

“這哪裡是人居住的地方,分明是神的宮殿啊!”

見著這高大的城門,薩珊使節紛紛現出瞭不敢置信之色,張開手臂,大聲叫嚷,當翻譯把贊美之辭告之護送的騎士們之後,每個人的臉面,都現出瞭濃濃的自豪之色。

是啊,若非大明,怎能當得如此稱贊?

領頭將領臉色好看瞭很多,笑道:“我等隻能送到此處,請諸位稍等,本將與城門校尉先作個交接。”

翻譯過後,使節們均是笑著點頭。

那名將領略一拱手,策馬馳向城門,城門由千牛衛與正在籌建中的羽林衛把守,通常外城守軍沒有特殊原因,是不能入內城的。

不片刻,數十名千牛衛馳來,把薩珊使節引入副門,進瞭門之後,是一條雙向六車道的筆直大道,道旁林蔭成片,中間有花壇作為分隔,腳底的路面已經不是灰蒙蒙的水泥路面瞭,而是來自於石油提煉的殘渣,也就是俗稱的柏油路面,油光黑亮,以白漆劃分出車道。

再往前行瞭數裡,轉入一個道口之後,是雙向八車道的主幹道,銅駝街,街道的盡頭是宮城,楊彥的住所與朝庭的所在。

薩珊使節站在寬闊的街道上,沒來由的生出瞭一種渺小的感覺,與這巨大的城池相比,自身是如此的渺小。

再與鬱鬱蔥蔥的洛陽相比,薩珊都城泰西封(今伊拉克巴格達東南32公裡)滿目土黃,街道也狹窄,低矮的建築密密麻麻擠成一堆,給人一種逼仄的壓抑感。

領頭老者的面色漸趨沉重,轉頭低聲道:“明國的國力很強啊,當向皇帝陛下如實匯報,暫時還是應以交好為主。”

薩珊帝國的重心在西面,即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小亞細亞與敘利亞一帶,這也是與羅馬帝國反復拉鋸的地帶,而對於東面的貴霜、蔥嶺,以領主制的羈縻統治為主。

原先使團見著大明的富庶還心生貪念,可是洛陽城著著實實震懾瞭他們,想想也是,如果沒有強大的國力,哪來的人力物力營建如此氣勢恢弘的都城呢?

更何況由河西走廊過來,沿途所見的城池均是規模齊整,整潔有序,從側面反應出瞭明國的整體實力。

團中一人便是道:“自從入瞭明人所謂的關中以來,氣象便大有不同,尤其是長安邊上的建章宮花園,很難想象這是在數百年前廢棄的宮室上營建,我們確實應該交好明國,打開商路,從羅馬人手上賺取暴利,再獲得明人的技術,料來不出十年,我們偉大的薩珊將更加強大。”

“嗯,莫要多說瞭!”

領頭老者捋瞭捋那松蓬蓬的大胡子。

“諸位,這裡是館驛,請在此歇息,等待朝庭召見。”

這時,使團被帶到瞭一處大院前,千牛衛將領伸手示意。

翻譯說瞭一陣子波斯語,使團稱謝之後,陸續進瞭院子。

……

“哦?薩珊使團?”

王含眼睛一瞇,現出瞭詫異之色。

自從被任為大鴻臚以來,王含徹底的投閑置散,這也是沒辦法,明國既沒有諸候,也沒有藩屬,原有望成為藩屬的慕容部與高句麗,給楊彥殺的屁流尿流,而拓跋什翼健直接由千牛衛接管,王含沒法插手,至於南方的小國,因晉室尤在,恐怕還不知道北方多瞭個明國呢。

具體來說,每隔三五天,王含去鴻臚寺點個卯,手下大貓小貓三五隻,都是因各種原因被投閑置散送來養老的,大傢磕叨一陣子,各自散去,而大朝會,楊彥不在的時候不召開,楊彥回來瞭,每個月也隻有兩次,雖然日子悠悠閑閑,但王含曾經手握大權,幾年閑散下來,骨頭都要生銹瞭,這一聽得來報,立刻來瞭興致。

天可憐見,他的鴻臚寺終於開張瞭!

聽完瞭匯報之後,王含還是搞不清楚薩珊國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喚道:“老夫先去鴻臚寺,過一個時辰,再召薩珊國使團來見。”

王含本能的把帝國中的帝給舍去瞭。

前來報信的軍卒不大情願,不過王含好歹位列九卿,中兩千石的品秩,隻得勉強應瞭聲諾,正要離去,恰好在王含府上作客的王敦卻揮手攔住:“且慢,你直接回營罷,那使團先晾他兩日!”

王敦身為太尉,也屬於投閑置散之列,隻是與王含不堪寂寞不同,他是真的看明白瞭天下大勢,知道瑯琊王氏至少一兩百年內不會再有機會,隻能在若幹年後,跟隨楊彥嗣向海外發展,因此樂得逍遙,縱情於田園,流連於山水,心情放松之下,再加上困擾他多年的甲亢被楊彥治好瞭,竟是老當益壯,照這身體看,大概率能活到七十幾。

“呃?”

王含不解的看瞭過去。

王敦又揮瞭揮手:“去罷。”

“諾!”

軍卒遲疑的看瞭眼王含,還是告辭離去。

王含迫不及待的問道:“處仲,這是為何?大王年輕氣盛,若是被他扣以怠政之名,又該如何是好?”

王敦呵呵一笑:“大王此人弟也瞭解一些,尚不至於此,阿兄,弟且問你,可能猜出外國使節前來所為何事?”

王含捋須細思,好一會兒,沉吟道:“番邦小國來我大明能做什麼?要兵無兵,要財無財,不出於討要好處。”

王敦問道:“那大王對待番邦的態度如何?”

“這……”

王含明白瞭,楊彥有一句話說的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對待周邊部族正是如此,要麼奴役,要麼吞並,根本就沒什麼番屬的概念,既便是得到楊彥善待的羌氐,也是采用經濟手段使之越發的依附大明,因此番邦來要好處,楊彥肯給麼?

顯然不可能。

作為老對手,王敦也不是泛泛之輩,對楊彥很是下瞭一番苦功瞭解。

王含拱瞭拱手:“還虧得處仲提醒啊,否則惹得大王不快,反是好心辦瞭壞事,那為兄立刻進宮,去拜見大王。”

“誒~~”

王敦擺瞭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不瞭的事,番邦使臣而己,明日先叫人去探探他的來意,弄清楚瞭亦不為遲。”

王含想想也是,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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