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子”盧夫人見高陽要去前去會昌寺遊玩,深感受寵若驚的她滿心歡喜的答應,與高陽、梅香和府下小廝的陪同下,乘坐馬車去往瞭金城坊會昌寺。
秦府後花園。
擺出招式活動筋骨過後,房遺愛手持白蠟棍練習起瞭秦傢槍法。
看著心上人手中白蠟棍上下翻飛,猶如蛟龍出海一般,秦京娘不住輕笑,神色已然幸福之極。
一番練習過後,房遺愛熱汗淋漓,收起招式望向站在一旁連連發笑的秦京娘,不由心生一計。
走到秦京娘面前,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道:“呔!番邦女將,可敢與你傢將軍走上幾個回合?”
見房遺愛出言取笑,秦京娘黛眉微皺,冷哼道:“若是本姑娘出馬,定將你這小將綁回去做夫郎!”
說完,秦京娘拿起一根木槍,使出瞭一招“巧女韌針”,木質槍頭徑直朝房遺愛心口刺瞭過去。
見秦京娘來真的,房遺愛不敢怠慢,連連後退招架,可他初學槍法招式尚未融會貫通,哪裡會是深通羅傢槍法的秦京娘的對手。
兩招下來,房遺愛應對不暇,隨著秦京娘手腕一抖,他手中的白蠟棍登時脫手而出,飛到瞭一旁的花池中。
震飛房遺愛的手中的木棍後,秦京娘得意一笑,手持木槍輕輕照著房遺愛的後腰打瞭一下。
感受到後腰處的觸感後,房遺愛心頭一顫,慘叫一聲轉而趴在瞭地上。
見房遺愛倒地,秦京娘大驚失色,聯想到他之前受傷未愈,這位小姑娘連忙丟下手中的木槍,快步跑到房遺愛面前,伸手將其扶瞭起來。
“何郎,你沒事吧?”見房遺愛面色凝重,秦京娘暗罵自己魯莽,轉而道:“是京娘不好,官人哪裡疼痛?”
被秦京娘扶起後,房遺愛奸笑一聲,雙手成爪徑直扣住瞭秦京娘的手腕,壞笑道:“小娘子,你束手就擒吧!”
秦京娘見心上人沒事,心中又喜有氣,輕輕跺腳不甘的道:“好啊,你使詐!”
“兵不厭詐孫武講,區區苦肉之計便賺得小娘子,足見你傢相公我高明!”說完,房遺愛生怕弄疼瞭秦京娘,連忙松開其手腕,拱手對佳人施瞭一禮。
秦京娘在心上人面前失瞭面子,惱怒之下回道:“高明?高明還不是使的我秦傢槍。”
聽到秦京娘的話,房遺愛略微一愣,接著搓瞭搓手,說:“我又不隻會秦傢槍法,還有另外一樣高明槍法你未曾見過!”
“哦?”得知房遺愛還有其它槍法,秦京娘好奇的說:“什麼槍法?”
“我這槍法密不外傳,除非嫁我為妻才能透露。”說完,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故作神秘道:“這可是我傢密不外傳的絕學嘞。”
此言一出,秦京娘頷首沉思,不解道:“哦?何郎你傢祖上也是武將麼?”
“是啊,我剛剛所說的槍法便是我傢的祖傳手藝!”
說完,不等秦京娘反應過來,房遺愛轉身踱步走出後花園,期間還不是發出瞭一陣怪異的笑聲。
“祖傳手藝?”沉吟半晌,後知後覺的秦京娘緩過神來,臉頰早已紅雲一片,望向房遺愛的背影,笑罵道:“登徒子!”
在秦府待到天黑後,房遺愛陪同秦瓊吃過晚飯,便會客房休息去瞭。
因為有跟隨秦瓊學武這張招牌做幌子,房遺愛倒不怕房玄齡夫婦和高陽起疑心,所以這才會有恃無恐的在秦府住下。
聯想到明日就是國子監春遊的日子瞭,房遺愛心頭不由浮現出瞭李肅那嬌美的容貌。
對於李肅,他心中並沒有多少情愫,更多的則是才華上的欽佩以及李肅奮不顧身為他拔毒療傷之舉的感恩。
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無論是高陽、秦京娘還是心思縝密近妖的襄城,不管她們的出身多麼高貴,能接觸到的書籍不過是女誡這樣標榜三從四德的書籍,而李肅雖然同是女兒身,但滿腹經綸在國子監卻是一流,這一點不由讓房遺愛心生向往,由此也衍生出瞭一種不同於對待高陽、秦京娘二人感情的情愫。
“性格刁蠻驕橫卻心地無暇的漱兒,生性爽朗敢愛敢恨的京娘,性情溫淑賢良、滿腹經綸的李肅賢弟...”
