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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很盡心的把遭瞭劫的富戶都給聚瞭過來,一共有五六傢,全都哭天搶地的要果興阿給他們做主。但是這五六傢二十多口子人,沒有一個能說清楚捻軍去向的,連個大概方向都沒有,差點沒把果興阿氣死。\n\n其實也不怪這些富戶糊塗,半夜三更一堆強人殺進門來,明火執仗又是喊打喊殺,又是搶東西搶人的,這些富戶早就給嚇得丟瞭魂瞭。強人走時,他們不是忙著搶救傢人,就是在院子裡嚎哭,哪有人敢去哨探賊人的去向。\n\n“這些人不中用瞭,還是問問其他的百姓吧!他們沒遭搶鎮定些,或許有看見捻軍去向的。”幾個軍官都聚瞭過來,出瞭個不是主意的主意。\n\n警衛班開始在鎮裡拉人,可是拉來的幾個都嚇得像瘟雞一樣,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上來,更別說捻軍的去向瞭。幾個富戶傢沒被抓走的年輕人也出去找瞭幾個人,不過也都不成事,全都一問三不知。\n\n“全都得瞭好處瞭,知道也問不出來瞭!”這夥捻軍走的是打土豪的路線,隻對富戶下手,一些拿不走的東西肯定直接就分給瞭鎮裡的百姓。百姓們等於是見者有份,全都上瞭賊船,哪裡肯供出同夥。\n\n“這些殺千刀的,辦私塾,修橋鋪路,我們那個少花錢瞭,他們受瞭我們多少恩惠,現在居然幫著賊人來害我們!”三指寬的雕花金鐲子她老公第一個憤恨的蹦瞭起來。\n\n“去找幾個地痞無賴,或者看著就特別小人的那種人過來吧!”果興阿沒搭理雕花金鐲子她老公,而是讓福全去找幾個有特定特征的人。\n\n“這人啥樣啊?”福全有些吃不準果興阿要的人什麼樣,所以多問瞭一句。\n\n“長得就像漢奸那種?”果興阿覺得壞人都掛相,找些長相猥瑣的,雖然不能個個是,起碼命中率高一些。\n\n“主子,啥是漢奸?”果興阿忘瞭抗日戰爭之前漢奸還不是一個普及性詞匯。\n\n“福全,你照你老哥哥我這樣的找。”喜壽很有自知自明的在一旁說道。\n\n“哦!”福全恍然大悟。果興阿回頭看瞭一眼,喜壽還真是一臉的漢奸相,就差個中分的頭型瞭。\n\n時候不大,福全還真的揪瞭幾個一臉猥瑣的漢子回來,其中有幾個比喜壽還要不堪幾分。見瞭果興阿這幾個人哆哆嗦嗦的跪在瞭地上,不過偶爾抬頭偷瞄的那麼一眼,眼神裡都是奸猾。\n\n“誰知道土匪往哪裡去瞭?知道的說出來,我有賞?”果興阿手裡舉著一塊剛從喜壽哪要來的銀子,足有十多兩。\n\n“小人不知,小人膽小,昨夜一直躲在傢裡,今天晌午瞭才敢出門?”幾個人的口徑一模一樣。這些小子裡面除瞭一個沒說話的,昨晚全都出來趁火打劫瞭,有好幾個都給捻軍帶過路,捻軍搶的東西,他們都有分潤。\n\n“還是現在說吧!現在說呢!銀子我照賞。現在要是不說,我就派人去你們傢裡搜,搜出一樣這幾位富戶傢裡的東西,我就按通匪砍瞭你們!”果興阿盡量讓自己笑的可怕一些,他也知道自己這十兩銀子未必有這些人昨晚得的東西多,所以嚇唬才是正路。\n\n“小人……小人……”除瞭一顆善心長瞭張壞臉哪位,其他人全都驚瞭,連說話都磕巴瞭。\n\n“最後一次,說的清楚明白的有賞,說不清的一律殺頭!”果興阿把銀子遞到瞭他們面前。\n\n“小人……小人……”幾個人還在磕巴。