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要化解危局的蕭銳,萬萬沒想到房遺愛的怒火會波及到自己。
毫無防備下,蕭銳慘叫一聲,接著在原地轉瞭兩圈,一頭栽倒在瞭房遺愛腳下。
這時的房遺愛怒不可遏,之前房玄齡夫婦負氣離去,便已經觸動到瞭他的逆鱗。
此刻見高陽公主當中與青年才子行為曖昧,房遺愛感受到自己男人的尊嚴正在被公然挑釁!
兩樣滔天的怒火在房遺愛心中冉冉升起,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駙馬蕭銳,房遺愛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公然將陌生男子領進公主府,你想幹什麼?想引誘高陽養面首嗎!”
房遺愛此言一出,大廳內頓時一片嘩然。
同樣是出身皇傢的襄城公主,太清楚公主私下豢養面首是什麼罪名瞭!
她和高陽雖然是皇傢公主,但在皇傢的威嚴和臉面前顯然已經落瞭下風。
“面首!”襄城公主驚呼一聲,不禁暗自捏瞭一把冷汗。如果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她和高陽少不得要被禁足,甚至會被傳到宮中訓斥!
相比內心震驚的襄城公主,趴在地上的駙馬蕭銳也好不到哪去。世人都知道李世民顧忌臉面,如果這件事情傳揚出去,李世民很可能會為瞭保護皇傢臉面,暗地秘密的將青年才子等一幹人等處理掉,而他這個始作俑者顯然也逃不過責罰!
蕭銳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來,一手捂著紅腫的臉頰,一手拉住瞭房遺愛的衣襟,“房駙馬,你誤會瞭。他們隻是在下的朋友,到公主府遊玩而已。”
房遺愛一把推開蕭銳的手掌,指著地上血流滿面的青年才子,冷聲問道:“誤會?他剛剛公然自稱駙馬,你難道沒有聽見?他是誰的駙馬?哪位公主的夫婿?”
“他...”
房遺愛的一番話,問的蕭銳啞口無言,看著倒在地上面相淒慘的青年才子,蕭銳恨不得拿刀掛瞭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
見蕭銳被房遺愛問的瞠目結舌,襄城公主暗罵一聲廢物,接著緩步走到房遺愛跟前,滿臉賠笑的說道:“房駙馬,這位公子喝醉瞭。醉話怎麼能夠當真呢?”
房遺愛清楚帶領才子進入高陽公主府的人並不是蕭銳,而是眼前這位太宗皇帝的庶出長女襄城!
雖然知道襄城公主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但是礙於身份,房遺愛隻能將怒火撒在駙馬蕭銳身上,畢竟庶出的公主也是公主!
房遺愛憋瞭一眼襄城,拱手說道:“醉話?那我去宮中稟明聖上,請聖上定奪他剛剛說的是不是醉話!”
見房遺愛不肯撒手,襄城公主有些惱怒,輕聲呢喃,“一件小事何必進宮驚動父皇母後呢?”
襄城公主滿不在乎的語氣,進一步激化瞭房遺愛的怒火,“小事?他剛剛自稱駙馬,更讓高陽親手喂他蜜餞。這不是豢養面首是什麼?”
聽到房遺愛的言語,眾人皆是一驚,就連被房遺愛摟在懷中的高陽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如果今天的事沒有被我撞見,你們是不是打算隔三差五到公主府來飲酒作樂?難道真當我不存在嗎!”
說著,房遺愛越想越氣,揚起手掌再次對著高陽公主的翹臀打瞭下去。
高陽公主正在考慮如何平息房遺愛的怒火,身體毫無防備下受到刺激,莫名的酥麻感再次令她呻吟出瞭聲來,“唔...”
襄城公主雖然理虧,但是見妹妹被房遺愛輕薄,這位長公主不由升起瞭護短的念頭,“你打漱兒做什麼?”
