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開源”這兩個字,它說起來容易,但真要是將其付諸於實踐,那可就真的是太難瞭。
一開始的時候,張世華以為自己坐擁平道:“古有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又有言:‘百民養一卒。’現如今本將治下城不過五、民眾不過十萬餘,卻要供養戰卒七千,實在是乏力的很。”
“所以,本將今日招兩位先生前來,就是想向兩位先生問一問,可有何開源之法?”
“開源之法?”聽到張世華這樣的話,李重三和趙子玉二人在相視一顧之後,卻也不禁陷入瞭思考之中。
不得不說,張世華的這個問題還真是把他們兩個人給問住瞭。畢竟,困於時代所賦予他們的局限性,無論是李重三和趙子玉這些在底層摸爬滾打的吏員,還是那些個悶頭在傢中做學問的儒生秀才,重農輕商的想法都深深的紮根在他麼的骨子裡。
所以當他們聽到張世華問他們開源的辦法時,他們除瞭招募流民多多屯田耕種之外,一時之間還真是沒有想到其他的好辦法。
但是招募流民屯田這話,他們自然也沒有傻到在這個時候說。畢竟這都已經是農歷十月瞭,都已經將要入冬瞭,這個時候你說什麼屯田。你丫不是扯淡嗎。
所以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之後,兩人相視一顧,李重三便也不由硬著頭皮對著張世華說道:“回稟將軍大人,屬下等愚鈍,不能為將軍大人您分憂,請大人責罰。”
“請大人責罰。”在李重三跪地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趙子玉也不由的這般跪拜道。
見此,張世華也不由的皺瞭皺眉頭。不禁自顧自的嘆氣道:“哎,看來在短時間內,隻能用不斷開疆擴土的辦法來解決開源的問題瞭。”而自顧自的說完這話之後,張世華在看著跪在地上請罪的李重三二人,也不由面色溫和的說道:“兩位先生快快起來吧,這也的確是本將強人所難瞭,兩位先生無罪,快快免禮吧。”
而聽到張世華這般說,李重三和趙子玉的臉上也不禁閃過瞭一抹羞愧之色。畢竟張世華給瞭他們高官厚祿來供養他們,現如今他們卻不能為張世華分憂,不禁讓他們的心中有些過不去。
不過張世華自己對此,倒是卻真的沒有在意什麼。所以在看到兩人臉上的羞愧之後,張世華反而是好言鼓勵瞭他們一番,然後才讓他們退下。不過在看著兩人將要離去的背影之後,張世華卻又猛的想起瞭一件事。
所以在之後,張世華不禁看著將要離去的趙子玉說道:“子玉你先留下,本將有事要和說。”
聽到張世華這話,趙子玉臉上雖然一愣,但自然還是應命留下。而李重三見此,卻也是面帶微笑的對著趙子玉點瞭點頭,並獨自一人離開瞭此處府衙。
“將軍大人,可還有事需要吩咐屬下?”看著滿臉笑意的張世華,趙子玉不禁低頭恭謹的問道。
而見趙子玉這般張世華卻是面帶微笑的說道:“子玉無需這般拘束,都是自傢兄弟,隨意些便好。來,快快坐下。”
“謝將軍大人。”聽到張世華這樣的話,雖然趙子玉的心中依舊疑惑,但還是抱拳告謝,緩身坐在瞭座位上。
而見趙子玉他坐下之後,張世華看著趙子玉也不由問道:“子玉,傢中高堂身體可還康健?”
然而聽啊張世華這話,趙子玉卻是露出一副悲苦的神情說道:“回將軍大人的話,下官福薄命舛,傢中父母高堂,三年前便以相繼駕鶴仙去。”
見到趙子玉這般,張世華也不由面帶歉意的說道:“子玉抱歉,本將讓你傷心瞭。”
趙子玉:“將軍大人無需如此,先人已去不可復返,下官省的。”
而聽到趙子玉這般說,張世華也不由面露欣慰的點瞭點頭道:“子玉能明白這個道理便好。我想子玉傢中父母先人,在天之靈可以看到子玉如今這般,心中想必也是極為欣慰的。”
“謝將軍大人。”聽到張世華安慰的話語,趙子玉也不禁面露感動的再次拜道。
而就這般,在張世華和趙子玉無比親切的聊瞭近一個時辰的傢常之後,在兩人的關系差不多更近一步之後,張世華看著趙子玉卻也不由的笑著問道:“子玉,你覺得我的堂弟,世輝他為人如何?”
聽到張世華這樣問,趙子玉愣瞭愣後卻也不由的說道:“小張將軍他為將忠勇,為人仁義,可謂是真正的好男兒。”
“既然如此,本將便也有話直說瞭。子玉你也是知道的,世輝他現如今還未曾娶親。他曾對我這個做兄長的說過,說是鐘情於子玉你傢中的那位妹子。所以我這個做大哥的在今天,便也不由帶他向子玉你傢的妹子提親,若子玉和你那妹子同意,你我兩傢便永結秦晉可好?”
聽到張世華這樣的話,趙子玉也不禁是徹底的愣住瞭。他這回是真的沒有想到,張世華此次竟然是為瞭代自己的兄弟向他的妹子提親。不過在愣瞭片刻之間之後,趙子玉的心中一思考,便也不由面露歡喜之色的對著張世華拜道:“小張將軍能看上我那粗鄙妹子,乃是我那妹子的福氣。”
“哈哈,好。既然如此,等此間戰事結束,我便寫書信與我叔父,讓他老人傢差媒人上門提親。到時候子玉和我,也可真的就是自傢兄弟瞭。”說完這話,張世華也不禁朗聲笑瞭起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就在張世華帶自傢兄弟向趙子玉他提親之時,在葉xian百裡之外的襄城,作為江北行省樞密的鞏卜班,此時卻正處在驚慌與憂慮之中。
畢竟鞏卜班此次犯下的罪過實在是太大瞭。作為此次討賊副路軍主帥的他,按照計劃本來是應該在剿滅南陽的紅巾賊之後,協助也先和衛王的討賊主路軍,一西一北一同夾擊汝寧府的紅巾賊的。
可是,才不過區區三五天的時間,也先的主力部隊才剛剛出發,他這邊卻已經折損瞭過半的人馬瞭。顯然,在發生瞭這樣的一場大敗之後,當初定下的討賊計劃可謂是徹底的泡湯瞭。
所以,現在的鞏卜班也不祈求自己可以反敗為勝瞭。現如今他隻希望在接下來,自己可以用自己傢中的錢財保住自己的富貴,減輕一下朝廷對自己的懲罰。因為經歷瞭這樣的一番慘敗,就算他的跟腳在硬背景再大,他的官位也肯定是保不住瞭。
“哎,足足三萬兩銀子啊。就這麼沒瞭!”看著心腹手下策馬離去的背影,鞏卜班也不禁又心疼起瞭自己賄賂上官為自己開罪的大筆銀子。
“不能在打瞭,就在襄城守著吧,再打下去,自己就真的破產瞭。”想起紅巾軍那強大的戰力,又想起自己如同流水般出去的銀子,鞏卜班也不由的自顧自的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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