\n\n“福全帶人去押著他們挨傢搜,發現有異,就地處決!”果興阿隨手把銀子扔在瞭地上,轉身就讓福全帶兵去殺人。\n\n“大人饒命啊!小人招啊!”一個特別猥瑣膽子又小的,直接被詐瞭出來。\n\n“說!”果興阿背過瞭身去,臉上露出瞭得逞的笑容。\n\n“昨晚匪徒進鎮,小人出門查看,被匪徒綁瞭,逼著小人帶路。直到匪徒劫掠夠瞭,才把小人放瞭。他們釋放小人的時候,是一路往西邊去瞭。”這漢子在幾個潑皮裡膽子最小,而且昨夜他得的財物都就扔在傢裡炕上,如果官軍真去搜,他必死無疑。心驚膽顫的他一口氣把昨夜的情況都給說瞭出來,不過主動帶路變成被匪徒脅迫。\n\n“他們往哪裡去瞭?”果興阿希望能詐出點更精確的信息。\n\n“王廟,小人聽到他們好像說要去王廟,其他的小人真的不知瞭。”這漢子磕頭似雞奔碎米,顯然是肝膽俱裂瞭。\n\n“銀子是你的瞭!”果興阿回身把剛才扔在地上的銀子踢到瞭那漢子的面前。\n\n“謝大老爺!”漢子整個人抖成瞭一團。\n\n“沒你事瞭,你走吧!”果興阿也發現瞭那個面惡心善的倒黴鬼,指明瞭讓他走,其他的無賴都跪在地上沒敢動。\n\n果興阿休息瞭一會,簡單吃瞭口東西,便命令大軍向王廟追擊。小鎮無法通過果興阿數量驚人的馬隊,果興阿隻能再次出鎮,然後繞過鎮子,再次出發。\n\n“王八蛋,你害我全傢啊!”果興阿帶著人走瞭以後,跪在地上的無賴們還沒敢起來,隻是偶爾抬下頭,看看官軍走遠瞭沒有,確定果興阿走遠瞭,幾個人才敢起身。不過他們還沒站穩,一眾富戶就餓虎撲食一樣撲瞭過來。老爺子、老大娘、小夥子一擁而上,一頓拳*加,無賴們心虛也不敢還手,連掐帶咬之下,慘叫聲響徹瞭小鎮。\n\n果興阿所部很快趕到瞭王廟鎮,不過一無所獲,王廟鎮已變成瞭一片的瓦礫。上千戶口的大鎮,現在隻剩下瞭百十口人,遍地都是血污和屍身。\n\n“不是一夥人幹的!”豐升阿入鎮仔細勘察瞭一遍,洗劫王廟鎮的這夥捻軍的風格與之前那個鎮子大不相同。\n\n“怕是多股匪徒匯集瞭。”畢雲濤等人也都看瞭一回。\n\n“不管他,繼續找!”果興阿其實也很希望捻軍聚集在一起,這樣遍地都是更難處理。\n\n“大人,我部已經出來六七天瞭,是不是回德州休整一下!”畢雲濤向果興阿建議道。當初的十萬兩,是在果興阿能夠速戰速決的前提下擬定的,現在四下搜捕日子可就拖得久瞭,畢雲濤是在建議果興阿回德州要錢。至於捻軍四處危害百姓,可不在畢雲濤的考慮范圍內。\n\n“嗯!有理,回德州!”果興阿這幾天其實也路過瞭德州幾次,不過僅僅是路過,交接下俘虜首級而已,並未入城休整。現在戰績也有瞭,日子也差不多瞭,是該回去要錢瞭。\n\n王廟往北便是平原縣城,再向北便是德州,相距不過百餘裡,果興阿所部一日便可返回德州。但是大隊剛一過平原,情形就不對瞭,偵察兵不斷在周圍發現捻軍的小股人馬,驅散之後也會很快的再次聚集。而且偵查兵也在臨邑、武城方向,發現瞭捻軍大規模調動的痕跡。\n\n“故技重施啊!”果興阿騎在馬上緩緩而行,接到情報之後不無感慨。捻軍這是把對付文煜的那一套,又用到瞭果興阿的身上,想趁著果興阿回師德州,來一次擊其歸墮。\n\n“大人,要不要加快行軍速度,或者進入平原縣城!”素來是掛名參謀的顯德,提出兩個相對安全的方案,一是加速行軍甩開捻軍,二是進入平原縣城憑城固守。當然顯德提出的要求,果興阿一次也沒接受過,顯德一直以來都不像個參謀,而像個捧哏的。