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漱兒對你很失望

作者:大名府白衣 字數:2644

遭受重創,牛二的叫囂還未說完,便登時斷氣見瞭閻王。

怒極之下將牛二殺死後,房遺愛冷哼一聲,將屍體丟在地上,冷聲罵瞭句死不足惜。

除去擊殺突厥賊子以外,這還是房遺愛第一次主動出手,若不是牛二輕薄高陽在先,辱罵漱兒在後,估計房遺愛也不會下如此毒手。

見牛二倒地身亡,一眾客商非但沒有驚恐,反而大聲叫起瞭好來。

“殺得好!軍爺為民除害!”

“這下好瞭,咱們再也不用交什麼勞什子的過路費瞭,軍爺好樣的!”

“牛二這些年不是害瞭多少過往商賈,軍爺身為官兵殺他自然合情合理,想來卻也是為名除害的!”

聽聞眾人的叫好聲,房遺愛緊張的心情略微好瞭幾分,暗想,“我乃是從三品駙馬都尉,雖然是個虛銜,但是論官職殺瞭這個謀財害命的賊人卻也不為過,這且不是,單單是他輕薄漱兒,就足以千刀萬剮梟首示眾瞭!”

眼望房遺愛,高陽眸中盡是踏實之意,之前長安酒肆房遺愛出面阻止秦三,眼下又為名除害殺死瞭這謀財害命的賊子牛二,兩樁事合在一起,竟讓高陽產生瞭俊兒哥便是少年英雄的“錯覺”。

看著牛二的屍身,之前連番受到他欺壓的王林長吐胸中悶氣,這些年牛二近乎每天都來吃白食,這小店的本錢卻被這幫地痞吃瞭大半,眼下牛二一死,王林的好日子也算來瞭。

見牛二被殺,一幫以他為首的小弟頓時失瞭主心骨,站在原地左顧右盼,想走確是不敢,留著更是心驚膽戰,生怕這位雁門關的守軍將士會對他們動手。

察覺到餘下地痞的心思後,房遺愛冷哼一聲,轉身對他們說道:“牛二截殺來往客商,謀財害命欺男霸女,本軍爺乃是雁門關守軍,想梅龍鎮正在雁門關管轄地界,殺他卻也是合情合理,你們可有不服?!”

此言一出,地痞們哪裡還敢有半點意見,連連點頭稱是,齊聲道:“殺得好!”

見眾人被嚇破瞭膽,房遺愛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你們幾人日後要以他為戒,若是再被我看到你們欺壓良民,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完,房遺愛轉身朝高陽走去,將其喚出櫃臺後,便打算帶著妻子去到店房療傷。

見房遺愛不準備與自己做計較,餘下幾名地痞連連點頭,連滾帶爬的朝店門跑瞭過去。

可還沒等他們跑上幾步,耳畔卻突然傳來瞭房遺愛那猶如催命鑼般的語調。

“慢著!”

聽聞房遺愛喚停的話語,聯想到牛二瞬間斃命的場景,一眾地痞嚇得魂飛魄散,有幾人竟自身下一熱,屎尿俱都被嚇瞭出來。

見地痞身下一團濕,眾客商與王林掩面大笑,深知幾人被嚇破膽日後不敢興風作浪的眾人,不由暗自拍手叫起好來。

望著被嚇尿的幾名小賊,房遺愛苦笑一聲,指著牛二的屍體道:“將他拖出去埋瞭!”

聽聞此言,幾名地痞如蒙大赦,連連應聲,一齊抬起牛二一溜煙的消失在瞭茫茫夜色當中。

待等地痞走後,一眾客商這才邁動腳步,湊到房遺愛面前連連拱手,哪裡還有之前那副為他擔憂的神色。

“軍爺不辭辛勞,從雁門關趕來處置牛二,想開卻也是辛苦啊。”

“這下好瞭,牛二一死我們大傢就有好日子過瞭。”

面對眾人的誇贊,房遺愛老臉一紅,連連拱手道:“此事本是我雁門關守軍的份內事,大傢不必如此。”

說完,房遺愛喚出高陽,二人在王林的帶領下,一起走進瞭後院店房之中。

進到店房,王林對房遺愛自然千恩萬謝,而房遺愛念及他兩次不顧安危保護高陽的事情,也連連拱手施禮,就這樣二人寒暄瞭好一會,王林這才笑嘻嘻的返瞭回去。

關上店門,望著面容憔悴的妻子,房遺愛心中百感交集,正要握住佳人的手掌,與其交談一番,得到的卻是高陽的冷哼答對。

之前在大堂中,因為驚魂未定高陽這才疏忽瞭房遺愛的行走漏洞,此刻回過神來後,隨即忍不住開口詢問瞭起來,“哼,俊兒哥,你到底是怎樣來到梅龍鎮的?雁門關軍紀嚴明,怎麼可能任由你外出沽酒呢!”

