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城,一座關押有罪的人的城堡。
在崇陽島這村子所有村民的心中,山後面的這城堡就是禁地,沒有人村民敢爬過後山來到這裡。
而村子裡的孩子從小就被父母給叮囑不許來後山玩,要是敢來到後山,都會被狠狠的修理。
“真的假的?”
華明明臉上露出懷疑之色,一座關押罪犯的城堡,這怎麼聽得那麼的懸乎。
“你說村子裡以前都要失蹤幾個人,這些人都被帶進那城堡,那是誰帶他們進去的,總不會他們自己走進去吧?”
陳澤跟著詢問,然而王天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懼,聲音再次變低,“到底是誰帶他們進去的我們也不知道,隻是每一個失蹤的村民傢裡都會出現一塊鐵牌,上面刻有一個數字,老一輩的人說,這數字就是代表被帶進城堡的村民的數字。”
“那現在一共有多少人被帶進瞭城堡?”葉子瑜好奇問道。
“上一塊鐵牌上的數字是83,就是張大胖的爸爸,淑琪你應該有印象。”
“大胖子?”
張淑琪回憶瞭一下,馬上便是明白王天口中的張大胖是誰瞭,也是她小時候的玩伴。
“好瞭,我該告訴你們的都告訴你們瞭,淑琪,現在可以帶著你這些朋友下山瞭吧。”
王天勸道,張淑琪也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瞭,將目光投向瞭方銘和葉子瑜。
“方銘?”
葉子瑜朝著方銘開口,方銘的眼角微微瞇起,說實話,他對這城堡挺好奇的,不過在不知道這城堡的深淺之前,還是不要輕易涉險,尤其是除瞭他之外,葉子瑜她們都隻是普通人。
“先回去吧,最好把這城堡打探清楚再說。”
方銘做出瞭決定,而方銘開口瞭,其他人自然是沒有意見,實際上張淑琪敢帶著大傢來探險,也正是因為知道方銘不是一般的人,這城堡真要有什麼危險,有方銘在她們也安全一點。
從山上下來,一行人朝著王天傢裡走去,王天的傢境在村子裡算是不錯,他的父親也是現在村裡的村長。
王天的父親不在傢,傢裡隻有王天的母親,當知道瞭張淑琪的身份之後,極其的熱情,拉著張淑琪說個不停,更是把傢裡的水果都拿出來招待。
“我看這王天的媽媽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估計是想讓張淑琪給她當兒媳婦。”
在王天母親拉著張淑琪聊天的時候,華明明小聲嘀咕瞭一句,“隻要不是打我傢瑤瑤的主意就可以瞭。”
方銘和陳澤同時將目光看向瞭華明明,方銘是白瞭一眼,而陳澤則是豎起瞭中指,兩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念頭,到底要多麼強大的內心和臉皮才能夠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從頭到尾,凌瑤都沒有搭理華明明一下,就連凌瑤的名字也還是華明明套近乎從其他女生嘴裡得知的人,現在竟然變成瞭他傢的人瞭,而且還一口一個瑤瑤的叫,要是不知情的人還真的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關系。
“走,出去抽支煙。”
陳澤和華明明兩人都是煙鬼,走到村路口,兩人正掏出香煙,不過不遠處突然傳來瞭聲音,那裡,有著一支出殯的隊伍,隊伍前面的是幾個吹著嗩吶的人。
“真是晦氣。”
華明明將手裡的香煙給滅掉,轉身朝著王傢走去,看到陳澤還好奇的看著,開口說道:“別看瞭,我傢老頭子說瞭,出殯不要圍觀。”
“還有這說法?”
要是換做以前陳澤肯定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在經歷瞭聽風崖的事情之後,他也是知道瞭這世上有陰靈的存在,當下也沒敢倔強,丟掉香煙跟著華明明走進瞭王傢。
“你兩不是出去抽煙嗎,這麼快就抽完瞭?”
唐艷看到陳澤和華明明這麼快就回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別提瞭,真是晦氣,外面有一支出殯的隊伍,這村子裡最近死瞭人啊。”
正在和張淑琪聊天的王天母親,聽到陳澤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瞭一下,隨即解釋道:“嗯,村子裡一位老人走瞭。”
老人老去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這是別人傢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來人也不好過多的討論,不過沒多久,王傢院子外面突然傳來瞭雜亂的喧嘩聲。
“怎麼回事,又發生瞭什麼?”