枕著枕頭胡思亂想過後,房遺愛忙搖瞭搖頭,笑罵,“這才來到貞觀幾天,我竟然生出瞭這麼些個花花腸子,可見封建社會是有多麼“迂腐”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房遺愛早早起床,梳洗一番過後,便打開客房走瞭出去。
來到二堂,房遺愛正想辭別秦瓊去到國子監,卻迎頭撞上瞭手端湯盅的秦京娘。
見到房遺愛,秦京娘快速將湯盅放到桌案之上,接著伸手捏起瞭耳垂,“何郎,你醒啦。”
房遺愛見秦京娘手捧羹湯,有些好奇的道:“京娘,你這做的是什麼?”
聯想到在長安客棧親手喂房遺愛雞湯的旖旎一幕,秦京娘臉頰微紅,伸手將湯勺遞到瞭心上人面前,“這是我給何郎煮的雲吞,快些嘗嘗吧?”
接過湯勺,房遺愛舀起一枚蝦仁雲吞,囫圇放在嘴裡嚼瞭幾下便咽瞭下去。
“啊!”眼下雲吞,一股火熱感從房遺愛喉嚨處迅速傳來,不由使他發出瞭一聲輕呼。
“何郎,你怎麼樣瞭?”
“沒事,沒事。吃的太快燙著瞭。”
得知房遺愛被燙到後,秦京娘輕啐一聲,滿臉笑意的說道:“慢些吃,又沒人和你搶!”
“三日入廚房,洗手作羹湯。”念過詩後,房遺愛微微一笑,端起雲吞細細品嘗瞭起來,“京娘,你廚藝不錯嘛。”
秦京娘正沉浸在房遺愛所說的詩句當中,面對詢問,一時不由有些愣神。
“嗨,這碗餛飩是服下廚娘包好瞭的。京娘不過是煮瞭一下而已,瞧把你小子樂的。”
說著,秦瓊大步走進二堂,目光中盡是柔情笑意。
見內情被秦瓊說破,秦京娘直覺臉頰滾燙,小跑著離開瞭二堂,“爹,你太壞瞭!”
快速將蝦仁雲吞吃完後,房遺愛一抹嘴,咧嘴笑著對秦瓊說道:“國公,今日國子監組織學生春遊。我可能晚些回來,麻煩你差人去到房府給我爹說一聲。”
看著空空如也的湯盅,秦瓊舔瞭舔嘴唇,囑咐道:“曉得瞭,這幾天郊外雪下得委實不小,你出去的時候小心著點。”
“好,那在下就先行告辭瞭。”說完,房遺愛辭別秦瓊,懷著滿滿一肚子暖意,朝著國子監走瞭過去。
房遺愛走後,秦瓊望著那碗空湯盅,嘟囔,“十幾年來京娘從來沒給我下過廚,這才幾天又是燉雞湯又是煮雲吞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話說一半,秦瓊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呢喃,“房俊和高陽公主成親也有一段日子瞭吧?怎麼他見天賴在我傢裡,難不成高陽公主不讓他侍寢?聽說高陽公主性情驕橫,房俊這小子性格溫和看來難免要受些怨氣啊。不過房傢懼內的門風倒是子承父業,哈哈!”
就在秦瓊暗自嘟囔的同時,遠在金城坊會昌寺的高陽沒來由的打瞭聲噴嚏。
昨日盧夫人在會昌寺許下誓願,今早便纏著高陽陪她來會昌寺再次拜佛,本著氣房遺愛的目的,高陽一口便答應瞭下來。
此刻盧氏正在大雄寶殿中燒香拜佛,高陽則坐在寺外的臺階上愣神發呆。
聯想到房遺愛十分反感自己前來會昌寺,高陽不由有些愣神,望著前方的梅林呢喃道:“俊兒哥為什麼兩次三番的誤會我?難不成是他聽到瞭什麼風言風語?”
見高陽暗自愣神,梅香打抱不平的道:“公主,你問心無愧為什麼不向駙馬爺解釋清楚?依我看駙馬爺的心眼比筆頭還小呢!”
“住口!不許你說俊兒哥的不是!”制止梅香後,高陽輕托下巴,說道:“可能是我前些日子做的太過分瞭吧,這幾天我就住在房府哪裡都不去。看看俊兒哥還能胡思亂想些什麼。”
想到那被摔為兩斷的撥浪鼓,高陽杏眸閃過一絲埋怨,私語,“不過俊兒哥把我的撥浪鼓摔斷,委實有些過分呢。這幾天我就偏不理他,氣著他又能怎麼樣!反正有父親、母親、公爹、婆母給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