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京娘放手不管,秦三欲哭無淚,看向一臉玩味的房遺愛,秦三心裡漸漸升起瞭一絲不祥的預感。
房遺愛返身回到席間,輕抿瞭一口水酒,接著對秦三拱手道:“三爺!”
“不敢不敢,小三兒,小三兒。”
房遺愛越是客氣,秦三心裡就越沒底,此刻二者的角色已經發生轉變,人為刀俎,無論房遺愛接下來要做什麼,秦三隻能滿臉陪笑著應是,絲毫不敢有半點怠慢。
聯想到秦三之前囂張的氣焰,房遺愛臉上的笑意隨之消散,單腿踩在椅子上,對著秦三說道:“來吧!”
見房遺愛要讓自己鉆胯,秦三有些為難的看瞭一眼秦京娘,說到底他也是秦瓊的侄子,如果真的從房遺愛褲襠下鉆過去,秦瓊臉上也不光彩。
雖然心裡有些不悅,但秦京娘害怕惹到房遺愛,所以並沒有偏袒秦三,“看我幹什麼!這都是你自己釀的苦酒!”
秦三向秦京娘求助無果後,心裡僅存的一線希望崩塌瞭,跪在地上哀求道:“何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剛剛這胖子手腳不幹凈,還有讓您娘子陪酒...”
見秦三提起高陽公主,房遺愛心頭為之一顫,此刻他並不想讓秦瓊父女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份,而襄城公主被胖子侮辱的事情,更是有關皇傢的臉面,所以他必須阻止秦三的告饒,順帶讓這些得知事情經過的人無法開口!
“聒噪!”
話出如風,房遺愛已經沖到瞭秦三面前。
見房遺愛的反應如此強烈,秦三、秦京娘等人有些吃驚,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房遺愛暗自將真氣運轉到手掌之上,接著狠狠抽在瞭跪地求饒的秦三臉上。
“啪!”
這次房遺愛動瞭殺心,一擊之下秦三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身體便已經騰空而起,在經過一百八十度的翻轉後,接著重重落在瞭地上。
擊倒秦三後,房遺愛身形再次移動,轉眼間就來到瞭幾名持刀的兵卒面前。
“啪!”“啪!”“啪!”
又是一連串的拍擊聲響起,幾名正沉浸在秦三被痛毆的驚訝之中的兵卒,隨即四散倒在瞭地上。
藏身在兵卒身後的胖子,見秦三和兵卒接連被房遺愛抽倒,不由倒吸瞭一口涼氣,“大爺,別打我!手下留情!”
“一百兩!別打我!”
“二百兩!”
見房遺愛緩步走向自己,胖子大驚失色,或許是被房遺愛展現出的身手嚇怕瞭,說到最後胖子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身下隨即流出瞭一灘騷臭的屎尿。
房遺愛見胖子被嚇到失禁,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好的,成交!”
見房遺愛松口,胖子如蒙大赦,“好的,大爺,我這就給您拿錢!”
“應該是我拿給你才對!”
“啥?”
沒等胖子轉過彎來,房遺愛箭步向前,伸手揪住胖子的衣領,接著單手將他拎瞭起來。
一手拎起胖子,房遺愛看瞭看自己空著的右手五指,接著掄圓瞭朝胖子的臉頰抽瞭過去。
“五十兩!”
“一百兩!”
“一百五十兩!”
“二百兩!”
四巴掌打下去,房遺愛發現胖子已經暈死瞭過去,而秦三和幾名兵卒雖然並沒有昏厥,但他們個個臉頰腫的老高,全都在短時間內喪失瞭說話的能力。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們幾個在這等我回來!”見之前得知襄城被侮辱的幾人全都沒瞭開口的能力,房遺愛搓瞭搓手掌,接著緩步走到瞭秦京娘面前。
“快正午瞭,走吧?”
正在愣神的秦京娘被房遺愛的話打斷瞭思緒,看著雅間內倒地不起的秦三等人,秦京娘不由暗自嘀咕房遺愛睚眥必報,“哦?請,請。”
同秦京娘並排走出雅間,房遺愛翻身看瞭一眼秦三等人,冷聲道:“記住,在我沒回來之前誰都不能走!”
雖然被打的不能說話,但面對房遺愛的吩咐,秦三和一眾兵卒紛紛點頭如搗蒜,哪裡還敢不順著這位佈衣煞星的心思來。
走下酒肆,掃除瞭後顧之憂的房遺愛心情大好,按照時間估計府衙的兵馬已經在來的路上瞭,隻要秦三等人被下瞭刑部大牢,到時候不用他出手,自然會有人為瞭維護皇傢的臉面把這些人統統清理掉。
走在長安鬧事,見秦京娘一言不發,房遺愛下意識以為秦京娘是在怨恨自己對秦三下手太重。
房遺愛萬沒想到的是,秦京娘此刻腦海中全都是秦三告饒時的場景,“秦三讓何小賊的娘子陪酒?何小賊已經成親瞭?”
見秦京娘好像有心思在懷,房遺愛絕對打破寧靜,“是不是我剛才下手太重瞭?”
聽到房遺愛問話,滿懷心思的秦京娘下意識說出瞭心中所想,“你已經成親瞭?”