“我有打她嗎?”見襄城公主責斥,房遺愛一臉茫然的看瞭一眼懷中的高陽,接著對襄城說道:“大姐,蕭駙馬也是才高八鬥的青年才俊。難道你們在閨房當中就沒有畫眉之樂麼?”
“這是我和漱兒之間的樂趣,說什麼打字?!”說著,房遺愛低頭看瞭一眼被自己攬在懷中的高陽,隨著伸手輕捏瞭一把高陽的翹臀。
高陽公主連番被房遺愛輕薄,想要奮力掙脫房遺愛的束縛,但生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力氣哪裡會是房遺愛的對手。
“畫眉之樂?”襄城被房遺愛說瞭一楞,回過神來後,臉頰隨即泛起瞭兩朵紅雲,“你...登徒子!”
見懷中的高陽奮力掙紮,房遺愛心想分寸已經差不多瞭,如果待會激怒瞭這個生性驕橫的小丫頭反而不妙。
拿定主意,房遺愛緩緩放開高陽公主,接著走到青年才子面前,問道:“請問你是哪傢公主的駙馬?”
因為被房遺愛抽倒在地而蹭破額頭血流滿面的青年才子,此刻恨不得一頭撞死,他哪裡想得到身為皇傢駙馬的房遺愛竟然會跟公主府下的小廝一個打扮!
見房遺愛詢問,青年才子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在下吃醉瞭酒,剛剛隻是胡言亂語而已。”
“哦?吃醉瞭酒?”房遺愛顯然不會相信青年才子的鬼話,但顧忌到在場的眾人,房遺愛輕輕點頭,接著走到席間伸手拿起瞭高陽公主的酒杯。
見酒杯中還有半盞殘酒,房遺愛微微一笑,接著仰頭將酒水喝瞭下去。
蕭銳見房遺愛恢復瞭平常的面容,暗自長舒一口氣,連忙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瞭,那我們就告辭瞭?”
見蕭銳要溜,房遺愛放下酒杯,伸手搭住瞭蕭銳的肩膀,“等等!”
被房遺愛拉住後,蕭銳心頭一顫,看著眼前這個煞星,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毛,“房駙馬...還有什麼事嗎?”
房遺愛將手搭在蕭銳肩頭之上,指著一旁瑟瑟發抖的青年才子,問道:“他說他剛剛吃醉瞭酒,一時胡言亂語?”
蕭銳誤以為房遺愛是在找臺階下,連忙點頭應聲,“是啊,是啊。酒後的戲言和舉動怎麼能夠當真呢。”
聽到蕭銳的話,房遺愛微笑著點瞭點頭,“恩,酒後的舉動的確當不得真。”
“好,房駙馬果然深明大義。那我們就先行離開...”
還沒等蕭銳把話說完,房遺愛突然抬腿一腳,狠狠踢在瞭蕭銳的屁股上。
蕭銳沒有防備,身體前傾之下大吃一驚,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早已落在瞭地上摔瞭一個狗吃屎。
“哎呀,在下剛剛吃瞭半盞殘酒有些醉瞭。連累蕭駙馬摔瞭滿臉泥,抱歉,抱歉。”
說完,房遺愛緩步走到青年才子面前,冷笑著說道:“駙馬爺?高陽公主府的駙馬爺!”
聽到房遺愛的話,青年才子隻覺得腿根發軟,顯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學生酒後失言,還望房駙馬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
“宰相肚裡能撐船?我父親已經被你們給氣走瞭!”說著,房遺愛對著青年才子揚手就是一巴掌。
青年才子倒地後,對著房遺愛連連告饒,哪裡還有之前讓房遺愛斟酒時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見青年才子跪倒在自己身下,房遺愛轉頭看瞭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高陽公主,接著冷笑道:“你不是想當駙馬嗎?我成全你!”
房遺愛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還以為他被氣昏瞭頭,駙馬哪裡是說成全就能成全的?難不成他要跟皇傢退婚?!