陳澤第一個跑瞭出去,看到外面馬路上的情況立刻喊道:“不好,那棺材摔掉瞭。”
聽到陳澤這麼一喊,方銘等人也都跟著走瞭出來,而此刻在那馬路上,出殯的隊伍亂成瞭一團,幾個抬棺的人更是面色煞白,至於那口棺材卻是側翻倒在瞭地上。
“完瞭,抬棺出事,這是死不瞑目。”
有人輕聲說著,而其他人臉色也是難看起來,不過隨後一位中年男子從隊伍中走瞭出來,“胡說個什麼,我看是大福他們幾個喝瞭酒,估計腿發軟的原因。”
大福,是抬棺的八位將軍之一,在有些地方把抬棺的人稱為將軍,有的地方則是叫做大仙,因為抬棺不是誰都可以抬的,必須得是那種八字很硬的人。
“村……村長,我們沒喝酒。”
大福苦著臉,他可不想背這個鍋,畢竟主傢還沒有給他結錢,要是他背瞭這個鍋,那主傢不還得扣他錢。
抬一次棺,有兩百多塊的紅包和一條煙,對於大福這種平日裡靠農活賺的錢的來說不算少瞭,而且一般人也不會給人抬棺。
“別廢話,趕緊把棺材抬起來。”
王國棟催促著大福等人再次抬棺,大福幾人隻得再次蹲下身子將棺材抬起,然而棺材才一離地便又落回瞭地上,大福等人直接是滾落到瞭一側。
“這……這錢我不要瞭。”
一位抬棺的將軍臉上帶著驚恐之色,如果說先前一次是意外,那剛剛這次怎麼解釋,他們都很小心瞭,木柱沒有斷,繩索也沒有斷,棺材怎麼就又翻瞭?
“抬棺棺材不能落地,先前棺材掉落在地上,已經是讓得死者的鬼魂不滿瞭。”
八位將軍當中一位年長的一點走瞭出來,拿起一疊之前,拋灑在瞭棺材倒地的地方,嘴裡也是念著一些奇怪的方言。
“他嘴裡念叨著什麼?”陳澤目光看向王天,在場的他們都是外人不懂當地方言,至於張淑琪在這裡的時候也還小,話都不會說全。
“他是在跟死者的鬼魂說話,說是他們抬棺的出錯瞭,這裡不是你屍體安葬的地方,希望你再次啟程,跟隨我們繼續上路,將你葬在風水寶地。”
王天大致翻譯瞭一下,而葉子瑜則是輕聲在方銘身邊問道:“方銘,這真的有用嗎?”
“有些時候是有用的。”
方銘臉上揚起笑容,“都說人死瞭要入土為安,而一個死者在收斂進棺材之後,當棺材抬離瞭死者的傢的時候,除非是到瞭墓穴,否則是不能落地的,因為一旦落地很有可能就會讓死者的鬼魂以為已經是到瞭他的陰間府邸瞭,就會待著不走瞭。”
“所以,在古代不是誰都可以吃得瞭將軍這碗飯的,不但要八字硬,另外還要有力氣,要知道山路可不好走。”
墓穴一般都是在山上,抬著一座棺材上山,可想而知有多麼的不容易,所以一般的將軍大部分都是勞苦之人。
在老者的一番操弄之下,幾位將軍再次蹲下身子,準備起身抬棺材,然而,這一次還沒有抬起,便是聽到清脆的木板碎裂聲。
這一次連那年長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和王國棟小聲交流瞭幾句,最後臉上露出憤怒之色,直接是脫掉瞭綁在肩膀的繩子,甩手不幹瞭。
“你們這是坑人啊,這根本就不是正常老死之人,這種人死瞭棺材哪裡是那麼好抬的,我們這些抬棺的人都得走黴運三年。”
其他幾位將軍聽到這話也是一臉怒色,像他們給人抬棺雖然是為瞭賺錢,但也不是什麼棺材都抬的,因為有些棺材不是他們可以抬的。
現場一片混亂,幾位將軍很顯然不是本村的,而是從隔壁村來的,一陣當地方言的罵聲此起彼伏,聽得陳澤他們是雲裡霧裡。
“這真的是……咦,方銘怎麼走過去瞭?”
華明明正要感慨幾句,可他突然發現方銘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瞭那棺材邊上瞭,而聽到他的話,葉子瑜幾女也是才註意到方銘的動向。
“哎,你這小年輕想要幹什麼?”
吵鬧的雙方突然發現有人將手放在瞭棺材蓋上,而且還輕輕的敲著,一個個都露出瞭驚訝之色,死者的傢人更是一臉憤怒的盯著那手的主人。
這手的主人自然就是方銘瞭,方銘將手放在棺材蓋拍瞭幾下,面對著眾多死者親屬怒視的目光,倒是不以為意,隻是淡淡說道:“再耽擱下去,就真的要沒氣瞭。”
聽到方銘的話,王國棟還有死者的傢人臉色全都一變,方銘目光看向這幾位,繼續說道:“老人傢歲數大瞭,可經不起這麼兩次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