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一天擠兌的人數多,到瞭第二天,擠兌風潮就開始從南京向著南直隸各個州府蔓延瞭,越來越多的州府被卷入瞭進來。
到瞭第三天的時候,擠兌風潮已經從南京蔓延到瞭廬州、鎮江以及蘇州常州,特別是蘇州與常州,這可都是南直隸的重鎮,民生富庶,一府的經濟總量,都已經超過瞭北方的一省,形勢越發的嚴峻瞭。
三天時間,整個永興銀行已經被兌換出瞭一千五百萬兩銀子,最多再有三天時間,永興銀行的銀子就要全部告罄瞭!
鳳陽,馬府。
“督師大人,現在整個南直隸都在開始從永興銀行兌付銀子,您說咱們是不是也要將存入的銀子都給取出來……”
馬士英的首席智囊阮大鉞向著馬士英問道。
阮大鉞本身的資歷就高的嚇人,不過,因為從前有依附閹黨的案底,是以朝廷一直沒有起用他,雖然馬士英一直在力推阮大鉞,可是朝中支持的人太少,隻能讓阮大鉞在總督衙門給自己幫幫忙。
現在擠兌風潮大勢已成,阮大鉞跟馬士英兩傢在永興銀行存入的銀子就已經超過瞭百萬兩,一個是江南的豪族,傢資巨富,一個是鳳陽的督師,位高權重,兩個人掌握的財富自然是多得嚇人瞭。
如今的阮大鉞有些擔心,一旦永興銀行被擠兌的關瞭張,那自己跟督師大人的上百萬兩白銀可就全部打瞭水漂瞭,雖然這不是自己的全部身傢,卻也是大部分瞭,一旦打瞭水漂,那就是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馬士英淡然的坐在太師椅上,不緊不慢的品著香茗,冷笑道:“圓海兄,你不會以為永興銀行真的完瞭吧?”
阮大鉞愕然道:“怎麼?如今大勢已成,難道永興銀行還能夠翻身?這些人這次搞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瞭,當初邀請我們參與,我不明白大人為什麼不參與進來,這可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啊,這麼多人兌換永興銀行的銀子,他們絕對支撐瞭不瞭太長時間瞭……”
馬士英搖搖頭,問道:“圓海兄,這永興銀行是誰傢的產業?”
阮大鉞連忙答道:“這還用說?當然是皇上的產業瞭,在他晉封鎮國公之前,永興銀行的被他一手籌建起來瞭……”
馬士英冷笑道:“您知道,還來擔心永興銀行會倒閉?這可以說是皇上成就大事的根基瞭,如果永興銀行有不妙的苗頭,隻怕南京城那位早就急眼瞭,甚至連屠刀都已經舉起來瞭,他那裡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搖錢樹就這樣倒下?可是,現在皇上可以說一點動靜都沒有,在朝堂上,甚至都沒有放出一點風聲,您不認為這其中有蹊蹺嗎?皇上是什麼人?且不說他的殺伐決斷,單說經商的本事,整個南京城就沒有一個人能夠趕得上他,現在他依舊按兵不動,不動聲色,那就說明他早已經勝券在握瞭,那些人想要靠著擠兌永興銀行,給皇上使絆子,將皇上搞一個灰頭土臉,那怎麼可能?到瞭這個層次,雙方的鬥爭看的是實力,是權力,這些人手中除瞭銀子什麼都沒有,如何跟皇上鬥?還想拉我入夥?我才不那麼傻呢!等著看吧!隻怕皇上已經將屠刀舉起來瞭,即便是不是人頭滾滾,那也絕對會有人被拉出來殺雞儆猴的,這個時候,我們才不去觸皇上這個黴頭呢!”
馬士英能夠走到鳳陽總督的高位,遙領兵部尚書的官銜,沒有一點本事,如何能行?大明朝的黨爭如此之劇,馬士英能夠一直屹立不倒,那絕對是有過人的本事的,別的不說,左右逢源,長袖善舞總是他位子穩如泰山的法寶,在朱傑面前,屢屢吃癟,那也是因為朱傑手段瞭得,占據瞭天時地利人和,可不等於馬士英真的就無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