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傑愕然道:“赤膊上陣?誰說要赤膊上陣瞭?本爵前來,隻是因為前方發來七百裡急報,十萬火急,正好諸位大人都在,本爵就將人直接帶入瞭奉天殿,一起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被七百裡加急從大名府送到瞭南京城……”
什麼?七百裡加急?蔣德璟瞳孔猛然一縮,這個時候,從大名府發來的七百裡加急,難道是——大名府也淪陷瞭?
想到瞭這種可能,蔣德璟就是心頭一顫,急聲喝道:“急信呢?快點拿來我看!”
滿臉灰塵的驛卒連忙將紅翎急信遞到瞭蔣德璟的手裡,信件的紅漆還完好無損呢,蔣德璟一把將急信撕開,剛剛看瞭兩行,就一屁股坐在瞭地上,嚎啕痛哭!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老臣無能啊,老臣無能啊……”
大殿上的人都有些茫然無措,太子殿下?怎麼瞭?看看蔣德璟這副模樣,隻怕是什麼兇信吧?
“閣相,閣相,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說話啊,到底怎麼瞭?急死我們瞭!”
史可法一把將蔣德璟給扯瞭起來,急聲喝道。
“嗚嗚,太子——甍瞭,連同兩位皇子永王跟定王一同被滿洲韃子給斬瞭!”
蔣德璟哭道。
“什麼?”
史可法一把將紅翎急信給搶瞭過來,果然,崇禎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太子朱慈烺、永王朱慈炯,定王朱慈照被滿洲韃子斬於菜市口,昭示天下!
史可法眼睛向上一翻,徑直背過去,想要擁立鎮國公不假,但是太子跟兩位王子,那可是先帝遺孤啊,如今一朝全部遭難,血脈斷絕,作為臣子,史可法哪裡還能夠承受得瞭這樣的噩耗?
整個大殿上再次亂作一團,亂瞭,全亂瞭套瞭,連同朱傑如今可是兩眼通紅,雖然沒有大殿上這些臣子們這樣忠孝節義這些道德價值的綁架,畢竟也是三條無辜的性命,而且最大的朱慈烺,如今也不過十五六歲而已,更何況還是先帝之子?至於其他大臣,那就更加悲痛瞭,即便是馬士英等人,也滿臉的悲戚,君辱臣死,君死呢?那做臣子的都是亡國之臣啊,史書上都會留下污點!
“哭什麼,哭什麼?你們特娘的就知道哭!”
這次跳出來的不是秦牧風,而是廬州鎮總兵黃得功,黃得功同樣是性格暴烈,太子等人全部慘死,皇帝也是殉節不久,黃得功心裡感覺夠悲痛的瞭,如今再被這些人的哭天搶地給一煩,感覺都要靈魂出竅瞭,就是靈魂出竅!
這群窮酸文人,平日裡一個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一到瞭關鍵的時候,隻會流淚哭鼻子,半點用處都沒有啊,皇上、太子、皇子都已經殉國瞭啊,你們還在這裡哭哭啼啼,丟人不,有本事,拿起刀槍來去報仇!
黃得功喝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沒用!老子都感到替你們害臊,都特麼的火燒眉毛瞭,皇上死節,太子被難,你們難道就知道哭嗎?就不會別的?有本事就號召天下,為君父報仇雪恨,那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英雄豪傑!一個個跟個娘們似的,老子都瞧不起你們,隻要你們達成瞭一致,擁立新君,給老子足夠的軍餉,豁出兩萬廬州鎮將士獻血灑盡,老子也要討伐建奴,報仇雪恥!”
蔣德璟心頭猛然一醒,對啊,黃得功的話,雖然粗魯,但是光這樣哭哭啼啼也不頂用啊,光復河山,報仇雪恥才是最重要的,先帝的骸骨可是還在京師呢,還在韃子的手裡呢!
“諸位,諸位大人!”
蔣德璟厲聲喝道:“黃大人說的不錯,老夫深感慚愧,如今先帝殉節,太子與兩位皇子也已經被難,皇傢血脈斷絕,我們隻能擁立他人繼承大統瞭,按照懿安皇後遺詔,太子在,擁立太子,太子歿於戰火,那就擁立鎮國公,如今太子與皇子盡皆罹難,我等難道還有什麼要爭議的?本閣正式提議,擁立鎮國公朱傑繼承大統,登基!”
“不錯!”
史可法清醒過來,聽到瞭蔣德璟的話,喝道:“諸位大人,如今山河破碎,大明國祚隨時有可能斷絕,我等臣子尚不能保傢國,下不能安朝政,有何面目於地下見列祖列宗之面?蔣大人說的極為有理,擁立新君,越早越好,本官附議擁立鎮國公為新皇,繼承皇位,以安天下黎民之心,復我河山!”
有瞭兩個大佬開頭,擁立朱傑登基的聲音越發的高漲起來,秦牧風與舒信琛等將領更是興奮至極,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