見高陽回過味來,房遺愛自知“沽酒”一事無法打消妻子的疑惑,無奈之下一時語塞,竟自站在原地愣起神來。

望著啞口無言的房遺愛,高陽心中的疑惑更甚瞭幾分,暗想,“莫非是俊兒哥吃不瞭苦,偷偷從雁門關跑出來的?這可是逃兵啊!一個堂堂的駙馬都尉臨陣脫逃,傳揚出去豈不會被長安文武笑掉大牙!”

誤會之下,不明就裡的高陽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將身坐在茶桌前,強忍著胳膊處的疼痛與心底的相思之情,冷聲問道:“俊兒哥,你還不快寫告訴漱兒!”

面對高陽的連番逼問,房遺愛無計可奈下苦笑一聲,轉而湊到妻子身前,上腔上韻的打趣道:“今日娘子升堂問案,卑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聞夫君這番味道獨特的話語,高陽掩面一笑,啐道:“你總是這般不正經!”

說完,唯恐房遺愛給點顏色就開染坊,高陽轉而臉色一沉,道:“俊兒哥今天若不對漱兒說實話,那漱兒就獨自回到長安,眼下立刻馬上就走!”

話音落下,高陽登時起身,佯做出瞭一副要離去的模樣。

見狀,房遺愛連忙將其穩住,心中委屈的說:“我到梅龍鎮還不是為瞭漱兒。”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房遺愛哪裡肯照實說出來,眼見無法搪塞下,隻得按照心中尚未完善的念頭開始瞞哄起瞭妻子。

“漱兒,雁門關實在是太苦瞭,一個月都見不到什麼葷腥...我是趁著懷玉不備,偷偷溜出來的。”

“你臨陣脫逃瞭!”得知房遺愛果然做瞭“逃兵”,高陽滿是失望,望向房遺愛竟自鼻子一酸,再次哭出瞭聲來。

“房俊,你知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掛念你嗎?你知道公爹婆母為你寢食難安嗎?你知道秦元帥有意收你為義子嗎?你知道父皇已經下旨讓你與何足道結拜為兄弟嗎?”

一連受到高陽四個質問,房遺愛滿臉陪笑,心中悻悻道:“這些天我一直待在長安城,這些大事哪裡會不曉得...”

饒是這樣想,房遺愛卻還是做出瞭一副羞愧的面容,將身站在原地低頭沉默不語,好似一個犯瞭錯誤的孩子似得。

見俊兒哥被說的羞愧難當,高陽拭去眼角淚水,喃喃,“怪不得父皇要讓你磨練一番,想來這次漱兒就不該來找你!”

說著,高陽輕嘆一聲,看向房遺愛說出瞭一番令他哭笑不得的話語。

“俊兒哥,你什麼時候才能爭些氣?你要是有何足道半分才華,漱兒恐怕睡覺都會笑醒的!”

此言一出,被妻子當做逃兵的房遺愛暗地苦笑不迭,心想,“漱兒,往後你要是知道我就是何足道,恐怕會哭醒吧?畢竟你已經賣瞭自己兩次瞭...”

見房遺愛嘴角上揚,不明真情的高陽頓時升起瞭幾分慍怒,冷哼一聲,負氣道:“俊兒哥!”

房遺愛正在遐想之後的場景,忽的聽到高陽冷聲呼喚,不由心神一顫,抬頭好奇的“呀”瞭一聲。

“漱兒對你很失望!”說完,高陽將頭轉到一旁,儼然一副被氣的不輕的架勢。

望著高陽背影,房遺愛頗感無奈的聳瞭聳肩,背地道:“漱兒就是這個性子,哄一哄就好瞭...待我哄她一哄。”

拿定主意,房遺愛緩步朝高陽走去,嘴角也在同時泛起瞭一絲飽含深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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