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光棍不吃眼前虧,報仇不怕晚啊,現在人傢騎兵越聚越多,一看就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一個個都帶著滿臉的殺氣,一言不合,被對方給全部砍死在這裡,那可就虧大發瞭,到時候連報喪的人都沒有!
宋德彪不得不陪著笑臉說道:“三位大人,純屬誤會,是本官認錯人瞭,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楊承祖冷聲道:“就此揭過?你說的倒是輕巧,如果不是我們人多,現在豈不是已經被你們給綁起來瞭?”
“那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還真的要分個你死我活?我們可是跟隨國丈大人奉旨辦差的,鬧將起來,隻怕還不是一個總兵就能夠擺平的!”
宋德彪臉色同樣一冷,老子給你說句客氣話,大傢都有面子,這一篇就掀過去瞭,真的動瞭手,倒黴的可是你們,老子後面可是站著國丈,甚至皇上呢!
楊承祖與舒信琛對望瞭一眼,兩個人委實也不願意將錦衣衛得罪的太厲害,畢竟這些傢夥可是一等一的不好惹。
“好吧,看在國丈大人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過,記住瞭,下次招子給我放亮一點!”
楊承祖怒哼道。
宋德彪忍氣吞聲,拱拱手,帶著人就要走。
“慢著!我讓你們走瞭嗎?”
一旁的朱傑寒聲喝道。
宋德彪身形一僵,轉過身來,冷聲道:“不知道這位大人還有何賜教?”
“要走可以,”
朱傑冷聲道:“來人,拿過紙筆,請這位百戶大人留下字據,今日之事,盡皆是錦衣衛咎由自取,簽字畫押,我放你們離開,不然的話,就是田弘遇的面子也不好使!”
朱傑心裡頭明白的很,就這些錦衣衛,沒事還給找點事情出來呢,這一次,如果不捏住它們的把柄,回頭在田弘遇跟皇上哪裡,搞風搞雨,那可是麻煩得很!
“你!”
宋德彪臉色劇變,他原本就存的這樣的心思,隻要今天脫身離去瞭,接下來就是錦衣衛的全力反擊,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總兵、副總兵,就是面對兵部尚書方嶽貢,錦衣衛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含糊的!
不過,顯然眼前的這個傢夥不好對付,字據,他要字據,有瞭簽字畫押的字據之後,再想對付他們可是難瞭!
不簽?不簽的話,這個愣頭青似得小子對自己一行人絕對不會客氣的!
“好,我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的宋德彪也沒有瞭脾氣,乖乖的簽下字據,冷笑道:“這位大人,留下個名號吧,見到國丈大人,我們也好交差,畢竟損失瞭兩匹戰馬呢?”
朱傑淡淡答道:“好說,本官薊州鎮總兵朱傑,回到京師,你們也可以找我喝酒!”
“朱總兵,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的!”
宋德彪憋瞭一肚子的火,現在形勢比人強,也隻能灰頭土臉的跑掉瞭。
看看錦衣衛走遠,朱傑冷哼一聲,喝道:“你們兩個就是廢物,就這樣讓他們走瞭?那他回頭帶著錦衣衛在捅咱們一刀子怎麼辦?遇到事情多用腦子想一想!好瞭,大軍繼續前進,天黑之前,必須趕到大名府安營!”
朱傑訓斥瞭一頓楊承祖與舒信琛,繼續命令大軍前進。
至於被弄得灰頭土臉的宋德彪帶著錦衣衛,則是一路跑回瞭大名府。
“國丈,我們回來瞭……”
宋德彪躬身說道。
一個肥肥胖胖的錦衣老頭半臥在軟塌之上,碩大的花白頭顱真在一個歌姬的大腿之上,兩條腿則是擱在另外一個歌姬的腿上,任由歌姬輕輕的捶著,愜意之極,正是國丈、左都督田弘遇。
“德彪,事情辦得怎麼樣瞭?林傢的那個小丫頭能夠弄到手嗎?”
宋德彪連忙陪笑道:“國丈放心,小的一定會為您辦妥的,那個林月山實在是不知道死活,竟然敢找您的麻煩!不讓他傢破人亡,怎麼能夠顯出咱們爺們的手段來……”
田弘遇看瞭宋德彪一眼,淡淡問道:“德彪,怎麼瞭?看你神色不對,給咱們爺們說說,遇到什麼麻煩瞭?難道那個林月山到現在還不肯低頭?”
宋德彪連忙低頭道:“國丈爺,什麼事情都逃不過那你的法眼,不過,這一次不是那個林月山的事情,而是另有其人啊,小的在彰德城外,被人給狠狠的剮瞭面子啊,咱們爺們的面子,錦衣衛的面子,都讓小的給丟瞭……“
田弘遇一愣,問道:“說說,怎麼回事?誰這麼大膽子,沒事幹惹到錦衣衛頭上來?”
“國丈爺,是一個叫什麼朱傑的總兵,小的看他帶著一隊人馬在大路上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亂竄,不成體統,提醒瞭他們幾句,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向著我們動手!連賀彪跟李大山兩個人的戰馬都被他們給砍死瞭,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們上去與他們理論,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將我們給圍在瞭中間,硬逼著小的簽瞭悔過書,方才放小的回來,不然的話,隻怕這輩子都甭想著再加上國丈爺瞭……”
田弘遇心頭一震,翻身坐瞭起來,喝道:“放肆!該死的,管他們什麼總兵不總兵的,竟然幹惹到我們錦衣衛頭上來?他活的不耐煩瞭?這個朱傑到底什麼來頭?”
宋德彪連忙答道:“國丈爺,好像是什麼薊州鎮的總兵……”
“薊州鎮的總兵?”
田弘遇茫然道:“不對啊,薊州鎮的總兵不是那個白廣恩嗎?那個小子還是有點顏色的,借給他兩個膽子,也絕對不敢惹到錦衣衛的頭上!這個朱傑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國丈,管他是怎麼冒出來的,他們可是連您都不放在眼裡啊……”
宋德彪為瞭能夠出出胸中的這口惡氣,在一旁不住的煽風點火。
“怎麼說?”
田弘遇陰聲問道。
“國丈爺,我都將您的招牌亮出來瞭,說我們是跟隨國丈大人奉旨巡視江南的欽差親衛,他們非但不聽,還拔刀相向,這不,那兩個笨蛋的戰馬都被砍死瞭,如果不是小的喝止,李大山跟賀彪的小命都要交代在城外,這些人實在是太囂張額……”
田弘遇暴怒,吼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總兵,竟然膽敢藐視本國丈,藐視皇上,實在是活膩歪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