就在眾人大感詫異時,房遺愛突然抬腳將跪地叩頭的青年才子踹翻在地,接著左腿快速抬起,狠狠踏在瞭青年才子的膝蓋之上。
隨著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青年才子發出瞭猶如殺豬般的慘叫。
見房遺愛廢掉青年才子的膝蓋,高陽公主不禁有些惱怒,“你!”
原本房遺愛隻想廢掉青年才子的一條腿,但在聽到高陽公主的怒斥後,他隨即改變瞭註意。
隻見房遺愛單腿接連兩次升降,青年才子的三條腿在瞬息之間便被廢掉瞭。
看著面前已經昏厥過去的青年才子,房遺愛拍瞭拍手,譏笑道:“從今往後你隻能騎馬出行瞭,現在滿意瞭嗎?駙馬爺!”
襄城公主見房遺愛手段狠毒,心中不由一陣惡寒,對著一旁發呆的眾人,擺手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他抬走!”
大廳中的眾人早已將被房遺愛嚇破瞭膽,此刻聽到襄城的話如蒙大赦,連忙拱手施禮,隨即七手八腳的將昏死過去的青年才子抬出瞭公主府。
等到眾人走後,大廳就隻剩下瞭襄城夫婦和高陽、房遺愛四人在場。
高陽自覺在眾人面前失瞭面子,等待眾人離開後,這位小丫頭心中的怒火隨即爆發瞭。
指著房遺愛,高陽公主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太過分瞭,這是我的府邸...”
聯想到自己爹娘被氣的含淚離開,面對高陽公主蠻橫無理的職責,房遺愛冷哼一聲,“好自為之,我不想今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說完,房遺愛袍一揮,去到二堂吩咐下人做飯去瞭。
房遺愛走後,高陽三人愣在原地遲疑瞭半晌,最後還是駙馬蕭銳的慘叫聲打破瞭寧靜。
看著倒地不起的蕭銳,襄城公主黛眉微皺,呢喃,“房遺愛剛剛說他和高陽有畫眉之樂?難道本公主的駙馬連這個莽夫都比不上?”
暗自愣神過後,襄城公主臉頰已經一片緋紅,微笑著走到高陽公主面前,輕聲安慰道:“漱兒,不要為這個莽夫生氣瞭。姐姐帶你外出遊玩可好?”
聽到大姐的安慰,自覺委屈的高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趴在襄城公主的懷中失聲哭瞭起來,“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呆子,永遠不要!”
來到二堂,房遺愛吩咐下人去做飯菜,他則坐在餐桌上自己喝起瞭悶酒。
“高陽曾幾何時親手喂過我蜜餞?今天沒有打死那孫子算是便宜瞭他!”
酒過三巡,侍女梅香面容忐忑的將飯菜端到瞭房遺愛面前。
見渾身酒氣的房遺愛面帶不悅,梅香輕聲說道:“駙馬,你別生氣瞭。公主往常就是這個性子。”
房遺愛見梅香出言安慰,心中有些意外,輕笑道:“跟著高陽沒少受氣吧?”
“公主就是小孩子脾氣,這不剛剛還在大廳發火,現在就去和襄城公主外出遊玩去瞭。”
得知高陽公主離開公主府,房遺愛長舒一口氣,隨手端起盛放羹湯的瓷碗,問道:“遊玩?去哪?”
“好像是去金城坊會昌寺瞭。”
聽到會昌寺三個字,房遺愛不由雙手一抖,拿在手中的瓷碗隨即落在瞭地上。
坐在木椅上的房遺愛雙手顫的厲害,原本清澈的雙眸此刻變得一片通紅,往日清秀溫和的面容早已不復存在,此刻的他像極瞭一個殺紅瞭眼的將軍,殺戾之氣遍佈全身!
“金城坊會昌寺?那是辯機和尚的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