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澄不到四十歲年紀,身形魁梧,整個人看上去倒也頗為質樸,楊寧淡淡道:“齊總管的聽力很好,本世子的話,你在門外都能聽見。”
齊澄恭敬道:“小人料理老宅諸多事務,耳朵不能不靈,若是漏瞭事情,無法處置妥當,便對不住錦衣侯。”
“先起來吧。”楊寧收回有人一路跟著我們到瞭老宅?那他們為何要劫走三夫人?”
“劫持三夫人應該不是他們最終目的。”齊澄想瞭想,“他們有沒有可能是沖著世子而來?”又皺眉道:“世子和三夫人此行輕裝簡行,連老宅這邊都不知道,應該不至於被人發現。”
楊寧心想若是有人跟蹤,老子早就發現,還要你來說,隨即又覺得不能這般絕對,畢竟黑氅醜漢尾隨而來,自己就不曾發現。
隻是見到齊澄神情也是凝重,眼眸之中一副憂慮之色,似乎很是擔心顧清菡,暗想自己難道猜錯瞭,這齊澄當真一心為齊傢辦事,自己一直對他生疑,難不成卻是錯怪瞭他?
“你覺得他們是沖著我來?”楊寧問道。
齊澄道:“三夫人隻是女眷,對手劫走三夫人又能為何?小人覺著,那幫人可能是在老宅沒有找到世子,就幹脆先劫走瞭三夫人,目的最終還是要挾世子,如果小人沒有猜錯,用不瞭多久,他們很可能會主動聯系我們。”
“他們要挾持我做什麼?”楊寧問道:“為瞭錢財?”
齊澄搖頭道:“這個小人便無法確知瞭。”頓瞭頓,才道:“世子的行蹤應該已經暴露瞭,而且身邊護衛太少,小人擔心世子安危,是否派人去調些人手過來?”
“你覺得那幫人還要對我不利?”楊寧淡淡笑道:“難道在這裡我們齊傢還有許多仇人?”
齊澄猶豫瞭一下,才道:“小人不是擔心這裡的仇傢,而是擔心......有仇傢從京城跟過來。”
楊寧眉頭一緊。
齊澄這句話,倒是提醒瞭他,如今錦衣侯府可是處在低谷時期,在京中的仇傢不少,不說別人,自己來江陵之前,就和戶部尚書竇傢結下瞭仇怨,難不成果真如齊澄所言,自己出京就已經被人盯上?
府中除瞭那處鬼院,幾乎每一處都被搜瞭個遍,一切如楊寧所料,並無顧清菡一絲蹤跡。
到瞭黃昏時分,忽見韋侗匆匆瘸著腿過來,見到楊寧,立刻道:“世子,這.....這裡有封信.....!”揚起手,手中竟然有一份信函,楊寧早已經搶上前來拿過,隻見信封之上空無一字。
“世子,這.....這是在後門發現的。”韋侗道:“這封信就丟在後門外,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裡。”
楊寧已經拆開瞭信函,掃瞭幾眼,這才問齊澄:“峽山在哪裡?”
“峽山?”齊澄立刻道:“往西不到二十裡地就是峽山,不大,山下有一條河,那裡有我們自己的好幾百畝田,世子為何會提到峽山?”
“那條河是否叫做紅沙河?”楊寧將手中信函遞給瞭齊澄。
齊澄點頭道:“正是。”接過信函,隻見上面隻是短短兩行字。
“人在峽山紅沙河畔倉庫,獨自赴約,人可無恙!”
齊澄沉聲道:“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楊寧搖頭道:“上面說瞭,獨自赴約,這封信自然是沖著我來的,你們若是跟隨,恐怕對三夫人沒有好處。”問道:“裡面說的倉庫是什麼意思?”
“每年秋收的時候,經常會突然下大雨,為瞭防止下雨,所以在紅沙河邊修瞭幾間石屋,專門用來臨時囤積糧食。”齊澄道:“秋收已過,石屋那邊已經空著,否則會有人在看守。世子,信上說三夫人在那邊,會不會是個陷阱?”
“陷阱?”
“信裡說獨自赴約,不讓世子帶人過去,這......這實在太過兇險。”齊澄皺眉道:“世子千金之軀,豈可輕易犯險?無論真假,世子都不能去。”
“我若不去,三夫人又如何?”楊寧道:“三夫人定然在他們手中,我自然不能因為自己的安危坐視不理。”
齊澄嘆道:“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果真是世子而不是三夫人,世子若是赴約,正中他們的下懷。”頓瞭頓,道:“世子,我帶人悄悄趕過去,見機行事,若有機會,便救出三夫人,您......!”
“如果沒有機會呢?”楊寧打斷道:“我是要保證三夫人的絕對安全,如果違背瞭對手的意思,三夫人更是兇險。”瞥瞭齊澄一眼,道:“你幫我備一匹馬,我盡量趕在天黑之前趕到那裡。”
齊澄還要勸說,楊寧已經冷聲道:“不必多言,你趕緊備馬。”
齊澄顯出無奈之色,當下親自去備馬,楊寧也不耽擱,出瞭門,齊澄牽馬過來,還是擔心道:“世子,我立刻趕去縣衙,找些衙差過來......!”
“沒我吩咐,你們哪裡也不要去,就在這宅子裡等著。”楊寧淡淡道:“不是什麼刀山火海,無論對手是誰,如果知難而退,我或許還能給他機會,否則......!”眸中生寒,冷聲道:“否則他便是自尋死路。”再不多言,一抖馬韁繩,催馬便往西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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