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懼內的妹夫

作者:大名府白衣 字數:2667

少年聽聞房遺愛說出自己名字,不由眉頭攢簇,滿目狐疑的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將正是秦懷玉!”

承認身份後,秦懷玉心中疑惑大增,手中青鋒橫貼在房遺愛咽喉處,冷聲說:“你是何人?莫非見過你傢少公爺?”

被大舅哥用劍逼問,房遺愛叫苦不迭,低頭掃瞭一眼抵在脖頸間的劍鋒,輕聲道:“在下房俊。。。”

得知房遺愛的身份,秦懷玉眸中疑慮不消反漲,面帶戒備的細細打量,“房遺愛?休要哄我!房俊眼下正在長安,怎地會來到梅龍鎮上!”

說完,秦懷玉所持青鋒驟然變換,用寒光閃閃的劍鋒抵住房遺愛的動脈,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劃下。

“你對我的底細如此瞭解,莫非是突厥的番漢?前來刺探我軍虛實的?”

見自己這位大舅哥如此多疑,房遺愛暗啐一聲“這廝莫不是曹孟德附身瞭?”

因為脖頸間的青鋒隨時都有可能向前,房遺愛不敢怠慢,連忙說道:“秦兄可曾收到皇後娘娘的密令?”

此言一出,秦懷玉的疑心瞬間去瞭大半,暗想,“任那突厥賊子如何詭計多端,想來卻不知皇後娘娘傳給我的密令...莫非此人真是房俊?”

思來想去,秦懷玉將信將疑的將青鋒拿開,但並未將寶劍入竅,而是死死的握在手中,顯然是並不完全信任眼前如假包換的妹夫。

“你不在長安老實待著,來到此地做什麼?”說著,秦懷玉緩步向前,伸手摸瞭摸黃驃馬的額頭,眉宇間盡是喜悅。

秦懷玉兒時便常常乘騎黃驃馬,一人一馬之間的感情哪裡是房遺愛可以比得瞭的,見秦懷玉近前黃驃馬搖頭打瞭一聲響鼻,接著仰頭長嘶一聲,好似與秦懷玉打招呼似得。

見黃驃馬頃刻間“叛變”,房遺愛心底多少有些失落,笑嘻嘻的對秦懷玉道:“秦兄,此地並非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到大堂尋一處僻靜角落細細暢談?”

因為有黃驃馬、長孫皇後密令作證,秦懷玉姑且相信瞭房遺愛的說辭,在為黃驃馬添上草料後,這才與房遺愛一同來到瞭店房之中。

坐在墻角的飯桌上,房遺愛謹慎的四下張望瞭幾眼,接著輕聲道:“秦兄,實不相瞞,在下此來實為尋高陽公主。”

聽聞房遺愛的話語,秦懷玉頗為震驚,急切問道:“怎麼,公主殿下也在梅龍鎮麼?”

“漱兒眼下正在店房休息。”說著,房遺愛為秦懷玉斟上茶水,有意壓低嗓門道:“昨日漱兒得知突厥大兵壓境,擔心我在兩軍陣前有失,這才連夜奔向雁門關來瞭。”

直到此時,得知房遺愛此番的來龍去脈,秦懷玉心中的狐疑這才完全被打消瞭。

“房俊,你小子運走桃花啊!高陽公主可是出瞭名的驕橫,沒成想被你治的竟自沒瞭一點脾氣,還時時刻刻牽掛著你。”

說完,秦懷玉捧杯輕抿茶水,望向房遺愛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鄙夷,不過這微末細節房遺愛卻並沒有察覺。

“秦兄說笑瞭...”房遺愛被秦懷玉誇得老臉一紅,謙虛的話語還沒說完,思緒便被秦懷玉凜冽的目光嚇散瞭。

狠狠瞪瞭房遺愛一眼後,秦懷玉冷哼道:“雖然你身為皇傢駙馬,但我妹妹卻也是金枝玉葉,你日後若是敢委屈瞭京娘,看我不將你廢瞭!”

話音落下,秦懷玉從筷筒中抽出一根筷子,雙手分別握住兩端,稍稍用力竹筷便被掰斷瞭。

“看見沒它就是你的下場!”

言語威脅過後,秦懷玉將斷掉的箸子丟到房遺愛面前,接著拍打雙手,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起瞭茶來。

望向面前被掰斷的筷子,房遺愛驚得骨寒毛豎,嘀咕道:“怎麼秦傢這爺倆都喜歡用這招啊...”

