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瞭咱們不跟著他孫傳庭幹瞭,咱們投奔闖王去!”
“不錯,投奔闖王去!管他的呢!朝廷就是秋後的螞蚱,活不瞭幾天瞭!”
幾個將領紛紛低喝起來!
“大人,咱們就這樣反水肯定不行,孫傳庭治軍甚嚴,每天夜裡,都有親軍輪流巡邏,隻怕咱們剛剛行動就會引起他們的註意,到時候隻怕還沒有來得及反水,就已經被他們給包圍幹掉瞭……”
參將杜登選遲疑瞭一下答道。
白廣恩神色一滯,杜登選說的不錯,想要離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還不簡單?”
一旁的杜鈺狠聲道:“大人,咱們這裡可是火車營,幾乎所有的糧草都集中在這裡,隻要咱們點起一把大火,孫傳庭救火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有精力去抓我們?”
白廣恩臉色一亮,笑道:“不錯,還是杜鈺腦子活,他媽的,既然他孫傳庭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瞭!你們幾個下去立即準備,叫所有的弟兄全部準備好,四更天放火,大火一起,咱們就趁機反水,前往襄城!好瞭,大傢立即下去準備吧。”
深夜,孫傳庭還沒有絲毫睡意,陡然聽到外面傳來瞭一聲淒厲的慘吼聲——“走水瞭,走水瞭!快救火啊!”
孫傳庭聞言大驚,連忙沖到瞭帳外,隻見東南方向,一叢大火熊熊而起!
“糟瞭!是火車營!”
孫傳庭感覺到腦袋一陣眩暈,明軍幾乎所有的糧草都放在火車營瞭啊,這個白廣恩,特麼的是幹什麼吃的,竟然這麼不小心!
“來人,來人!”
孫傳庭怒吼道,“傳令,立即救火,將火車立即分開,快,全力救火!給我立即傳白廣恩!”
身邊的親衛連忙指揮各部前往火車營救火,整個明軍大營亂做一團!
“督師大人,怎麼回事?”
就在孫傳庭焦急萬分的時候,朱傑的聲音傳瞭過來。
孫傳庭回頭望去,朱傑依舊穿著他那身迷彩,背後背著自動步槍,大步走瞭過來。
“朱將軍,火車營失火瞭,白廣恩的火車營失火瞭!這個白廣恩,實在是太不小心瞭,該死的!”
孫傳庭急聲道。
朱傑心頭一驚,不小心?這個白廣恩作為總兵,自然是知道火車營的重要性,所有的糧草都在火車營呢,他敢大意?擦瞭,不會是白廣恩這個混蛋真的要造反吧?
朱傑連忙說道:“督師大人,我聽說這個白廣恩當年是闖賊的人,你看今日吃瞭大虧,這個傢夥會不會是再次反水故意放的火啊……”
孫傳庭悚然一驚,還真的有這個可能啊,這個白廣恩作為降將手底下很有一批人是他的死黨,平日裡就桀驁不馴,如果真的反水的話,那可就真的麻煩瞭!
“督師大人,督師大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親衛急匆匆的跑瞭過來,急聲道:“大人,大人,不好瞭,白廣恩部非但不救火,反而接著火勢脫離我們大營,向著東南方向快速移動,這……”
孫傳庭一跺腳,壞瞭,還真的讓朱傑給說中瞭啊,這個白廣恩還真的反水瞭!
“該死的,該死的白廣恩,老子抓住你非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孫傳庭氣得破口大罵,早知道這個白廣恩這樣壕無人性,晚上的時候,那就該直接將他給斬瞭瞭事,哪裡會遺留如此巨大的禍患?
不過,即便是在憤怒也沒有用,現在第一要務就是救火,救火啊,如果任由大火蔓延,那火車營就會全部化為灰燼,到時候,十萬大軍就得活活餓死啊!
“先不要管白廣恩瞭,命令各部全力救火!全力救火!”
孫傳庭急聲喝道。
朱傑寒聲道:“督師大人,您來指揮救火,捉拿白廣恩的事情就交給我瞭,這個敗類,不將他的人頭提回來,我誓不為人!”
說著話,朱傑急步走到瞭孫傳庭的戰馬跟前,縱身上馬,喝道:“督師大人,借您的寶馬一用!”
朱傑一提馬韁,戰馬嘶鳴一聲,向著東南方向跑瞭下去!
“朱將軍,朱將軍!”
孫傳庭心頭大急,連聲喝止,奈何,自己的馬屁速度太快瞭,現在營中又陷入瞭混亂之中,朱傑哪裡還能夠聽得到?
“來人,給左翼營下令,全體出擊,隨朱傑將軍追擊白廣恩!”
孫傳庭頭上的汗都流下來瞭,這個朱傑畢竟是年輕氣盛啊,自己一個人就敢這樣去追白廣恩,要知道即便白廣恩沒有帶走他手下所有的兵力,最起碼他手下嫡系的數千兵力,也會被他給帶走的!一個人又在打的本事,又如何是人傢數千兵力的對手?
不過,現在明軍已經亂作一團,各部都在全力救火,即便是左翼營想要出擊,也需要一段時間整軍才行,誰也不能預料接下來將會是什麼局面。
白廣恩現在可是痛快瞭,一把火點燃瞭數百多輛火車,然後趁機帶著手下的六個心腹千戶數千兵力沖出瞭明軍大營。
白廣恩一口氣跑出去瞭二三十裡路程,方才放慢瞭逃跑的腳步,這麼遠的距離,即便是明軍想要追擊自己,隻怕也來不及瞭,痛快啊,痛快,總算是出瞭昨天的那口惡氣瞭,孫傳庭,你不讓我活,那老子也不讓你活!
“哈哈,杜鈺,你的主意太好瞭,這一下子,咱們可是為闖王送上瞭一份大禮啊,沒有瞭糧草,孫傳庭不要說圍剿闖王瞭,隻怕自身都難保瞭,用不瞭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會全軍崩潰!”
白廣恩放肆的大笑道。
杜鈺答道:“不錯,這可是咱們獻給闖王的一份大禮!大禮啊,想必闖王得瞭這份大禮,絕對會重用我們的,到時候,每個弟兄都有好處啊!”
“總兵大人,您看,遠處,遠處好像有一個人!”
白廣恩身邊,一個親兵突然提醒道。
白廣恩一愣,昂頭向著遠方看去,果然,在距離自己一裡之外,一個人騎著戰馬當初瞭大軍的去路,咦,這、這不是孫傳庭的戰馬嗎?
呃……
不對,是朱傑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