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洲軍首開瞭毒氣戰的先河,一舉殲滅日軍兩萬餘人,致使超過五萬日軍喪失戰鬥力,其中近三萬人產生瞭強烈的後遺癥,失明、潰爛等不可逆性損傷達八成以上。日軍大將西鄉隆盛失明,陸軍少將野力秋桐雖然沒有落下殘疾,也因為長期停留在毒氣中,皮膚大面積潰爛,徹底毀瞭容。
如此巨大的戰果,讓滿洲軍官們欣喜若狂,但也給他們敲響瞭警鐘,毒氣彈這種東西,使用之時必須慎之又慎。而且見識瞭芥子氣的可怕之後,因為懷疑原陣地上的毒氣沒有消散幹凈,滿洲軍也沒敢發起反攻。頑強的日軍如同釘子一樣,依舊牢牢的釘在滿洲軍的陣地上。他們忍受著中毒後的巨大痛苦,依舊無畏的堅持著,當然他們也放棄瞭進一步進攻的打算。
“盡快聯系英國領事,滿洲人使用如此可怕的武器可如何是好?英國人有沒有沒有應對的辦法?”後方的德川慶喜看著數萬痛苦哀號的傷員,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炸瞭起來,這實在是太可怕瞭,如果滿洲人向日本大批量的使用這種武器,不但日本要滅國,日本人也要滅種。無計可施的德川慶喜,隻能慌忙向英國人求救,希望英國人能明白這種高科技武器是什麼東西,應該如何防禦,如何救治這些傷員。
英國人到是很給前征夷大將軍的面子,很快就派來瞭大批專傢和醫護兵,研究著傷員們的情況,並積極的救治著這些傷員。德川慶喜非常的感動,英國人的認真他都看在眼裡。英國專傢耐心記錄著每一個傷員的情況,並細致的詢問瞭滿洲人使用這種殘酷武器時的情況,以及傷員們在被攻擊地域停留的時間。但是同為傷員的野力秋桐,對於英國人的行為一點也不感動,而且非常的反感。當英國人忙活瞭半天,然後通知德川慶喜他們不清楚這是什麼,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野力秋桐就更加反感瞭。
“英國的紳士們真是充滿愛心啊!”送走瞭英國專傢們,德川慶喜依舊沒忘瞭贊嘆。
“又是一群可惡的混蛋!”臉上灼痛無比的野力秋桐直接就在背後罵瞭起來。
“野力君,不可無禮!”德川慶喜非常的生氣,武士不該有這種忘恩負義的言詞,如果不是因為野力秋桐素來不是他這邊的人,他早就拿出將軍的威嚴懲罰他瞭。
“將軍大人,您這是太善良瞭!”野力秋桐無奈的搖瞭搖頭,德川慶喜就是一個單純善良又非常天真的傢夥,他太容易輕信一些東西瞭。野力秋桐也有些慶幸,如果德川慶喜不是這麼一個人的話,倒幕戰爭的結局估計就要改寫瞭。
“唉!英國人已經盡力瞭,我們不可遷怒於人!”德川慶喜也真是單純,他還以為野力秋桐咒罵英國人,是因為英國人沒能解決問題。
“他們是盡力瞭,他們盡力的收集著關於滿洲人殘忍武器的一切,可是僅限於記錄,卻沒有任何的說明給我們。他們盡力的救治我們的士兵,但是隻要出現好轉,他們便立刻停手,根本沒有治好過一個人。他們不過是在用我們實驗滿洲人的新武器,讓我們來當炮灰,替他們去試探滿洲人,而得回的收益,卻都被他們給收瞭起來!”也算是老江湖的野力秋桐可比隻能算是雛鳥的德川慶喜,看得明白多瞭,英國人不是來幫忙的,他們隻是來瞭解滿洲人新武器的。
“這就是弱國的悲哀啊!”德川慶喜並不笨,一下子也就明白瞭過來,但是他除瞭哀嘆,隻能是一聲嘆息。
斷斷續續的登錄戰,一共打瞭七天七夜,不過戰場的變化並不大。滿洲軍占據著灘頭,甚至還開辟瞭另外的幾個灘頭陣地。日軍則沿著滿洲軍留下的陣地,開始想兩眼擴張,想要修建一道抵禦海水的堤壩一樣,牢牢的堵住瞭滿洲軍的前進之路。雙方的變化都出在兵力上,滿洲軍把包括連連屠城的傭兵師團在內的三個師又兩個旅送上瞭陸地,日軍的兵力也增加到瞭二十萬。
善於學習的日本人,依照滿洲人遺留陣地的佈陣,瘋狂的舞動著鐵鏟,把陣地放大瞭足足一倍有餘。鋼筋混凝土的地堡他們搞不出來,但也修建瞭許多磚石結構的地堡,而且把他們稀有的加特林機槍和阿姆斯特朗火炮,都給部署瞭進去。雖然面對滿洲軍的重炮,這些豆腐渣都有點懸,但是已經沒有退路的日軍隻能放手一搏。日軍的防禦加強瞭,滿洲軍的火力也有瞭提升,黃海艦隊一部、北海艦隊主力、東海艦隊主力全都集中瞭過來。放眼望去,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鋼鐵戰艦,看上去就是那麼的可怕。