\n\n“我們找他們還找不到,怎麼能跑呢!機會難得呀!要是我們跑瞭,或者進瞭平原縣城,下次到哪裡去找他們。等他們來,野戰殲敵!我還有新玩意兒要讓大傢見識見識呢!”苦苦尋覓的捻軍肯自己出來,果興阿當然要等著大魚上鉤。他恨不得所有的捻軍殘部全都過來,這也省得他到處去找,一次就可以全部解決。三萬捻軍在果興阿的眼裡,就是一群靠扮相嚇唬人的老百姓。\n\n“大人我們要不要停下來準備工事!”畢雲濤深知驕兵必敗,所以還是穩妥點好,想像龍虎營一樣,準備好瞭工事等捻軍來送死。\n\n“沒用的,這些人膽子小的很,你修瞭工事,他們就不敢來瞭!野外列陣,陣戰殲敵就好!”果興阿是生怕自己的舉動嚇跑瞭捻軍。\n\n“你別大意,捻軍多是騎兵,不不比步兵,戰馬的沖擊速度太快,士兵隻有一次裝彈的機會。如果不能拉開距離,一旦陷入白刃戰,勝負且不說,部隊徒增傷亡,值得嗎?”譚紹光現在可是清軍中理論知識和武器知識最好的人,他研究過果興阿所部所有兵種的武器和戰術特點。按照他的計算,假如果興阿的騎兵營正面沖擊沒有戰壕的步兵營方陣,隻需要付出一個連的傷亡就能擊潰步兵。\n\n“放心,我心裡有數!”果興阿沖譚紹光笑瞭笑,這位大爺最近開始幫果興阿考慮問題瞭,真是好兆頭。\n\n果興阿也考慮過騎兵和步兵的問題,不過他想的不僅僅是戰術層面,還有未來的發展。僅就目前的技術條件來看,騎兵絕對是最強兵種,但是果興阿深知騎兵是早晚要淘汰的兵種,下大力氣發展騎兵,或者放棄騎兵都是不明智的。而且果興阿所部在一系列的戰鬥中,其實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騎兵,騎兵是果興阿建軍過程中繞不過去的坎。\n\n騎兵主要有兩大優勢,一是目前最快的機動速度,而且還不受地形和路況的限制。二就是攻擊過程中的沖擊力,果興阿之前數次征戰獲勝,最後一錘定音的都是騎兵沖鋒。但是騎兵也有著自己的短板,自從火槍火炮普及之後,騎兵的地位嚴重下滑,主要的任務僅剩下突襲和追殲殘敵而已,正面戰場的硬碰硬已經沒騎兵什麼事瞭。果興阿出動騎兵也是在步兵取得優勢的情況下,或者在炮兵的打垮敵陣之後,騎兵一直也沒打過硬仗,因為那個傷亡果興阿承受不起。\n\n果興阿既要保留騎兵的優勢,同時也得適當的規避騎兵在新時代的短板,所以果興阿搞出瞭騎步兵。他們都能幹騎兵沖鋒的活,同時他們也是機動力極強的步兵,這樣就可以兼顧瞭。不過騎步兵的還隻是一個想法,實踐起來困難還是非常大的,隻能說是未來的一個發展方向。就好比現在,果興阿所部全部是騎著騾馬機動的,可以算是騎步兵瞭,但是真正能騎馬沖鋒的隻有原來騎兵營的四個連隊。畢竟騎在馬背上趕路和騎著馬去砍人是不一樣的,這騎術且得練瞭。\n\n“大人,捻匪圍上來瞭,我帶騎兵營出擊,先把他們打散瞭吧!”捻軍揭開瞭擋在兩軍之間的面紗,亮出瞭自己的底牌,兩萬捻軍從四個方向將果興阿所部團團包圍瞭。看著逐漸靠近的捻軍,慕順第一個出來請戰。\n\n“傳令,全軍下馬結陣,列陣迎敵!教你們一個新打法,以步制騎!”果興阿嬉笑著說出瞭一道讓所有人詫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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