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瞭,蘭疏勒這麼作身體怎麼吃得消呢。
還沒晌午,他便又是重新燒瞭起來。
顧若嬌認命地去給他打水,還沿著林子找瞭一些退燒的草藥。
多虧這林中有不少天生天養的藥草,她采瞭一些柴胡、菊花和金銀花,找瞭一塊凹陷的石頭,用碎石堆瞭個歪七扭八,勉強過得去的石頭灶。
生火的時候費瞭些勁,把她的手都磨破皮瞭,又將藥草丟進去煮。
邊做這些的時候還要惦記著給蘭疏勒換帕子。
等藥熬好瞭,又小心地喂給瞭他喝。
顧若嬌越想越覺得吃虧,就暗戳戳地在幫他物理降溫的時候,順帶將那胸肌和腹肌摸瞭又摸,坐實瞭她輕薄他的罪名。
哼!
等到殘陽落在地平面上的時候,蘭疏勒終於醒瞭。
他半撐起身子,就見小公主歪著腦袋睡得很香。
她手裡捏著一方帕子,帕子落在她的襦裙上,將裙子浸濕出一片水漬。
大概是真累著瞭,捏著要給他敷額頭的帕子就這麼睡著瞭。
不知為何,蘭疏勒腦海裡想起她在發現他身受重傷後,差點哭出來的樣子。
她就那麼,擔心他嗎?
心臟仿佛被什麼輕輕戳瞭一下。
蘭疏勒想伸手去碰她,但在觸及尾指上那一點她粗心大意,沒有擦幹凈的血污後,動作便是一頓。
片刻後,他撐起身子,將手指洗幹凈,才伸出手臂把顧若嬌擁到瞭懷裡。
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嬌氣的小公主手心不知何時磨破瞭。
雖然處理過,但傷口還沒有愈合。
因為她一直在反復不停地給他打濕帕子降溫,以及為他熬煮苦藥。
其實從她笨拙地生火就能看出她平時沒怎麼做過事的。
但他知道她受苦過。
因為她身上也有疤,他看到過,也曾細細摩挲過。
蘭疏勒知道,楚國的閨閣女子身上是不能有傷疤的。
但她是不受寵的公主。
所以她身上有疤。
因為她沒有上好的玉肌膏去疤。
蘭疏勒十分清楚,不受寵的皇子公主在宮中過著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心狠些,還能給自己掙出條道路來。
可若是怯懦無能,那就等於將自己的命放在別人的手上,任人宰割。
沒人護著的孩子就要自己學會長大。
他深知這一點,也從不懷疑。
蘭疏勒深深的望著顧若嬌,粗糲的手指覆在她纖細脆弱的脖子上。
那裡有著淡淡的淤青,是昨夜他失去意識時掐出來的。
那時若不是聞到她身上的幽香,或許等他醒來看見的便是一具已經涼瞭的屍體。
也就這傻笨的小公主,性命都捏在他人手上瞭,竟不知要趁機逃跑。
想到這,蘭疏勒低頭覆在瞭她的唇上。
冰涼的唇抵著柔軟的唇,細致而緩慢地描摹著。
直到那唇被吮紅瞭,才低聲道:“小公主,你會後悔留在瘋狗身邊的。”ŴŴŴ.BiQuGe.Biz
而睡夢中的小公主似乎是聽到瞭,皺著眉頭嚶嚀瞭一聲。
*
等顧若嬌再次醒來天都黑瞭。
她無語地扶瞭下額頭。
這樣日夜顛倒的睡,等回去可有的受瞭。
剛感慨瞭一句,就感覺身上暖暖的,腰間也很沉。
抬眸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睡在蘭疏勒的懷裡。
他醒著,早些時候生瞭的火已經被撲滅。
因為入夜生火目標太大。
此刻,兩人身上隻裹著一張毯子,彼此的溫度纏綿而曖昧地交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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