負責統籌東京灣戰事全局的,正是果興阿的愛將阿克敦,一位即將成為軍中第六大佬的宿將。阿克敦的打算便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早就過瞭追求奇功的那個年紀瞭,穩紮穩打才是他的作風。在阿克敦看來,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以炮擊消耗敵軍有生力量,步兵推進反而是不明智的選擇。
二十萬日軍組成的沿海防線,完美的繼承瞭滿洲軍的陣地戰套路,雖然有重炮開路的滿洲軍肯定能啃下來,但是傷亡也絕對小不瞭,所以何必去進攻他們呢?最好的辦法,就是這麼拖著耗著,每日以炮火消耗日軍。就算一時半會耗不死他們,也可以等到東、南、北三給方向的攻擊部隊兵臨東京城下。到瞭那個時候,再內外夾攻沿海防線,日軍必然可以被輕易圍殲。日軍若是耗不起發起進攻,攻守之勢互易,滿洲軍再屠殺他們可就容易多瞭。抱著這種想法的阿克敦,每日除瞭下令開炮,便是抽煙喝茶,一點也沒有急躁的意思,直到幾艘巨艦開進瞭東京灣。
結束瞭一天的分段炮擊,落日的餘暉中,各艦開始向錨地後退,準備結陣休息。但是在外圍遊弋,承擔警戒任務的驅逐艦,卻發現瞭幾艘正在高速接近的巨型戰艦。驅逐艦很快傳回瞭消息,不過並不是戒備,而是通知阿克敦做好迎接的準備,他們在軍艦的桅桿上看到瞭八星捧日旗,其中最為巨大的一艘戰艦上,赫然出現瞭五彩八星捧日旗,那代表著大將軍親臨。
遠東戰爭後,便承諾不再幹涉一線部隊指揮的果興阿,似乎食言而肥瞭,滿洲的大將軍果興阿再次出現在瞭一線戰場上。當然果興阿也不是空手來的,他帶來瞭南洋艦隊的五艘主力戰列在,“綠水”好,“清波”號,“碧濤號”、“猿聲”號,“曉夢”號。海獅級巡洋艦和海狼級驅逐艦的主炮威力很大,但是因為自己噸位的關系,口徑方面他們還是比不瞭戰列艦。一百五八毫米的口徑用來作為對岸火力,還是有些略顯不足,戰列艦的二百四十八毫米口徑重炮可就足夠瞭。擔心艦炮火力不足的果興阿,特意從南洋艦隊調瞭五艘戰列艦回來,而且因為過於擔心,他親自把這些大傢夥給送瞭過來。
“嗚……嗚……萬歲,萬歲!……”隨著一面鮮明的五彩八星捧日旗飄揚在東京灣內,艦隊震耳欲聾的汽笛聲,以及岸上陸軍的萬歲呼聲響徹四野,就連多瞭許多白發的德川慶喜和適應瞭黑暗的西鄉隆盛都給驚動瞭。
“出什麼事瞭?”眼前一片漆黑的西鄉隆盛,聽著滿洲軍爆發出的恐怖的歡呼聲,焦急的詢問著身邊服侍自己的學生。這歡呼聲讓西鄉隆盛覺得是無比的可怕,這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歡呼,滿洲軍的士氣陡然上升瞭一倍都不止,一定是發生瞭什麼可怕的事情。西鄉剛剛巡查陣地回來,沿海防線依舊被日軍牢牢掌控著,並沒有出現什麼疏漏,莫非就在剛剛有哪一處被滿洲軍偷襲攻破瞭不成?
“滿洲軍又開來瞭幾艘非常巨大的戰艦,他們可能是在為這個歡呼吧!”學生舉起望遠鏡觀察瞭許久,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意的情況,不過他註意到瞭海面上多瞭幾艘更加巨大的傢夥。
“巨大的戰艦?”西鄉的眉頭皺瞭起來。
“一共有五艘,全都是非常巨大的鐵甲戰艦。看上去有些臃腫,不像其他戰艦那麼流暢美觀,但是真的很大,比之前滿洲軍最大的那種戰艦還要大上六七成吧!”學生仔細的又觀察瞭一會,然後把自己的所見告知給瞭西鄉隆盛。
“絕不可能!滿洲軍的巨大戰艦多瞭,他們已經在火力上有瞭絕對的優勢,他們絕不會為瞭幾艘戰艦如此歡呼!你們在仔細看看,註意細節,一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瞭!”西鄉急切的催促著自己的學生,他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
“實在沒有什麼瞭,除瞭一艘巨艦上的旗幟略有不同之外,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學生又努力觀察瞭很久,但還是沒有新的發現。
“旗幟不同?有什麼不同?”聽英國人說過滿洲用旗幟規則的西鄉隆盛,心跳突然快瞭起來。
“也是一樣的八星捧日旗,不過四周加瞭一些五彩懸穗的裝飾!”學生們完全不懂西鄉的緊張。
“他來瞭!”西鄉有些絕望,瞎瞭眼的他,未必是那個當世第一名將的對手。
“他終於來瞭!”一樣剛剛問明前因後果的德川慶喜,也知道那個同他一樣用將軍名號統禦一方的人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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