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猶豫瞭，他非常心動，但他真的對清潔工玩的文字遊戲很不爽，即使清潔工給出的解決方案極其誘人。
思索良久，楊逸終於還是動搖瞭，他本來打算直接回絕特裡的提議，但是現在，他真的動心瞭。
“我想考慮一下，我需要和我的人談談。”
“當然，這是應該的。”
楊逸站瞭起來，他對著蕭苒點瞭點頭，然後他走回瞭剛才的屋子。
有些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楊逸本想和自己最信任的人商量一下，但是把張勇和蕭苒凱特他們叫出去，擺明瞭把漢克和麥克唐納排除在商討的小圈子之外，智商高但情商也不低的楊逸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
所以楊逸就隻叫瞭佈萊恩一個人。
“佈萊恩，你來一下。”
朝著佈萊恩招瞭招手，把佈萊恩叫到瞭一旁後，楊逸低聲道：“你肯定是熟悉I的，就算被關瞭很久，但I的行為習慣和做事流程是不會變的，對吧？”
“是的，有什麼問題？”
楊逸吸瞭口氣，道：“一億美元的問題。”
“哦，這個問題挺貴的。”
楊逸笑瞭笑，把特裡剛剛跟他說的那些話復述瞭一遍。
佈萊恩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這不可能！I怎麼可能會被滲透到這個地步！”
“呃，亞倫……”
“亞倫，是的，他可能是鼴鼠，可那是蘇聯的鼴鼠，兩個對抗的大國，兩種對抗的意識形態，I被滲透是正常的，但清潔工是什麼？一個地下組織也想控制I？你把I當成什麼瞭！”
楊逸攤瞭攤手，低聲道：“或許I沒你想象的那麼鐵板一塊，特裡說瞭，我可以驗證身份屬實後才付錢，但我不能驗證，因為這是一張有著無數可能的王牌，太早翻牌就沒用瞭。”
籲瞭口氣，楊逸看瞭看四周，然後把聲音壓得更低，道：“想一想，我們做好安排，收集或者偽造一些證據，然後就說賈森摩爾招募我是為瞭揭穿亞倫是鼴鼠的真面目，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佈萊恩凝視著楊逸，道：“就算你是I親自培養並派出去的，你說的話就以一定有人信？何況是這種暗中招募的臥底。”
楊逸呼瞭口氣，道：“那也能說我是以情報商的身份為掩護的I特工，可以使用的場景太多瞭。”
佈萊恩思索瞭片刻，搖頭道：“可一億太貴瞭，眼光長遠是好事，但不能不顧眼前吧？想想一億美元能做多少事，一億美元現金流的威力在地下世界有多少人能夠抵抗，你可以用這筆錢招募很多人，可以購買需要的裝備，可以擺平你現在無法擺平的人，這一億美元可以讓你在地下世界快速壯大！”
說完後，佈萊恩嘆瞭口氣，道：“而且最好別招惹I，因為I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智，或許I現在規模大瞭，確實給瞭一些人用空子可以鉆，但是，敢於小看I的人結果通常都很慘，你覺得冒充I的人是個機會，難道就不是危機瞭嗎？”
一個是長遠利益，一個是眼下最急切的利益，楊逸糾結瞭。
楊逸要是不糾結就不找佈萊恩商量瞭。
如果價錢能再低一點，哪怕特裡開價五千萬美元，楊逸估計都不會來找佈萊恩商量瞭。
佈萊恩態度明確，他堅決反對花這一億美元，而楊逸，他卻是猶自不肯放棄。
“佈萊恩，如果我成瞭I的一員，那麼給邁克報仇就方便多瞭，還有，或許也能方便尋找凱特，我們隻要精心設計一個能夠……”
“不要說瞭。”
佈萊恩一臉苦澀的笑瞭笑，然後他拍瞭拍楊逸的肩膀，低聲道：“謝謝，但是求助於I來尋找凱特是不可能的，而揪出亞倫也可以往後放一放，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在地下世界立足並壯大。”
重重的拍瞭拍楊逸的肩膀後，佈萊恩沉聲道：“別想瞭，如果你有十億美元那我絕不會阻止你，但是現在不行，這一億美元應該花在更重要的地方，而且別忘瞭，清潔工現在能做到這一切，難道以後就不行瞭。”
楊逸呼瞭口氣，道：“好吧，你說的沒錯，一億美元確實過於昂貴，我暫時放棄瞭。”
“軍情五處那邊的麻煩怎麼解決？”
“這就是清潔工給的解決方案。”
佈萊恩攤手道：“我不明白，解決我們在英國的麻煩不是說好的免費嗎？如果這個方案就是，那麼為什麼還要付一億美元？”
楊逸聳肩道：“不是免費，是象征性的十萬美元，可是特裡說這個解決方案價值一億，所以我能怎麼辦，就算知道清潔工玩瞭個文字遊戲，我又能怎麼辦？”
“混蛋。”
低聲咒罵瞭一句後，佈萊恩擺手道：“清潔工這樣做事就更不能和他們做太多交易瞭，這些人做事不講規矩，我們搶黃金得到的報酬已經很低，而他們答應好的免費卻不認，法克！”
搖瞭搖頭，佈萊恩沉聲道：“回絕他，說再多沒意義，這次我們認瞭，但不會再有下次。”
信任很難建立起來，而破壞信任往往隻是一次的事情。
看瞭看四周，佈萊恩低聲道：“如果清潔工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好的信譽，那麼……”
佈萊恩悄悄做瞭個手勢，代表危險的手勢。
楊逸輕輕點瞭點頭，笑道：“好吧，我們是該去完成自己的事瞭。”
楊逸和佈萊恩都很惱怒，但佈萊恩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來，而楊逸看上去也隻是有些無奈。
不過回到屋裡後，楊逸卻是做瞭個警戒的手勢。
佈萊恩再次表明瞭態度，他覺得清潔工不再可信，不可信就意味著清潔工有可能殺人滅口，畢竟這種事兒他剛剛還要幹的，所以呢，他覺得清潔工完全可以把三叉戟所有人都幹掉，這樣不僅會更好的保守秘密，還能省下一千五百萬美元。
而楊逸聽從瞭佈萊恩的建議，他信任佈萊恩的判斷，現在是在清潔工的地盤上，那麼既然覺得有危險，當然就得小心戒備瞭。
看到瞭楊逸的手勢，張勇不動聲色的把放在椅子旁邊的槍又拿瞭起來，保羅則是把斜背在身後的步槍扯瞭扯，然後挪動瞭一下椅子，把槍口有意無意的對準瞭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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