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趕路的牛輔這騎兵一逃就是數十裡,身邊除瞭五六百的騎兵外,其它人都沒有跟上來,不知走散到瞭哪裡。
“將軍,我們休息一會吧。實在是太累瞭。”那名騎兵曲長縱馬趕上瞭牛輔,提著建議。
“這裡安全瞭吧。”牛輔還是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問著。
“安全瞭,我們一口氣跑出瞭幾十裡,縱然就是身後有追兵,怕也是被甩得不見瞭。”騎兵曲長回答著的同時,己經翻身下馬座在瞭地上。他實在是太累瞭。
有瞭騎兵曲長這一帶頭,其它的騎兵也是一個個的翻身下瞭馬,倒在這小小的土坡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晚上沒有吃飯,一口氣跑瞭這麼遠,甚至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一個個真是累得不輕。
牛輔其實也累,剛才不過就是逃命的思想支持他才跑瞭這麼遠而己。現如今眼看著危險似乎是解除瞭,他便也下瞭馬,座在地上休息起來。
也就在牛輔他們剛剛休息瞭不足半刻鐘的時間,於他們的身後飛來瞭十幾匹健馬。一聽到馬蹄聲響,牛輔的耳朵當即就是豎瞭起來道:“是什麼人?不會是追兵吧?”
“不是,是徐榮將軍趕來瞭。”遠處負責警衛的斥候出聲回答著。
聽到非是追兵,牛輔這便松瞭一口氣,心中同時也在想著,怎麼樣讓徐榮自己去認罪,那便是最好的結果瞭。
話說徐榮也是費瞭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來的。
原本從袁紹大軍包圍圈中逃出來,便有很大的運氣成份在其中。接下來又遇到瞭高覽所帶的殘軍。雙方當即是一場大戰,兩人戰瞭約二十回合之後,徐榮這便尋瞭一個機會打馬離開。
好不容易擺脫瞭高覽的追隨,追上瞭牛輔後,徐榮人未至,聲音就先傳瞭過來,“牛輔,你為何率先逃走,害我大軍打瞭敗仗?”
徐榮是想要興師問罪瞭,牛輔豈能讓他得逞,當即他就起身還口道:“徐榮,我還沒有說你呢?做為一軍的主帥,竟然未戰先怯,私自逃離,若不是吾英勇之下帶著騎兵為你斷後,你哪裡還有命逃得出來呢?吾看你回去之後事面見太師時,還是將一切罪過都承擔下來,到時候同僚一場的份上,吾還會替你說些好話的。”
要說牛輔這個帽子扣的更大,直接就將失敗的原因歸結到瞭徐榮的身上。
聽著牛輔的詭辯,剛剛趕到的徐榮差一點就從馬上一頭栽瞭下來,他真是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不要臉之人,打仗的本事沒有,這倒打一耙的本領倒是不小。
“呸!牛輔,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怎麼就沒有一句是真的呢?難道你這樣說,就對得起這一戰冤死的兄弟們嗎?”徐榮氣急而道。
“好瞭,徐榮,你做為主將,戰場失利本就應該負主要的責任,就算是那些兄弟的亡魂找的也應該是你非我。”牛輔一幅懶得和徐榮爭辯的樣子,實則是他知道,如果真吵起來,動起瞭手,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牛輔不想吵瞭,徐榮又如何想吵,他不過就是想要找回道理而己,至少這一戰戰敗,罪不在己,要不然的話,不僅是自己要蒙難,便是在長安中的傢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的。禍及妻兒,正是董卓一貫對待手下的做法。
“好瞭,牛將軍,我隻需要你說清真像就可以,哪怕就是擔負一定的責任也同樣可以。”徐榮不想爭吵,便想用著平和的口氣說服牛輔,他知道此人是董卓的女婿,如果他肯站出來分擔責任,他的罪過就會小上很多瞭。
“這不可能,原本就是你指揮失誤,怎麼怪得我瞭?好瞭,這件事情休在提起,我們走吧。”牛輔看著徐榮向自己靠近瞭,有些心有餘悸,連休息都不敢瞭,這就起身翻身上瞭馬。
因為徐榮趕來,原本想要多休息一會的隊伍不得以又踏上瞭返回長安之路。其中牛輔走在最前面,身邊跟著的是十幾名親兵以及騎兵隊的那名曲長,顯然他們是在防范著徐榮動武。
徐榮帶著十幾名親兵就在隊伍的中央,身邊全是西涼騎兵,這些人大部分還是忠心於董卓的,至少在徐榮和太師之間,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將軍,怎麼辦?如果牛輔真的回去胡說的話,那您可就要有被殺頭的危險瞭。”之前那名勸徐榮撤退的親兵又開口說話瞭。
“吾又如何?好好與他去談,他倒是不理。難不成,我還真將此人捆綁瞭不成?再說你也看到瞭,這周圍都是他的人,我連靠近都不行呀。”徐榮也不傻,早看到對方有防范自己之意瞭。
“那也不能座以待斃呀。”親兵還有些不死心的說著。
“不這樣做,又如何做?”徐榮搖著頭,一幅想不出好主意的樣子。
親兵這一會也不知說什麼好瞭,談不攏,打又沒有勝算,而且一旦動手,便等於是撕破瞭臉,那是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瞭呀。
正在徐榮有些不知怎麼做才好的時候,隊伍的前方突然傳來瞭一陣的騷亂,在接下來便聽到有人喊著,“不好,還有伏兵!”