嘟囔過後,房遺愛對著大舅哥連連點頭,“秦兄放心,我絕不會讓京娘受半點委屈的。”

恐嚇過房遺愛後,秦懷玉眉頭微皺,想到長孫皇後那“金蟬脫殼”的密令後,不由私語道:“房俊,眼下既然你已經追上高陽公主,之後回轉長安你該如何搪塞眾人?總不能將化名之事公之於眾吧?”

“實不相瞞,在下對高陽公主撒瞭一個謊...”

“撒謊?撒的什麼謊?”

“我說自己是受不瞭雁門關中的辛苦,偷偷跑出來的。”

得知房遺愛“逃兵”的借口後,秦懷玉臉上滿是驚駭,“什麼!你對公主說你做逃兵瞭?”

想到秦懷玉再雁門關擔任將官,房遺愛諂笑的說:“此時完全出於無奈,還請秦兄幫忙周旋一二。”

“周旋那是當然,末將受皇後娘娘密令...”話說一半,秦懷玉沒好氣的白瞭房遺愛一眼,喃喃道:“之前傢父被你拉上賊船,京娘又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我不周旋又能怎地!”

房遺愛自知理虧,面對秦懷玉的譏諷自然連連賠笑,正當二人準備詳細商議“逃兵”這一借口時,王林端著面碗緩步從後廚走瞭出來。

“軍爺,褲帶面好瞭。”

見面條做好,想到昨日一路奔波的高陽,房遺愛對秦懷玉拱手後,轉而起身接過瞭王林手中的面碗。

“秦兄,一路奔波累瞭吧?吃些面食充饑吧。”將一碗面條放在秦懷玉面前,房遺愛難為情的一笑,道:“想來漱兒已經醒瞭,我先去給她送飯。”

說完,房遺愛小心翼翼的端著面條走出大堂,去到後院店房給妻子送早餐去瞭。

坐在飯桌前,望著房遺愛離去的背影,秦懷玉輕哼一聲,嘟囔道:“什麼名震長安、文武雙全的佈衣榜首,卻原來也是一個懼內的主兒!”

“也對,房伯父的夫人據說是醋壇子...想來有其父必有其子,懼內竟還帶遺傳的!”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京娘嫁過去不會被欺負,想來我這個妹妹生來不喜紅妝,日後會不會將房俊訓教的服服帖帖的呢?哈哈。”

嘀咕幾句,秦懷玉拿起箸子,懷揣著對房遺愛的鄙視,慢吞吞的吃起瞭面條。

推門走進店房,見高陽還未起床,房遺愛嘀咕一聲,輕聲走到床幃邊,笑嘻嘻的打量起瞭熟睡中的發妻。

“漱兒想來昨天一定很累,還陪我聊到將近天明,這碗面坨瞭該當如何是好?”

正當房遺愛暗自思考如何處置褲帶面時,嗅到面香,高陽隨即睜開瞭惺忪睡眼。

見夫君捧著面碗,默默含笑註視著自己,高陽芳心一暖,嬌羞道:“俊兒哥,早啊。”

思緒被溫軟細語打斷,房遺愛輕笑一聲,“娘子起來瞭?快些用飯吧。”

含笑拿起雙箸,房遺愛夾起一條寬面,面帶溫情的送到瞭高陽嘴邊,“啊,娘子。卑人喂你可好?”

之前因為“辯機和尚”,夫妻二人心存芥蒂,此刻見房遺愛殷勤侍奉,不曾受過如此溫情待遇的高陽,竟自有些受寵若驚。

“我還是起來吃吧,俊兒哥這樣...漱兒好難為情的。”

說著,高陽便想起身,但剛剛等她坐起,便被房遺愛攔瞭下來。

出於心中對妻子的愧疚,房遺愛打定主意要以此補償被蒙在鼓裡的高陽,也好趁此機會躲一躲那“兇神惡煞”的大舅哥。

“漱兒一路行來受盡瞭奔波,想來卻全都是為瞭我。眼下這點小事算得瞭什麼,漱兒快些蓋上被子免得著涼。”

見房遺愛打定主意,高陽頷首微微點頭,面帶嬌羞的吃下瞭夫君親手送來的面條。

“漱兒,之前我是不是有些小心眼瞭?”

“前些日子俊兒哥委實是有些小肚雞腸呢.....不過漱兒卻很是喜歡呢。”

就在房遺愛用行動彌補對妻子的愧疚時,身負長孫皇後密令的謝仲舉也勒馬停在瞭梅龍鎮客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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