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在說什麼?”冉靜瞪眼。
林東苦笑一聲:“你們不是誠哥的女朋友?”
徐城率先說道:“不是。”他又瞪瞭林東一眼:“你在做什麼?”
林東看瞭看四周道:“這裡沒茶,我就用這些烤串代替瞭,誠哥,教我功夫吧。我盯你很久瞭。”
“教什麼功夫,念你的書去,整天學人打什麼架?沒看到北門都滅瞭嗎?讀書賺錢才是王道。”徐城白瞭他一眼道。
林東不依道:“賺錢我也不可能比我爸還賺得多,傢裡也不缺錢,但我可以在我興趣愛好上達到我人生最高的成就。”
徐城無語:“小子,功夫我是不會教你,如果你再不回傢,我現在可以先教你做人。”
林東急瞭:“別啊,我是誠心誠意的。”
徐城把盤子遞給他道:“走吧。”
林東拿過烤串盤子又放回瞭桌子上,然後對徐城咬牙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接著他就走瞭。
沈瑤好奇的看著林東,又看向徐城笑道:“看行頭是個有錢人的主,你幹嘛拒絕得這麼幹脆?”
“一個叛逆的少年,心性不穩定,教會瞭他打架,他們學校學生不遭殃才怪。你看看他那頭發染成金黃色,還戴著耳釘,跟個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我就算不是警察,但讓我收這種徒弟,我這坐廟可收不起。”
還沒走遠的林東完完全全把話都聽進去瞭,他停頓瞭一下以後,摸瞭摸自己的頭發和耳釘,然後坐上瞭他哥哥林少的車上。
“看你沒精打采的,人傢肯定拒絕你瞭?”他哥哥輕笑一聲說著:“你要學什麼功夫去培訓班學就是,什麼拳法腳法哥幫你找老師教就是,非得跟這人學?”
林東沒說話,靠在後座上給自己點瞭一根煙,剛抽一口,腦子裡又想起瞭剛才徐城說的那些話,他直接把煙彈出瞭車外,然後對他哥哥說道:“送我去理發店。”
林少開著車隨口問道:“又要做造型?”
林東:“把頭發染成黑色。”
林少愣直瞭雙眼立馬轉過臉來看著弟弟:“你說什麼?”
林東正在把自己的耳釘給摘下來往窗子外面甩出去。
林少瞪大眼珠子:“五萬的耳釘啊。”
林東絲毫不在意,等到瞭理發店直接走進去瞭。
徐城等人聊著差不多吃完瞭準備起身結賬後,林東就跑過來到三人面前,卻見他已經把頭發給染回瞭黑色,而且耳釘沒瞭。
林東誠懇的看著徐城道:“考慮一下吧,我每個月的零花錢很多的,夠師傅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旁邊的冉靜直接噗嗤的笑瞭出來,意味深長的看瞭一眼沈瑤。這臺詞怎麼有點雷同啊?
沈瑤也是一臉古怪,這讓她想起來當初對徐城說過類似的話,還被徐城給拒絕瞭……
徐城哭笑不得,走過來一個胳膊勾住瞭林東的脖子往一邊拉走瞭,他壓低聲音問道:“小子,告訴我你要非要學武的原因。”
林東抬起頭脫口就說道:“因為我沒有安全感!”
徐城愣住瞭。這個理由讓他有點恍惚,曾幾何時,他也一度覺得自己懦弱而渺小,才進瞭部隊改變自己的性格。
“你什麼都不缺,哪來的沒安全感?你在說笑嗎?”
林東好像並不是表面高中生那樣單純簡單,他坦白說道:“平常百姓看我們確實很逍遙自在,但我們也有自己的圈子,好比如我哥,像他這樣連尚城紈絝榜前50都進不瞭,如果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話,那麼我們也有屬於我們圈子的江湖,拼爹拼不過的時候,我隻想拼我自己的拳頭來保護一下自己,是,我們傢有錢,但我父母一味的隻知道賺錢,你想知道我哥有幾個房子嗎?我現在住的那個房子叫傢嗎?就我一個人?就像那天晚上你見到我,問我就不怕被綁架嗎?怕啊,我每天提心吊膽的怕,但我更怕我被綁架瞭我父母都不知道,你告訴我,哪來的安全感?就比如說你,你背景有嗎?沒有!但是你可以靠一個拳頭打出瞭如今警界猛虎的稱號,道上對你忌憚有加,那些紈絝子弟背景可以吃死你,但是他們在你面前還得乖乖的,怕什麼?還不就是拳頭!這是一種威懾力,你應該比我清楚。”
徐城詫異的看著這個小子,沒想到這小子看得這麼透徹。
不過有一點他很不認同:“小子,你以為我裝逼真的是靠拳頭嗎?你錯瞭。”
他指瞭指自己的腦袋說道:“為什麼有些人裝逼裝成瞭****,為什麼我能全身而退?所以,會功夫隻能是一介武夫,但要有腦子才能在社會立足。”
林東看著徐城道:“我腦子也不差。”
徐城咳嗽一聲:“腦子不差還得看用不用在正途上,人品不行,說什麼都是扯談,回傢繼續過你大少爺的生活去,能力越大,麻煩越多,就像我這樣,你不會懂的。”
說完,徐城放開瞭他,轉身走瞭。
林東看著他的背影喊道:“我知道,就像你招惹到瞭北門和西門一樣,你不得不站出來面對,我就是崇拜你這一點,以小搏大,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忽視你的時候,你總會給他們驚喜。”
徐城停下腳步轉回頭道:“但稍有不慎,後果是死無葬身之地,當你展現出與之匹敵的能力並且想要得到應有的尊重時,你就會得罪人,要麼彎下脊梁要麼踏過去,但無論哪一種路,都是辛苦非常。所以,有時候做一個一事無成好吃懶做活一輩子的富二也不錯。”
林東生氣道:“比如像我哥那樣嗎?你看看他,他弟弟哪怕被打瞭,他能做什麼?還要看人臉色欺善怕惡?為什麼我不敬他愛他,因為他自甘墮落,你說像你這樣會很累,那為什麼你還要堅持走這條路?”
徐城哼道:“爬山也很累,可還是有人會披荊斬棘的向山頂爬,我父親告訴過我,當你站在山頂的時候,可以看到這全天下的風景,可以看到日出,代表瞭希望。”
說完,徐城走瞭,留下林東回想著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