“還有伏兵?”徐榮聽到之後,心中不由一驚。這都離袁紹的軍營多遠瞭,如果這麼多都安排瞭伏兵,那不應該現在才碰到呀。
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見前軍己經完全的混亂瞭起來,天己經半黑的情況之下,隻看到一隻隻箭矢直射而來,接著就是一個又一個的西涼騎兵中箭墜馬的聲音。
“沖過去。”依然是之前那位騎兵曲長,在發覺有伏兵,並且伴有大量的箭羽之時,是帶頭一聲狂叫,引兵而沖。
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經歷,在面對高覽的時候,正是用著沖鋒的形勢度過瞭難關。
隻是這位曲長並不知道,高覽帶領的是兩千老弱,現在的對手確是天下間最為精銳的張傢輕騎兵。
張超一戰大敗瞭樊稠,呂佈便拿著首級前去請功,獲得獎勵的同時也許他可以帶著張傢輕椅四處轉一轉,期望有著更大的收獲。
呂佈立功心切,自然就帶人在附近遊動,正恰遇到瞭派出的斥候打探到有一支西涼軍正經由自己的地盤向長安撤退。
這樣好的截殺機會,呂佈怎麼會錯過,況且帶的又是最為精銳的張傢輕騎。當即就帶人直沖而來,雙方迎面一遇到,二話不說,便是一陣的弓箭伺候著。
要說張傢軍輕騎的馬射功夫當真是不錯,有著黃忠和太史慈這兩位弓箭大師指導,不說百發百中也距離不遠矣。盡管現在天己經黑瞭下來,可對方人數如此之多,隨便射去也是能擊中目標的。
一陣的箭矢而來,便擊中目標不下兩百人左右。爾後就看到一位將軍帶著上百名騎兵向他們沖來。
“區區百人而己,我來!”呂佈看到瞭對方沖出的鐵騎不過百人,這便信心十足的單騎而沖。他也是知道張傢軍對於張超的重要性,如果一戰之下,損失太多的話,怕是也不好交待。索性就單人單騎的殺瞭過去。
曲長帶著百人直沖而至。越沖近他的心中越有底氣,尤其是在註意到對方人數並不是很多,隻是幾百之數,便更相信這樣的做法是對的。
曲長還在暗自欣喜呢,便看到瞭由對方陣營中沖出的呂佈。
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一把方天畫戟,威風凜凜的呂佈進入到瞭騎兵曲長的視線之中。
“這人怎麼好像是”越離的近瞭,這位曲長也就認出瞭呂佈的身份,隻是未等完全的說出口,一道黑影就向他的身上砸瞭過來。
要說也是這位曲長跑的太快瞭一些,竟然直接跑到瞭頭裡,與身後的隊伍拉開瞭一定的距離,這就使他成為瞭呂佈要解決的第一個目標。
黑影落下之時,便也是這名曲長倒地而亡之時。隻是一擊便解決瞭騎兵首領之後的呂佈,是借著赤兔馬的優勢,揮著長戟左右擺動。
一名名西涼騎兵便在呂佈的致命長戟之下由馬上被擊落。
足足上百名騎兵,竟然因為呂佈一人的原因,而被殺瞭一大半。其它人眼看形勢不妙,是紛紛把馬回撤,眼看敵將是如此的勇猛,這些人都有被嚇破膽之感。
要麼說,兵是將的膽,將是兵的魂。
主將勇猛,則兵無謂也。
兵之精銳,則將底氣十足,神勇也。
呂佈與張傢軍輕騎合作,便是達到瞭這樣的境界。反觀西涼兵,在曲長被戰死之後,便生出瞭懼怕之意,連連後退。
後退的騎兵與牛輔匯合到瞭一處,而此時的牛輔己經來到瞭徐榮的身邊。
“徐將軍,還請出手殺敗來敵呀。”牛輔知自己的斤兩,論及武力,隻是比那個曲長強不瞭太多而己,怕是打不過敵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