“啊?!”見秦京娘答非所問,房遺愛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好含糊著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親口聽房遺愛說出,秦京娘心裡還是有些莫名的失落,“從你剛剛毆打秦三他們不難看出,你和你娘子一定很恩愛瞭?”
聯想到高陽公主這幾天來的刻意刁難,房遺愛苦笑一聲,“娘子待我很好。”
看著房遺愛眉宇間的笑意,秦京娘稍停瞭下腳步,接著快步向前,再次恢復瞭沉默的狀態。
房遺愛見秦京娘問起自己的傢事,下意識認為是秦京娘在秦三的話中發現瞭蛛絲馬跡,這不禁讓他暗自後悔沒有早些出手。
走在房遺愛前面,秦京娘心中五味雜陳,雖然她隻跟房遺愛有過一面之緣,但從小到大她能接觸到的同齡異性,有哪個不是刻意讓著她順著她?可唯獨房遺愛敢正面責斥她!而且之前房遺愛所展現出的身手才能,也在無意間將這位從小跟隨秦瓊生長在軍營之中的小丫頭折服瞭。
暗自苦惱過後,秦京娘搖瞭搖頭,輕聲嘀咕道:“秦京娘你是不是瘋瞭?這個小賊有什麼好的!”
秦京娘心裡越是這樣想,臉頰就越是漲紅,一時間被寒風吹過,秦京娘的臉頰竟有些微微發燙,這不禁讓她有些害怕被身後的房遺愛看到。
就這樣,秦京娘加快瞭腳下的步伐,帶著房遺愛幾經穿行,終於來到瞭氣勢莊嚴的胡國公府邸!
走進府門,穿過富麗堂皇的廊下,房遺愛徑直被秦京娘帶往瞭秦瓊所在的正廳。
進入正廳,房遺愛迎面便看到瞭,身著朝服、朝冠的秦瓊。
看到房遺愛,秦瓊連忙起身,抱拳說道:“何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聖上宣我進宮商議軍事,這才沒能親自去接你。”
聽說秦瓊進宮去見自己那便宜老丈人,房遺愛莫名有些尷尬,“無妨,無妨。國公心系社稷,小子敬佩之至。”
秦瓊和房遺愛寒暄瞭幾句,隨後秦京娘提醒道:“爹,既然小賊...既然何公子已經來瞭,那現在就讓他給您治病?”
面對秦京娘的提議,秦瓊擺瞭擺手,將房遺愛請到座上,說道:“不急,聖上體恤老臣,特意讓宮中禦醫前來為我診病,想來馬上就要到瞭。到時候何兄弟和禦醫雙管齊下,秦某的病何愁不消呢?”
秦瓊此言一出,房遺愛心裡犯瞭難,他之所以敢為秦瓊治病,完全是依仗混元心經中的針法和真氣,以及那枚尚未成熟的靈珠草果實,如果被禦醫看到他的治病手法,恐怕十有八九會引起懷疑!
正當房遺愛左思右想兩下犯難的時候,一位身穿朝服、胡須皆白的老者,在秦府管傢的來領下來到瞭正廳。
看到老者後,秦瓊起身相迎,“陳禦醫!”
“公國。”陳姓禦醫對著秦瓊拱手施禮,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個十三四歲、手持藥箱的孩童。
寒暄過後,陳禦醫直接說明來意,“老朽奉陛下旨意特意為國公調治身體,但不知在何處診斷?”
“就去秦某的臥房吧?”說著,秦瓊緩步朝正廳外走去,於此同時還不忘對房遺愛說:“何兄弟,這邊請。”
陳禦醫見房遺愛身穿佈衣,看樣子仿佛不是秦府中人,隨即問道:“國公,這位是?”
見陳禦醫問起,生性豪爽的秦瓊朗聲一笑,沒有絲毫避諱的將房遺愛的來意告訴瞭陳禦醫,“何兄弟也是來給秦某治病的。”
得知房遺愛也是來給秦瓊治病的,陳禦醫瞇眼冷哼一聲,言語間有些不屑的說道:“治病?他區區一介佈衣,怎能為國公千金之軀診治?!”
看到陳禦醫的態度,房遺愛苦笑一聲,暗想,“同行是冤傢”這話果然沒錯,別說是二十一世紀就算是在唐代也同樣適用。
見陳禦醫面帶不悅,房遺愛隨即說道:“禦醫學識淵博,還是先請去給胡國公診病。在下再次稍待片刻就是瞭。”
陳禦醫見房遺愛主動服軟,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中的輕蔑之色更甚瞭幾分,“這便才是!”
等待秦瓊和陳禦醫走後,房遺愛返身坐到座位上,不慌不忙的喝起瞭茶水。
在房遺愛來看,秦瓊這病並非一朝一夕所造成的,依照秦瓊的身份之前肯定也請過不少名醫診斷,但效果卻估計是聊勝於無。陳禦醫雖然是宮中的名醫,但與之前那些名醫一樣,他們都是采用尋常草藥來調理身體,這樣一來不但耗費的時間很長,而且效果對於身患舊傷的秦瓊來說也是收效甚微。
而房遺愛則是利用真氣、靈珠草幫助秦瓊洗經伐髓,兩種不一樣的系統,所得到的效果顯然也不會相同,這也是房遺愛為什麼肯先讓陳禦醫去給秦瓊治病的原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